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伯伯最近和赵家有很多合作,过两年你要是接手陆家,也肯定需要赵家的帮衬。”赵怀安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脸,难免胆寒,可还是把余下的话说出了口:“我要是真的想要温棉离开,陆伯伯不会拦我。”
“陆执,我现在是在给她颜面。”她最后几个字,说得慢而颤抖,仿佛她才是被逼迫的那一个。
想她赵怀安从小金尊玉贵,要什么不能得到。偏偏最最珍惜的男人,从头至尾,竟都不曾爱过她。
“赵怀安,你为什么非要和温棉过不去?”陆执不知是什么时候掐住她的下巴的,他指尖用了狠力,女子皮肤薄,很快就有一片红色晕开。
赵怀安忽视了下巴上的痛楚,笑着笑着便有眼泪落下来:“你难道不知道吗?陆执,我厌恶温棉很久很久了,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回应她的,是下巴上越发森然的痛楚。
陆执的视线漫不经心地掠过大厅里的人,头一次,他用近乎冷血的语调,同赵怀安说话:“有我在陆家一天,谁敢碰她半根头发,我都要他偿命。”
他松开对她的桎梏,往后退了一步,笑意依旧妖异,勾人心魄:“怀安,把你家的人给我带回去,嗯?”
赵怀安一瞬愣住。
陆执从不轻易这样亲昵唤任何人的名字,除了温棉。可他一旦这样唤了谁,便是绝对的暴风雨前的宁静。
赵怀安从来不怀疑,陆执是一个将人置之死地时,还能对人笑意美好的男人。
她齿关有些发颤,重重地闭上眼,再睁开,小心翼翼提醒:“陆执,你知道的。今天的事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的父亲……你这一次能将温棉藏起来,下一次呢?你能藏她一辈子吗?”
他只是缓缓笑开,淡色的唇弧度很漂亮,语调却是冷清狠戾:“带着你的人,给我滚。”
这世间的女子,或是幸运如温棉,被人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上,天真烂漫;或是如赵怀安一般,被所爱之人当众驳斥,狠狠地践踏进了尘土里。
陆执,陆执……你将来一定会后悔的,后悔这样羞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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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点地流逝,秋去冬来,已经是深冬。
F国下了一场大雪,雪色蔓延,一片银装素裹。
算算光景,郑轻轻和陆郗城住在一起,不知不觉已经有了半年的模样。
手机遗失以后,郑轻轻换了号码。她本就没有什么旧友亲故,唯一认识的不过一个沈肇。后来,她也有试过给沈肇打电话,可是没有打通。
陆郗城说:“轻轻,既然已经不打算和他纠葛,那么彻底忘了,也没有什么不好。”
他说话的时候,吻着她的唇角,烙印温柔,一点一点描绘着她的唇线。
郑轻轻觉得气息,都是混乱的。
他停下动作,看着她眼底的雾意朦胧,柔声说:“轻轻,忘了吧。”
她心跳闷重,思维混乱之际,哝哝地说了一个“好”字。
相濡以沫,一室温柔月光流淌。
她就这样和沈肇断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