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1 / 1)

“哦。”

“你‘哦’什么?不准‘哦’。”

“哦。”

“……”封祁无奈,又不能打不能骂,说什么她都不相信。

“睡觉了。”他说道。

“哦。”这次有了点语气变化。

从岑蔓的助理那里她得知岑蔓一直都觊觎着封祁,只是她对别的男人百试百灵的招式在封祁那里全部失效,现在还惹了一身腥。

张澜澜并不可怜她,也认为这是她的因果报应。

圈子里的水有多么深她知道得一清二楚,对于岑蔓的做法她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她并不认为岑蔓遇到这样的事情不好,恰是有这样的一个契机可以让她反省反省。

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也应该为自己所做下的事情负责了,岑蔓这次不分青红皂白,闯下了大祸,也是时候得到一些教训了。

现在就是看她应该怎样做罢了。

“我和他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叶峣不想对张澜澜说谎,但是又不想这么高调,支支吾吾地只说了这样一句话,然后也没有再说下去了。

被人抛下的回忆是不太好,即使这种被抛弃是打着“为你好”的旗帜。

但是叶峣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想明白了,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人可以永远和你在一起的,也没有人可以永远承担你的喜怒哀乐,早点学会独立才不会受罪。

就只是在再次遇到封祁的时候,面对着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和纵容时,她才又萌生那么一点点不应该有的情愫,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叶峣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祝醒醒好像也知道她不想说了,转移说了别的,“那你就好好读书吧,以后考上大学了我就去投奔你。”

“那你闻烽叔叔呢?不要他了吗?”叶峣听得她说得这么轻巧,禁不住问道。

叶峣思及至此,硬是发力阻止自己手的去向。

占堆倒是来了点兴致,挑了挑眉看她隐忍倔强的表情,手上也用了狠力,似乎在看她能坚持多久。

“你放开我。”叶峣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占堆看着她额上都冒出冷汗来了,想起封祁往常对她的温柔,眸色深了深。

居然也伸出手指去抹她的额头。

“这……我就管不着啊,”叶峣慢吞吞地说道:“那个岑蔓看起来还是挺不错的。”

“你连人家名字都知道了?”封祁“嗤”了一声,敲了敲她的额角,“你今年才17岁,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我不认识她,也不想认识她。”

封祁无意和她再多作讨论,见她还坐着不动,便让她将鞋子给脱下来,那眼神里有着毋庸置疑。

叶峣原本只是想转移话题,真没想到封祁会真为她换药,动作仍旧是缓慢,也非常缓慢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才慢吞吞地开始脱鞋。

封祁在她面前站着,高大的身影完全将她笼罩着,看她的动作如此缓慢,心中知道她是故意的,想要掩饰一些什么,又或者纯粹是小孩子脾性,便直接蹲了下来,握住她的脚踝,帮她脱鞋。

“不是说脚痛吗?动作还这么慢?在军队里你这样子可是要跑10圈的,还有可能连累队友。”封祁说着右手握住她脚掌的位置微微用力,将她的登山鞋给脱了下来。

原本湿漉漉的内裤经过一个晚上之后也已经干掉了,她摸了摸,想起自己昨晚坐在封祁的大腿上一整晚,就觉得臊得慌。

拍了拍自己的脸暗示自己不要多想,她迅速将衣服全都穿上。

而穿好衣服之后,封祁的大衣还在她手上,外面那般冷,不穿大衣要冻坏吧?即使出了太阳。

叶峣也顾不得那么多,拿着他的大衣就想到洞外去找他,但还没有走出几步,封祁便从外面回来了。

他浑身逆着阳光,单手插袋,额前的刘海稍微长了点了,闪耀出别样的光泽,冲淡了他身上的冷峻之色。

“衣服穿好了?”封祁抬头便看见了她,扬起一抹笑,走近她。

“嗯,我穿好了,”叶峣说着便将手上的大衣给他,“祁叔叔你快点穿上吧。”

“那也不准换。”封祁不答应她,他有狂蜂浪蝶盯着,难道她就没有?

彼此放上一样的屏保,这可是粗暴简单赶走他们的方法。

而且,他比她大那么多,虽然他的年纪不算大,可是他还是有危机感。

外界的诱惑太多了,就算他相信她,也不代表他什么都不做。

“那他们看到了我该怎样解释?”叶峣虽然觉得没所谓,但是她祁叔叔的家人……会同意他们在一起吗?

他所做的岗位充满挑战性,自然也有危险,虽则在飞行守则上有明确说明在接受任务之前必须要评估任务是否能执行,他们飞行救援队并非是飞行敢死队,如果任务危险系数过高的话,并不建议他们接受的。

可是不排除会遇到特殊情况。

而且封祁是空军出身的,什么紧急情况都遇到过,也因为这种职业本能,他也习惯性地将各种小玩意儿带在身上,很多都经过了他自己的改装的,变成了独一无二的武器。

现在虽然占堆有好几个人,看上去他和叶峣好像并不占优势,然而他还是极有信心摆脱他们的。

他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给叶峣披上。

不过她还是快速将文件夹都破解完,还顺带看了一眼,脑海里还是不自觉想着自己找出来的线索。

总觉得她的养父母实在是太谨慎了,并不像是偶尔得知了某些线索才将东西给藏到U盘里的。

“小叶,蕴蕴问你有没兴趣去参加乡里的活动?”司凛坐在她对面,本来也在想着线索之间的关联的,但是顾蕴信息轰炸,他压根无法完全静下心来。

今天顾蕴也会在乡里有表演,上次跳的踢踏舞,今天就要在乡里表演,她第一次玩儿这种活动,还是在高原,自然是兴奋万分的。

所以让司凛赶快来。

还顺带让叶峣也过来。

“那行,我也剪个头发吧。”封祁说着也坐到镜子前,让发型师帮他剪。

他刚刚稍微瞄了一眼姚帆帆给他推荐的地方,对于接下来的行程如何安排心里已经有数。

叶峣其实很久没有留过刘海了,主要是小时候的阴影太重了,她不想再经历一次。

所以她在剪刘海的时候还是紧紧地看着眼前的镜子,生怕又被剪坏。

不过剪头发的经历着实不太让人喜欢罢了。

是以看见叶峣在悄无声息地笑着的时候,她的火都涌上来了,丝毫不掩饰脸上的嫌恶和不屑。

封祁摁了摁太阳穴,还真是没见过这么难缠的对手,他真是被打败了。

刚想出声再次礼貌地请她出去,可是叶峣先他一步说话了。

“岑小姐,我认识你,也听过你的歌,有好几首我还特别喜欢,觉得简直是天籁梵音。”

叶峣站了起来和她说话,脸上神情端得平静且滴水不漏,然而就是这般平澜没有起伏的情绪让岑蔓隐隐觉得有一股压迫力涌来。

完全是莫名其妙地,也不知道她这股子的威严是从何而来,明明她只是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少女。

云吞也觑准机会上前攻击这个男人,几乎是用了十成的力气咬过去,咬得男人哇哇大叫,几无还手之力。

可是外面突然又出现了情况,有人在大喊走水,让客栈里的人赶紧起来逃命,不要再在这里逗留。

叶峣一下子就想到是这个人的同伙放火烧客栈的,但是对方的真实意图他们还不清楚。

封祁自然是不可能再留在这里,将这个人给扭送出去,带着叶峣一起逃出客栈。

客栈已经是非常混乱了,这几天几乎都是满客的,江霏和蒋冶虽然住在一楼,但是他们身为客栈的主人,也不可能直接走掉了事。

“你是不是真的嫌弃叔叔老?”

封祁没想到她会这样说,顿时呆愣了一下,再反应过来,叶峣已经是站了起来,想要远离他,让他措手不及。

“哈哈,没有没有,叔叔你好年轻一点儿都不老。”叶峣说着已经是远离了他几步,可是封祁腿长,几乎是一下子就抓到了她。

“那个沈度是不是比我年轻?所以你对他比较和颜悦色?”封祁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入怀里,低头俯身看着她。

“我对他和颜悦色?我哪里有对他和颜悦色?”叶峣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听不明白。

“没有吗?你今天跟他呆一起的时间超过了5分钟,我不太高兴。”封祁虚了虚眸,目光也稍微严肃起来,似乎是真的不太高兴。

“祁叔叔,你是不是被我骗了?”

叶峣整个人跨坐在他的大腿上,低着头看着他,一脸笑容。

她脸上的泪痕未干,眸光如水,看起来就想让人欺负她。

“又哭又笑你还好意思了?”封祁的确是被她吓倒了,他对她毫无防备,就这般跌落在床上,仰头看着她。

“我什么时候哭了?我怎么不知道?”叶峣脸不红心不跳,死不承认。

“好吧,刚刚叔叔我看到的是幻觉,并没有人哭鼻子。”封祁定定地看着她,看着她的笑容逐渐从脸上消失,又是舍不得,将她搂到自己的胸口,亲了亲她的发顶,“有不高兴的事情要尽情告诉我,就像小时候那样。”

封澄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莫子俊不太明白为什么他的脸色这么难看,以为是生他叔叔的气,将他的小女朋友(?)给抢走,所以才这么生气。

老实说,他和封澄做同桌做了这么几年,还从没有见过他会为一个人这样发愁,既然真的喜欢她的话就去抢啊,他叔叔分明就是横刀夺爱,而他屈于他叔叔的淫威,只得在这里自怨自艾,眼神郁郁。

看得他也有些心痛了。

莫子俊暗戳戳地对他说道:“要不我们也追上去看看吧?看着他们不要钱地撒狗粮,我挺替你心痛的,不跟过去看一看好像不太对得起自己。”

“你在乱说什么?”封澄转过头去,好像看白痴那样看着他,“我叔叔条件这么好会喜欢那个捡来的野孩子?不就是仗着自己救过我叔叔一命,所以就赖着他不放而已。”

一直没什么异动的云吞忽而“嗷呜”一声跳下了车,封祁知道这里肯定是有情况了,心中顿时一紧,他看了看周遭的环境,发现这里当真恶劣得紧。

雪山林立,且积雪深重,随时有雪崩的可能性。

藏地的气候实在是多变,只要地形足够独特,它们形成一个具体的气象部落也是常有的事情。

这里便是独特产生的气象部落,根本不怎么受季节影响。

封祁将车子开进附近的小树林中藏好,他耳力也是极好的,已经是听见附近有人声了,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人,封祁的心又是一下子被攥紧起来,整个人都警惕到难以呼吸的地步。

墨脱,位于西藏林芝,被誉为世界上最与世隔绝的地方,世界荒岛。即使通了公路,可是内里的小山村依然是道路崎岖,少有人走。

这首歌叶峣的养父母其实也很喜欢,因为歌词写得特别赞,而且最适合晚上在车顶上仰望星空时唱,那种空灵的感觉能直达心灵。

叶峣静静地唱着,她乐感实在是好,即使是清唱,也依然稳得一逼,没有人能从中挑出一丁点儿的错误。

待唱到Rap的部分,叶峣并没有将那么激昂的歌词给唱出来,因为她创造出来的情景是在夜晚聆听的,这么激烈的片段只会破坏意境。

她选择了吟唱,全程高音吟唱,这是对这首歌改编最明显的部分,那种清澈高波段的吟唱之声穿透耳膜,直击心灵。

不过这边想着还是拿了一份三明治开吃,封祁虽然不小气,对人也很好,但是想要吃到他亲手做的东西那可不容易,不吃白不吃啊!

这般想着她又咬了一口,觉得这三明治真是灌注了不少心思,简单却是好吃。

封祁回来的时候看到她们俩都在吃早餐,将手里的豆浆都递了过去,“渴了就喝一下这个。”

说着还是将两杯豆浆都拿了出来,插上吸管放叶峣面前。

程星星那杯也同样这样,真真是沾了叶峣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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