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风飘白日,光景西驰流。
时光飞快,转眼六年的时光就这么在打闹中过去。
在这六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最为重要的是,自六年前那次处罚了国内大量官员之后,国内势力大洗牌,费家残留与朝内的势力被清除了不少,已经不复当初一呼百应的威风,反而时家、萧家等与皇帝亲近的世家获利不少。
在这几年的用心经营下,在加上没有费家的捣乱,武陵国力发展迅速,武陵发展的同时,隔壁虎丘也在发展,而且在费家国外的势力支持之下发展更快更猛。
两年前,虎丘得知武陵国力状况,为防止武陵越来越强,越来越难对付,夜长梦多,主动向武陵发起进攻,时唯今立刻阻止军队进行反击。
这两年来,边关常有捷报传来。
边关烽火未灭,但对于见惯了战争的武陵人来说,没啥稀奇的,各地都在有序的生活,上京城之内也依旧是繁华异常。
上京城外,一座秀美的山上,树木茂盛高大,茂密的枝叶挡住了强烈的阳光,山风拂面,倒是格外凉爽,鸟鸣伴着溪唱,漫步山间,只觉得神清气爽。
“祖父,您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呀?”
山间小道上少女问走在她前面的老人,少女大概十一二岁,皮肤白皙,许是走累了,面上有些泛红,眉眼如画,面若桃花,眉目间虽还有稚气,但已可见倾城之容,身着粉色衣衫,外披白色纱衣,微风吹起她的衣裙,到像是仙子要凌空而起一般,美丽动人。
“我啊,听说近年来这上京城的文人都会在此集会,举办那什么流觞曲水的宴会,他们呀,吟诗作对,好不潇洒,这几年陛下在提倡武学的同时也弘扬文学,今日咱们倒是可以见识见识这上京城的文人到底这几年都学了些什么。”
老人走在前面,须发皆白,但却目光如炬,精神饱满,走在山间小道也是步履生风,要不是他慢下来,连他后面的少女也跟不上他。
这一老一少正是时念和时家老爷子,时念原本是在家里无聊的,时老爷子看着她没什么事情可做就起意带她出来看看,说是什么多看看武陵的好男儿,涨涨见识,别跟其他家的姑娘一样,随便见一个男子就觉得对方好了,然后就非对方不可。
也不知道他祖父口里的姑娘是谁,时念也不敢问,太子、时墨、萧蒙都去军队了,她又去不了,反正也没事做,不如就跟她祖父出去走走。
“还有多远啊?”时念问道,她已经累得不行了。
“应该快了吧,我也没来过。”时老爷子头也不回的在前面走着。
在靠近前面一块密林的时候倒是听见不少男子说话的声音,应该就到了。
时老爷子和时念进去的时候,顿时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老爷子平时低调,认识的人不多,但是知道时念的人多啊,毕竟她平时都是和太子、萧蒙、时墨这样的天之骄子一起的。
“时老,宁安郡主。”
“时老,宁安郡主。”
他们一进来就有不少人上前打招呼。
时念和时老的到来让他们下了一跳。
他们的妆容也让时老和时念下了一跳。
只见在坐的年轻男子们都将脸涂得煞白,上眼皮用红色颜色涂抹并蜿蜒至太阳穴,两颊也抹上了淡淡的粉色,有些抹得淡的倒是还挺好看,但是有些就很是单纯的吓人了。
“哎呦哎呦,这都什么呀,就算是说一白遮百丑,但也不能这么抹呀,现在这么一抹,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了。”时老爷子低声跟时念吐槽。
时念强忍着不笑出声,她也不喜欢,但也不能说啥,毕竟她的心里话都被时老爷子说了。
在这里的除了年轻人也有一些老人,他们见时老来了也都上来攀谈。
“各位,今日我们祖孙俩就是来凑个热闹,你们玩你们的,不用管我们。”时老爷子的好奇心被那帮涂脂抹粉的少年打击了个彻底,一点要参与的心都没有。
“郡主也是惊才艳艳,要不要上去试试。”那些人又打起了时念的主意。
宁安郡主在上京颇具盛名,她又是沈老疼爱的外孙,要是她能参加,他们的聚会一定会声名大噪。
“不必了,我与祖父一样,只是来看看,就不上去班门弄斧了。”时念婉言拒绝。
她连对他们的聚会什么都不清楚,才不要瞎掺和呢!
“郡主之才,众人皆知,又何必谦虚呢,若是郡主能一同参与,那咱们才真的是幸甚至哉啊。”那些人还是不放弃。
“够了够了,你们就别劝了,今天是他们男人的主场,她一个不会喝酒的女娃娃就不参与了。”最后还是时老帮她拒绝了。
“那可真是遗憾啊,两位这边请吧。”时老都开口了,他们当然只能放弃,然后引导他们入座。
所有人都入座以后,有人把酒杯放在弯弯曲曲的水中顺水漂流,酒杯停在谁的面前,谁就取杯喝酒,然后作诗。
那酒杯飘飘转转,然后留于一人面前,那人就是这里面抹得最吓人的,看他的作风应该也是最自信的。
看着其他人对他阿谀奉承的样子,这人要么就是里面最具才华的人,要么就是家世最好的,这得看他的表现在做定论。
那人极其做作的拿起面前的酒杯,然后各方阿谀奉承的声音更甚,那人表情也是得意,然后就朝时念这边看过来。
“宁安郡主,在下献丑了。”那人自以为潇洒的朝他行了一礼。
他做作又达不到标准的礼仪让时念太阳穴一顿乱跳,虽然觉得辣眼睛,但是出于礼貌,时念还是回了一笑,谁知时念这虚伪的一笑居然让他看呆了,最最夸张的是那人居然觉得时念看好他。
要是时念知道他的想法,怕是要骂死他。
那人在一顿自作多情之后,更加做作了。
“祖父,要不咱们还是走吧,我有点待不下去。”时念在祖父旁边小声说。
“等等吧,这人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我还是想看看他到底是有多不靠谱。”时老爷子不死心,决定再看一会儿。
时念无奈只能陪着她多待一会儿,不过那人还没开始念诗呢,就往时念这边瞅了好几眼,时念无奈,忍住不适,硬着头皮待下去。
时老爷子也发现了,暗暗握紧了身边的剑,暗自决定那家伙要是敢说出什么冒犯他孙女的话,他马上一剑劈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