“但是你的眼神和表情告诉了我一切。阿冶可能心大看不出什么来,但是我始终是女人,知道你哪些话是真的,哪些又是假的。”江霏直截了当地说道。
南芝见自己的心思被揭穿,只能低下头去,并没有看江霏,“我只是心血来潮想要回来看看,并没有别的多余的想法。看到你们高高兴兴地一起生活,还有了小宝宝,我真的很高兴。”
“对不起。”江霏听她说完,哪里还不明白南芝话里隐含的意思。
她是太过想念蒋冶了,以至于在离开了这么久之后还是选择回来见他。
他们原本应该在一起的,也是因为她的死缠烂打,蒋冶才放弃了南芝,选择了她。。
叶峣完全被他这个举动弄得目瞪口呆,呆呆地接过封祁给她的手机,点开屏幕,看着那张照片。
天高水长,两个人模糊的人影在左边一点儿的位置,正互相对望着,少女眸光潋滟,蕴满了水波,而男人则是牢牢背着她,扭着头与她对视,那种眼神……
叶峣不敢多想,刚刚她还没怎么注意到这张照片,现在设置为屏保之后,她不得不怀疑封祁的用心。
这是在悄无声息地宣示他的主权么?
“不准换,知道吗?”封祁说道,语气毋庸置疑,唇角也翘了起来,愉悦形于色。
“……太高调了。”叶峣迟疑地说道,想要拒绝。
接下来几天返程的路上,天气都不太好。
一直暴雨。
祝醒醒其实不好意思一直留封祁车里当电灯泡的。
可是天公不作美,她只能一直厚着脸皮呆着。
这几天都是和闻烽擦肩而过。
本来按照她的计划,她是先抢了叶峣的靴子,引诱封祁前来抢回靴子,她再趁机和他谈判,让他当她新专里mv的男主角或是什么都好,总而言之就是让他臣服于她,而且,她还要报下午的一脚之仇。
但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不要脸,而且这么不怜香惜玉,说抢就抢,说欺负她就欺负她,压根不给她一点儿面子。
可是……她莫名觉得很带感是怎么回事?
岑蔓捂住自己痛得不行的脚,唇边渐渐渗出了一抹笑,起初她还只是轻声,笑到最后却是放声大笑,完全不顾自己的形象。
房间里的工作人员全都被她这副状似疯癫的模样给吓坏了,真怀疑如果他们大胆点将眼前的这一幕给拍下来放上网络里的话,#岑蔓受了刺激在高原上疯癫了#这样的话题会成为热搜。
诸如此类的事情多不胜数。
可是一眨眼,她长大了,飞离了他的羽翼,去探寻更广阔的天地了。
封祁戳了戳她的脸,软乎乎又暖暖的,乖巧得像小奶狗。他收回手,禁不住笑了。
靳景在房间里等了封祁挺久的,他来的时候他正和祁白、司凛聊着天。
老实说,他现在跟进的这个走私案件并不好破解,他已经跟进了好几年了,涉及到的势力极大。
叶峣和云吞正躲在那棵茂盛的樱桃树上,看到他们要走远,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她的手正捂在云吞的嘴上,硬是不让它发出声音。
一人一狗非常狼狈地蹲在树上,云吞体型大,还硬是占据了半壁江山,将叶峣都挤得快要掉下去了。
天知道她为什么会脑子一热突然跟着云吞上了树的?
回想半个小时前,云吞在屋里太无聊了,就自己独自一条狗到了庭院玩儿,听见树上有鸟儿叫,便三两步上了树想要抓鸟吃。
张澜澜哪里会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表情略微微妙,看了安静地站在门外的封祁一眼,拍了拍她的手,“女孩子要好好保护自己,知道吗?”
这话说得简单,但是内含的信息量却是极大,叶峣脊背禁不住一僵,仿佛想到了某些让人心跳加速的事情,“嗯”了一声又低下了头。
“好了,赶快去吃饭吧,别让他等久了,咱们迟点再微信联系。”张澜澜也没有多留她下来了,再拍了拍她的手便让她离开。
只是曲谱还是给了她,让她回去再多琢磨一下。
至于录制歌曲的事情,现在也急不来,只能回去之后有专业的录音棚才能录制。
封祁和叶峣的行李其实不多,她首先掠过了他们买回来的一堆东西,既然外面那个男人这么宝贝叶峣手里的那串佛珠,那证明佛珠价值不菲,搞不好还是什么文物之类的。
她不相信叶峣会这么心大地随处安放。
只是找了房间一圈,并没有找到什么佛珠之类的,他们带来的东西也不甚特别,都是普通人出行的行装。
但是让她意外的是,这两人居然不带行李箱来,只是有两个方便的背囊。
张小雅没有找到佛珠,心中极其害怕,眼看着一个小时快要过去了,她不敢耽搁,立即关门下楼,不过在临走之前还是检查他们东西有没有变过位置。
她拍了拍老爷子的手,看向在座各位,“难得今天能聚在一起,就不要说这些事情了现在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我们这些老东西管那么多干什么?快点吃饭不然就凉。
在封祁将东西拿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早已经召集人手过来商讨了,待将事情都安排下去,他们便能立即行动。
“嗷~”
云吞虽然没有擅自行动,非常听话地跟在封祁身边,但是还是十分不耐烦地在原地转圈,似乎在说再不找它主人,就会迟的了!
封祁抬手揉它的脑袋示意它安静,云吞此刻的心情是他内心的写照,可是现在不听组织安排擅自行动,那不啻于给别人添麻烦。
所以怎么样都要忍耐。
可仍旧若无其事。
封祁带着叶峣到了一处窗户前坐下吃饭,云吞蹲在他们脚边,乖巧地讨吃。
叶峣通常是割一块肉抛在半空中让它自己去叼来吃的,今天她心情不错,自然也这样做了,余樱那帮人坐在他们不远处,看见她的动作这么熟练。
最主要是云吞的动作也非常好看,封祁坐在她旁边的位置,微微笑地看着他们一人一狗的互动,衬上天边的一两颗入镜的星子,就这般看过去,像一幅画。
有人忍不住拿出手机来拍摄了,这其中不乏懂摄影的行家,全都不动声息地拿出单反来将这一幕给拍下来。
张小雅心里一惊,还不知道会有这样的操作,她只是学生一个,平时看似很文静,但是也知道某些弯弯绕绕。
没想到被她碰上了。
她僵硬地点了点头,只觉得自己遇到的好像天方夜谭,但是一刻都不敢耽搁,赶紧回了客栈去找他想要的东西。
客栈里人不是很多,她自称没有了房卡,硬是趁着前台小妹不留意的时候找到了封祁他们房间的备用房卡,上去他们的房间开始找东西。
封祁和叶峣的房间收拾得很干净,地上软毯上放了不少东西,看来都是新买的,而他们床上的被铺被叠得一丝不苟,传说中的豆腐块赫然眼前。
“我听牧民说,我们的车是半途遇到他的,昨晚他放牧的那一带有大风雪,他也就没有立即回家了,只在荒地里扎营。第二天出发的时候没想到就遇到了棕熊,估计是饿坏了,而且那辆越野车里的人好像还激怒了它们,它们伺机报复吧。”
叶峣简短解释道,她说的那辆越野车自然是那队音乐团队里的车。
在这里遇到野兽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好运的,能保住自己的财产躲过厄运,不好运的,就像今天这般,要与野兽抗争到底。
从外面来的人,总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对自然充满了蔑视,不识天高地厚,以为自己坐车上了就万事大吉了。
殊不知,这里最弱小的可能就是人类。
这次他们算是运气好,遇到了他们,只是受了轻伤,也驱赶走了野牦牛群,如果真被野牦牛群盯上了,十辆越野车也不够它们看的。
封祁这时候才看清楚了地形,原来正前方还有一条木桥,那木桥看着好像腐朽了不少时日,再往前面去便是别的道路,由此看来的确是跳车逃亡的最好时机。
这桥因是盖得有些高了,下面是黑魆魆的水流,就这里听着都觉得涛声隐隐,震耳欲聋。
如果叶峣真的在此处逃亡,那便真的是有胆识了。
可是封祁却高兴不起来,这里虽然是最容易成功逃脱对方的控制的,可是这里也是最危险的地方,他又怎样能高兴起来?
甚至是说非常担忧了。
而占堆他们的神情非常焦灼,想要将叶峣赶快找到,然而看着这么湍急的河水,没有人敢以身犯险。
想到这里叶峣就有些心塞了。
她发现自己的心态好像改变了不少,过去一年里她不会想这些的。
手底下的皮肤实在是太好了,怪不得男人总喜欢摸女人的脸。
叶峣好像有些摸上瘾了,本来就是想戳一戳逗逗自己的叔叔的,没想到一摸就忍不住了,整只手碰了上去。
封祁原本想着她是不是要对自己做些什么的,心里略有期待,没想到一双微凉的小手直接伸过来,揉了他的脸一大把,还不止一下。
叶峣看着眼前的大白狗真是好气又好笑,用力掐了掐它的脸,笑道:“你不叫云吞好不好了?就叫‘大盗’吧,这名字适合你啊。”
“汪!”云吞歪着头看着她,眨了眨眼睛,压根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叶峣好不容易替云吞洗好了澡,又帮它吹干了毛发,这才施施然让店员帮它剪造型。
这期间云吞并不怎么配合,剪刀于云吞而言如凶器,哪里能得它亲睐?
不过,不等他们驱车离开,咖啡厅外突然一阵喧嚣传来,狗吠声、叫喊声特别大,还有车的喇叭声,传得几乎整条大街都能听见。
“云吞不要走!不要走!”
“抓住它啊!抓住它!别走啊!”
“你的车小心点别撞到它了!”
……
安佳晓听得这话搞笑,也不由得往外看去,却是看见一条威风凛凛的大白狗拖着湿哒哒的身体格外狼狈地在街上奔跑,好像在寻找着什么那般。
至于画的原稿在封靖和杜姗的家里,真要拿过来甄别的话,安佳晓抄袭是证据确凿。
“老板,你这里有碧玺吗?”封祁将佛珠戴回自己的手上,转瞬又问道。
“当然有啊,关键是看你需要哪类型。”老板问道。
“最好的。”封祁想也不想便说道。
最重要是他相信蒋冶的话,老板这里不会卖假货。
更何况,是不是假货他也能看出来。
谁让他家母上是个鉴宝专家?
自小耳濡目染,也就知道一些窍门了。
[我当然看了蜘蛛侠了]:楼上的你这广告打得太明显了!呦呦女王最近不是要去欧洲表演吗?你怎么不打一波广告?hhhhh岑嘿嘿这次简直是大作死,据内部人士透露,这还只是第一波瓜,接下来还有二三四波瓜,全都是有关岑嘿嘿的,这才年中,肿么就这么热闹了啊!
……
顾蕴逛了一大圈,发现真的是黑粉居多,当然了岑蔓的水军也有,主要是洗白她的,可是真的毫无作用,画面和声音是骗不了人的,而且霍斯呦的公关团队专门请了专人去鉴定岑蔓放出来的视频和他们放出来的视频,最后得出来的还是岑蔓作妖,又想用同样的手段去毁掉另外一个人。
而且这次她还将手伸得这么长,伸到了圈外人那里。
这还真的是真以为自己无法无天了吧。
只是现在这种尴尬的情况,她真不知道该怎样回应。果然,司凛不在,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小顾,你学了一早上,弹舞学得怎么样了?”封祁仿佛没有看见顾蕴脸上促狭的笑,直接切了话题。
“Soeasy啦!”顾蕴笑着回答道,也没有再问下去了,只是看向他们的目光总是有些暧昧。
“你跳这个舞难道你哥哥不阻止你?”封祁是坚决不会让叶峣学的,开玩笑,万一真被别人抢走了,他要上哪里哭去?
“我说我学着是跳给他看的,他就不反对了。”
顾蕴自然是知道封祁话里是什么意思,弹舞其实起源于磁石乡,是供年轻男女交流感情用的,如果喜欢对方的话,会和对方跳上一支,然后往大山深处走去共度良宵。
叶峣是真的不想理会他了,和他说话本来就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只得再瞪了他一眼就埋头苦吃。
好不容易一顿饭吃完了,封祁不让她去收拾,而是让她早点上楼休息,明天一整天都可能会非常忙。
“家里有洗碗机,你就不用操心了。”封祁是个爱洁的人,自然是不会将碗筷留到第二天才洗。
不过收拾碗筷也是举手之劳而已。
毕竟这是他的家啊。
“好,那祁叔叔晚安了。”叶峣犹豫了一会儿,见他神情坚定,也就没有多说,带着云吞上楼了。
“是在哪边的口袋?”
“右边。”
叶峣无法拒绝封祁的要求,只得整个上半身都贴近封祁,左手搂住他的脖颈固定着自己,右手伸出去摸他的口袋。
两人之间紧密贴合,叶峣的气息就热乎乎地喷洒在封祁的耳蜗,一下又一下地。
由于两人贴得太近了,近到他好像能感受到她柔软胸腔之下跳动的心脏。
叶峣好像也察觉出现在的姿势非常别扭和古怪,右手在他口袋里掏了好一会儿终于将一小块牦牛肉干给掏了出来了,那一瞬间微微松了一口气,将牛肉干扔给了云吞,让它吃。
云吞的准头极好,就算是残疾的后腿也阻止不了它吃零食的决心,一个跳跃就将肉干叼住了。
“司凛,小顾呢?不跟着你的?”靳景见封祁还没有来,和他们随便闲聊几句。
“她在外面吃肉吃得正嗨呢,哪会记得我。”司凛一贯的面无表情,也就18、9的年纪,端得严肃死板,像个老头子似的。
“哟,这醋味有够大的,不放心她可以看着她啊。”
靳景有些乐了,低头看了手机一眼,某个姓苏的终于回他信息了,他却不急,慢悠悠将手机倒扣桌面上。
祁白看到他唇边的贼笑,动了动眉梢,“苏卷耳?”
“嗯,是她。”靳景没否认,见他又想问他事情,立即打住他的话茬,“等等,她也测不出来她在哪里,你问了也是白问。”
“……哦。”叶峣听着他说这句话颇有些微妙地看了他一眼,那意思好像在说:你不干涉怎么又问得这么详细?
封祁当作没看见她这一瞥,拿出剪子开始帮她剪掉脚上的绷带。
他做这些事情算是熟门熟路了,虽则在飞行救援的团队里有专门负责医疗的。不过在日常训练的时候,这些紧急医疗措施他还是要学会的。
封祁的动作十分麻利,用剪子剪开了层层纱布,可是还是让叶峣疼得慌。
“忍着点。”封祁感觉到她的脚掌在轻颤,甚至是说整个身体都在轻颤,双手紧攥着,一声不吭,在强忍。
“找你是有正事,只能浪费几元钱给你打电话了。”
封祁站在阳台前拿了毛巾擦头发,边擦边对她说道。
“啧,说吧是有什么事情?”程星星语气嫌弃,但还是让他赶紧说话。
“你这几天哪天有空?我想带小峣去你那里做个身体检查。”封祁直接问道。
“嗯?”程星星不太清楚叶峣的情况,但是也猜到她的情况不是那么好。
毕竟封祁找人找了一年,也有让他们帮忙的。
叶峣是真的很久没有看过电影了,虽然是在高原上看,但也让她心生感触,意识到自己真的是逐步回到了正常生活。
“这部片子还可以吧?”沈度问叶峣,眼神温柔。
“故事和剧本都很不错,最重要的是喜剧能拍出一些让人思考的地方,实属不易。”叶峣点了点头,赞同道。
沈度觉得她的眼里像是有泪光,盈满泪水的小鹿眼大而无辜,像是在缓缓诉说一些什么,让人禁不住驻足凝望。
“没记错的话,今年你才18岁吧,怎么说话这么老成呢?老学究上身了不成?”沈度总觉得她和同龄人气质不符,不仅是现在认为,从很久之前刚刚认识她的时候,他便察觉出她的气质过于沉静,并没有太多同龄人活泼的一面。
他在她的这个年纪,是成天疯玩的状态,对什么都不太在乎,什么都是可有可无的,哪里会像她这般想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