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顿做作之后,终于开始作诗了,时念严重怀疑,他就是因为想不出来才在这里拖延那么久。
他一开口,时念就知道了,他之所以这么受欢迎绝对是因为家世的原因。
他写的那都是些什么玩意,立意不清都不说了,全用辞藻堆砌,偏偏还全不押韵,时念觉得这不仅辣眼睛还辣耳朵。
“走。”这下也完全是打破了时念她祖父的最后幻想,老人家一刻也不想多待。
待那人把诗念完,去看时念的时候,发现位置上已经空空如也了。
“这TM都什么玩意儿,我家树上的鸟,院里的马都叫得比他好听,还敢自诩读书人,天下读书人的脸都被他丢尽了。”回去的路上,时老爷子越想越气,枉他带着孙女跑到城外来,还走了这么久的山路,结果就看到这么一帮人。
“祖父不气,咱们也没白来,好歹知道了这个世界的参差还是挺大的不是吗,看过这个,至少能让您知道您孙子还是很优秀的,还有,为了多活几年,下次还是离这种连绣花枕头都比不上的人远一点。”时念安慰他。
下山总比上山简单,在加上时老爷子大步流星,时念在后面紧追,他们很快就到自家马车的停放地点了。
说到马车,本来呢,时老爷子是打算骑马来的,毕竟骑马更快,但是考虑到时念在服装上不能失礼,然而不失礼的衣服都不好骑马,最终无奈选择马车。
马车在路上晃晃悠悠大概半个时辰才到家。
“这帮人,怎么就聚个会还跑这么远。”时念疑惑。
“也幸亏是跑得远,要是离得近,武陵文人的脸都被他们丢光了!”时老爷子再次吐槽。
“好了,好了,咱们到了,您快消消气。”时念继续安抚他。
马车停下,时老爷子大步流星的下去。
“祖父”“时爷爷”“时老。”
时念还没出去呢就听见外面有人在给她爷爷请安,她听声音就知道是谁。
她出来,站在马车上就扬着灿烂的笑容叫人
“表哥,哥哥,蒙哥哥,萧毅。”
六年的光阴,几人已经完全长成了上京城最美的风景,太子完美的继承了皇家的尊贵与威严,严肃时不怒自威,平时待人接物也都滴水不漏。
太子的长相据皇后和皇帝说是比较像皇帝的,有些偏“妖”,美得异常,但偏偏他的发型加上衣着以及一举一动,都让人只觉得好看,完全不会觉得和“娘”沾边,平日里他总是挂着笑容,让他那本就出色的容貌更加致命,他那完美又虚伪的招牌笑容不知道迷晕了多少千金了,但是在自己人面前依旧会犯二。
时墨跟她爹很像,皮的时候皮得要死,时老爷子恨不得打死他,认真起来办事的时候是真的很吸引人,因为从小习武的缘故,他身体纤长,目光如炬,整体面部轮廓硬朗,但偏偏五官柔和,鼻梁高挺,唇如花瓣,且皮肤白皙,足够让人第一眼就被惊艳,笑起来倒是让人如沐春风。
萧蒙,他是四个人里面最耐看的,面部轮廓非常清晰,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偏薄,眼神坚定而犀利,和以前一样,偏黑的皮肤减分不少,不过这么多年下来,他的性格倒是没怎么变,除了对他身边熟悉的,对其他人永远都是冷冰冰,不愿交谈,对时念倒是很有耐心,也比对别人多了一份温柔。
萧毅,这么多年,在沈老的教导之下好像有些长偏了,精于武更精于文,他看起来更文弱些,于她差不多高,从他身上可以看到书卷气息,让人舒适。
几人听到时念叫他们都转过来看着她,萧蒙直接走到马车旁边,接她下来。
“你们几个怎么在这里?”时老爷子问。
“回祖父,我们今日随萧伯父进城,萧伯父现在有事情要求处理,让我们在他家待一会儿,等着他。”时墨回话。
“那你们就等着吧。”时老爷子说完就进了时府。
“祖父怎么了,好像有些生气。”时墨问她。
“哎呀,我累了,咱们进去说。”时念说完就拉着他们进了时家,并且去了时墨的院子。
“唉,好久没回来了,我可真想我这儿的一草一木啊!”时墨看着自己的屋子感叹。
他们是进军营历练的自然吃睡都在军营里。
“你和祖父今天到底去哪里了?”时墨追问。
“快别提了,祖父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有不少文人在城郊举行那什么流觞曲水的聚会,他非要带我去看看,结果到了那里却发现也不过都是些连绣花枕头都比不了的趋炎附势之流,他大失所望,自然生气。”时念简单解释。
“哈哈哈,那你们肯定也被他们独特的妆容吓到了吧?”太子和萧毅闻之大笑。
“你们怎么知道?”时念以前也没听见他们说起。
“大概一年前吧,父皇让我看看大力提倡文教之后的成果,正好也就是那个时候,他们之中有人来找萧毅邀请他参加,我瞧着这是一件雅事,就跟着去了,谁知道一去,就被下了一跳,听了几人,只是越听越气,倒是和时老一样的反应。”太子解答。
“那些人都是家里高不成低不就的公子哥,觉得学武辛苦,就改学文,偏偏每日聚在一起借着讨论学术为由,到处游玩,学术不知道有多少,但那游乐巴结的本事倒是都不少,小念姐姐,这京中只学文的公子哥,没几个是有真才实学,要说厉害的还得看那些寒门学子。”萧毅提醒她。
“你和许铎不就是学文的吗?”时念疑惑,他怎么还贬低起自己了。
时墨、太子、萧蒙听见她这么问也都忍不住笑出来。
“你怎么会这么问,我和许铎大哥又不是单纯的学文的好不好!我、许铎哥哥和在坐的哥哥们一样都是文武兼修,只是他们偏向于武,我和许铎哥哥更偏向于文,跟那帮文不成武不就的人哪里一样了!”萧毅不满的大声反驳。
“好好好,不一样,不一样。”时念赶紧说。
“多了,你们在军营里怎么样啊。”时念问,他还挺好奇的。
“没什么新奇的。”萧蒙开口,但是时墨却是翻了个白眼。
“你别听他说,他从小就在军营长大,当然举得没什么新奇的了,平日里虽然有些累,但也觉得有趣,军营里都是大老爷们,和他们在一起没那么多讲究,平日里开口不需讲究,光着膀子训练,喝酒吃肉别提多爽了。”时墨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