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
陈阳犯了愁:“施主都不能让他开口,贫道又有什么办法。”
“道长也没办法吗?”
钟局长叹了口气,他觉得陈阳连洪水这种天灾都能解决,只是让林建平交代上头的人,应该不困难。
可是,陈阳似乎真的没办法。
“抱歉。”陈阳摇摇头,他是真的没这个能力。
“今天打扰道长了,我回去再想想别的办法。”钟局长眉头皱的很紧,心事重重。
陈阳安慰道:“他被抓,上面的人闻风而动,近段时间不敢再冒头的。”
钟局长苦笑一声:“现在不敢冒头,等风声过去,还是会冒头。”
见陈阳不太明白的眼神,他就知道,这个小道士,平日身居山野,对这类事情了解不多。
“真羡慕道长,能够远离世俗无人扰。”
“真希望有一天,国家再无毒品。”
感慨一番,钟局长的情绪却忽然有些激动。
他不断的搓着香烟,试图寻找一个宣泄口。
“道长,我先过去。”
他站起来,走到前院,沉声道:“把他给我带出来。”
陈阳听见他声音明显激动,生怕出什么事情,赶紧跟了出去。
“嘭!”
出了道观,钟局长一脚把林建平踹翻在地。
“你他妈混账,王八羔子!”
钟局长怒骂,情绪过于激动,拿着打火机的手,半天才把烟点着。
林建平躺在地上,也不爬起来,望着碧蓝天际,无所谓的笑道:“打吧,就是打死我,也别指望从我嘴巴里冒出半个字。”
这种态度,把钟局长的情绪调动到了一个极端暴躁的状态。
但凡是涉及到这类犯罪的,国家都严厉打击。
钟局长早年当过兵,后来当过一段时间缉毒警察。
他对涉及到毒品的人,都深恶痛绝。
“林建平!”
钟局长一字一句,几乎是咬着字道:“你虽然犯了罪,但你是也是一名国人!”
“我钟立行,当年做过缉毒警察,在南方边境,眼睁睁看着一个村子的人因为贩毒走上不归路。”
“他们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害人害己!”
林建平还是无所谓:“跟我有关系吗?”
“是,他们跟你没关系!”
“你老婆呢?你亲戚朋友呢?他们就没关系?”
“当年队长告诉我,我们曾经因为这个东西亡过国,哪个国家对毒品的危害,都不会有我们国家了解得深刻。”
“林则徐说过,若任凭鸦片泛滥,二十年后‘几无可以御敌之兵,且无可以充饷之银’!”
“你觉得这是危言耸听吗?”
“老子他娘的告诉你,绝对不是!”
“当年百姓不事耕织,税都缴不上来,却疯了一样,宁愿倾尽家产从敌国手里买鸦片。”
“官府想要治理,可毒品已渗入到官僚之间,他们无心公事,成天贪赃枉法,为了捞钱扔给敌人。”
“有人冒死进言,却赫然看到,高高坐在龙庭上的那位,手里也拿着烟筒。”
“有人一怒之下,索性想要推翻这个腐败的朝廷,可当他们募集军士,看见的是一个个形销骨立,双眼无神的废物!”
钟局长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手里只吸了一口的香烟,连连对他点着,用谁人都不能移的坚定语气道:“我绝对不会容许那样的情况,再一次发生,绝不!”
边上的警察们,沉默不语,望着林建平的眼睛,是无言的愤怒。
陈阳默然不语。
他刚刚不明白钟局长为什么这么激动。
现在,明白了。
寻常老百姓是不会关心这些的,因为没有在身边发生。
只有参与第一线的人,才会明白,国家一直在和这些黑恶势力进行着抗争。
现在的岁月静好,的确是因为一波又一波冲在最前线,最危险的战士们,替大家负重前行。
“或许,我可以帮忙。”
陈阳忽然想到,木鱼或许可以让林建平开口。
但是他不确定。
这个男人,心狠手辣,连死都不怕。
木鱼,真不一定能对他起到什么效果。
“总之,试试吧。”
陈阳看向钟局长:“将他交给贫道吧。”
“道长,你…”
“贫道试试。”陈阳微微一笑,钟局长迟疑一下,点头道:“麻烦道长。”
“几位去后院休息吧,让贫道和他说几句话。”
钟局长不知道陈阳是不是能解决,毕竟他之前说了没办法。
但是他想试试,就让他试试吧,有希望总比什么希望都没有好。
警察们离开后,林建平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道观,又快速看了一圈这片山头。
至于陈阳,直接被他忽略了。
“你想跑?”
“跑?我跑得掉吗?”林建平自嘲一笑,走向陈阳。
距离半米,林建平眼神忽然一狠,双拳握在一起,狠狠砸向陈阳的脑袋。
干掉这个小道士,立刻下山。
这里是陵山,最近的派出所要赶过来,也得半个多小时。
而且山很大,他们不会知道自己从哪个方向跑。
只要有一丝机会,他都不会放过。
“真是个蠢警察,居然给我机会跑路。”他心里狂笑。
片刻之后,笑容僵硬在脸上。
“咔!”
他感觉自己的双手,像被一只铁钳钳住了,动弹不得分毫。
陈阳一只手抓住他的拳头,稳如泰山。
“的确是个人渣,这一拳头砸下来,一般人都要被砸昏。我猜,等你打昏我,还会顺便杀了我,对不对?”
相由心生,这人的面相,已经凶恶到了极点。
手里面至少也有几条人命,是个穷凶极恶之辈。
那一瞬间眼中迸出的歹意,是要致他于死地的。
“你……”
没等他说话,陈阳一拳砸在他的胳膊上。
“咔嚓!”
一条手臂,以一种很诡异的角度弯曲,一截森白的骨头从胳膊肘扎出来。
林建平看着自己的左臂,愣了两秒钟,好似才感觉到疼似的,放声大叫。
后院,警察们闻声而动,就要冲出去。
钟局长敲敲桌子:“坐下。”
“钟局,他……”
“他什么他?我什么都没听见,坐下。”
门外。
陈阳看着叫声凄惨,模样扭曲的林建平,冷漠道:“接着叫,叫完了告诉贫道,贫道再把你右手也给打折,这样比较对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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