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婉看着苏怀锦,他就像是江婉婉到了绝境里生出了一根救命稻草:“你不懂,少祺和我是要好,我是公主没错但是我和轻衣不同,虽是嫡公主却没有一己之长,容貌也不突出,常常被兄弟姐妹欺压,少祺有一位侧妃,那侧妃手段了得少祺虽不喜但也要看在她母族的面子上装的三分喜欢,我身份低微又怎能成为太子妃,也只不过跟我那死去的姐姐一样成为他的侧妃,我姐姐就是他侧妃给害死的,我不能嫁给你,就是一定要嫁给少祺的,怀锦我不想嫁给他,当初也是林辰知道我要嫁给少祺做侧妃才上面提亲先定下婚约来,待我日后寻得知心良人再取消婚约,我喜欢怀锦我谁也不想嫁。”
她这样子哭诉苏怀锦头都大了又可怜她几分却也并不想答应:“这....这怕是为难些,实不相瞒我已有心上人了。”
谁知江婉婉毫不介意:“我知道是乐言,我不介意,就算你想娶她为正妻也好,我做个妾室只要能在你身边看到你我就满足了,我真的不能嫁给少祺,或是其他人,我会死的。”
门外的乐言和苏铭安听的是一清二楚,苏铭安也认为这的确是件很棘手的事情:“看来结果是遂了乐言小姐的意,只是眼下怎么办?”
苏怀锦心烦意乱的:“我要娶妻的话是不会纳妾的,我无法把我的喜欢分成两份,婉婉如果你不想嫁给别人,我可以让伯父伯母替你去说说情的,也比你一位尊贵的公主做我妾室强,我也只是个公子,怎敢让公主做我妾室。”
瘫坐在地上的江婉婉眼神绝望:“那就请你杀了我吧,总比我嫁给旁人强,父君是不会听旁人的,他执意将我嫁出去好笼络权势地位,与其嫁一个不爱的人生不如死,还不如你杀了我,让我下去陪着林辰。”
“凡事都有解决的办法,何必急于一时,动不动就死啊活的,你先回去容我想想,等我想好了再给你答复,你放心我不会不管你的。”苏怀锦扶她站起来好不容易将她哄走了。
坐在台阶上的苏怀锦太多烦心事了,苏铭安和乐言都觉得心疼他几分。
一挥手的苏怀锦站了起来盯着眼前跪在地上的少年:“陈天你去查查,为何朱雀族的帝君非要将长安公主嫁出去。”
单膝跪地的陈天很是意外:“公子怎得突然关心起长安公主来了?那我们的大计呢?是否要先耽搁一阵子?属下查到再过几日子夜殿下会携那外室去赏花,不会带太多人手的,此时暗中埋伏胜算达八成,公子是子夜殿下唯一认可的嫡长子到时我们谋算多年便可得偿所愿了,既得了他的权势亦可为夫人报仇雪恨。”
这件事乐言都不知道,苏铭安更是震惊,他居然谋划的是这样的事情。
扭扭脖子的苏怀锦闭上眼再睁开时眸子已经变回了紫色:“何时轮得到你过问我的事情?让你查便查,我留你不是要你多嘴的,自然我想杀你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谋划了这么多年,让他和那小贱人这样死,未免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在愧疚悔恨里被折磨致死的,我让你偷偷把那封信给君上的,你给了吗为何这么多日一点反应都没有?”
“给了,属下是悄悄的放在桌上的,不是没有反应的,君上已经派杨延将军去查了,一旦核实只怕是会大怒废去子夜殿下的身份,毕竟子夜殿下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还是得查清楚这通敌叛国的罪名可不小。”陈天对苏怀锦一向是恭恭敬敬丝毫不敢懈怠的。
满意的苏怀锦手搭在他头上:“很好,私通妖族让冥界公主陷入危难,这样的罪名扣在他身上我就不信他还有机会翻身不可,伯父伯母就是太仁慈了,这样的事情也不说,既然如此,我这做侄儿的就帮他们一把,也算是报答这些年的教养之恩了,我这父亲蠢笨不堪,既然都做了也不做全,天要绝他的路,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这手上可是干干净净的。”
陈天得意的扬起嘴角道:“公子说的是,公子的手上还干干净净着,恶人自有恶人磨。”
“滚吧,做的好自然恩赏等着你,做不好那就提头来见我。”苏怀锦收回手冷哼一声,陈天行礼后便离开了。
捏紧腰间玉佩的苏怀锦眼神里闪过一丝暴怒和杀气:“好一个恶人自有恶人磨,原本天赐的良缘父亲你不珍惜,弃了伯母又害死母亲,选了一个下贱的娼妓,那父亲就和她一起去给我母亲赔罪去吧,儿子就等着看父亲的结局是如何悲凉收场的。”
翼族的翼宫后院,陆勋见到了第一位有史以来的女君,陆勋幻想过她也许媚艳,看见时才知她是成熟稳重和范旭泽极其般配,长的也是一等一的美人。
初墨看到范旭泽时有些惊喜:“我还以为你会晚些到的,好久不见二爷。”
“请翼君安。”
“请翼君安。”
陆勋发现初墨在他面前有着小女子的娇羞纯善也不会用本君自称自己。
范旭泽倒是面无表情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显得太过无情了些:“王妃娘娘腹中有一子,因身体孱弱无法生育,臣来此是希望翼君相助,将金莲借于臣养育王妃娘娘的子嗣,翼君若是答应那臣自然是感激不尽的,翼君若不答应,臣也只当是来看望看望故人。”
有些失落的初墨默默的松开了握着他胳膊的手轻声说:“原不过又是为了锦澈,好啊,我可以把金莲给你,但是你要娶我为妻,待你娶了我这翼族便是你的,更别说区区一个金莲。”
“臣已有未婚妻,是绝不可能娶翼君。”范旭泽很果断的拒绝。
别过脸去的初墨也耍起了性子:“那我又为什么要借你金莲,你娶我,我就帮你,我只有这么一个要求。”
抬起眸子的范旭泽皱起眉头手速极快的拔出腰间匕首丝毫不留情的刺进自己心脏。
“二爷!”
“旭泽!”
错愕的陆勋想伸手扶他被他挥开,范旭泽是个很能忍疼的人:“可以,今日我死在这里,随便你要怎样,你要是不介意和一个死人成亲那我也没什么好顾虑的,总之金莲我非要不可。”
初墨看到他这样心里又怎会好受:“你就是死也不想和我在一起吗?你的抱负你的才干香凝她根本就看不到,我能成就你助你,为什么你总是只看到她,范旭泽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一次又一次的伤我的心,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你就是这样倔了一个人。”
“君上。”院子外走进来一个和范旭泽一模一样的少年,沈钰在画像里是见过范旭泽的,而范旭泽没有见过他。
这一幕令范旭泽和陆勋都有些惊讶,不过范旭泽很快就恢复如初:“我是不会和你成婚。”
沈钰给初墨披上斗篷向着范旭泽行礼:“见过二爷也见过陆四爷,在下沈钰。”
“你是妖?”陆勋一眼就认出他不是神,沈钰也不掩饰:“帝君不是那么好做的,高高在上又孤冷无助,我见到君上的时候就知道君上心中藏着一人,自愿变成他的样子陪伴君上左右,无论君上是生是死,沈钰都生死不离。”
不想让他再说下去的初墨淡淡道:“既然二爷下定决心不想娶我又非要金莲,那就如了二爷的愿,沈钰,你去取了金莲赠予二爷,我和二爷今日一别.....了断情缘,再无牵绊,二爷也无须再自残达到目的,日后我不会再帮二爷了。”
陆勋赶紧拔出匕首替他止血:“那就多谢翼君了,翼君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
“不用了。”初墨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捂着伤口的范旭泽等沈钰走了才一步步走近初墨伸手从后拥住她:“是我负你,薄了你心,往后岁月请君勿念,我会记得你的。”
低垂着眸子的初墨掉着眼泪没有转身,范旭泽说完这句话就松开了她:“你是帝君,我只是个郡王,不敢误了你,不曾想还是误了,一步错步步错,你就当是我死了,别再念了,如有来生我定补偿你。”
捏紧裙摆的初墨试图平缓着情绪:“一步错步步错,我遇见你时就全错了,我真羡慕香凝能得到你全部的爱,我独自一人撑着翼族,却连站到你身边的资格都没有,旭泽,你从没对我笑过的,你笑起来那样好看,我只远远的瞧见过几次可惜不是对我笑,你可以为我笑一次吗?”
她双眼泛红眼眶带泪转过身望着他,范旭泽就是这样,他不爱一人便连施舍都不会:“若非真心,笑了又有什么意义?”
拿到金莲后陆勋和范旭泽离开了宫,马上的陆勋回头时瞧见初墨站在城墙上看他:“二爷真的不回头看看吗?翼君在看二爷。”
“既然不喜欢就别留半点念想。”范旭泽骑着马轻轻叹了口气:“她是好姑娘,奈何我不是她的有情郎。”
陆勋只觉得遗憾和可惜,他认为初墨比香凝更要和范旭泽相配:“翼君情深意重,二爷到底是为什么不喜欢翼君?在下属实有些狐疑,见翼君那样又看看二爷,只道一声惋惜。”
范旭泽微微一笑有些心酸:“她很好,只是我们在一起就是错的,香凝和我走过了最煎熬的路我说过永不负她,初墨是比香凝优秀,可是我心中之人只是香凝又怎么能容下初墨,说到底是我对不起初墨,一眼便误了她终身,还屡次三番的逼迫她帮我,总有机会我能弥补的。”
“君上,二爷他们已经走远了,回吧。”沈钰站在她身后不忍看她落寞的样子。
难过的初墨无奈的笑:“本君真是无用,竟连他的心都没能走进去看上一看,他一执着本君就拿他没有办法,当初救香凝郡主时也是如此本君到底是爱他。”胸口一闷的初墨吐了不少血出来倒在了沈钰怀中。
吓坏了沈钰抱住她:“君上!君上!来人来人呐请药神请药神!君上!”
回到冥界王宫,陆勋花了不少精力才将孩子取出来放入金莲,又寻了灵力最充沛的一处小池子才得以将她腹中的女胎养着。
轻衣至今还在昏睡,过了好些日子翼宫传来消失,女帝病重北定王闯宫谋反,禁军们拼死抵抗无奈此刻调集援军太远无法立刻赶来,得知消息的时候苏锦澈和范旭泽还有陆勋正在商议日后如果养育这个孩子。
“报!翼宫快要失守了,翼君病重至今都未能醒来,北定王趁机谋反想夺权篡位。”青平拱着手行礼这话是故意说给范旭泽听的。
范旭泽果然很在意的站起身:“怎会?她一直都很强的,翼宫怎么就会要失守?”
青平语气很平淡的说:“人家女帝昏迷中怎么能提剑?没有主持大局之人失守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听说就是那日二爷去过之后翼君吐了血就再没有醒过了,再强的人醒不来都是无用之人,反正也跟冥界无关紧要不是吗?”
隐忍半天的范旭泽待不住了:“王爷....请王爷借一百精兵给臣。”
“三千,本王给你三千人,你先去,青平清兵随后跟上。”苏锦澈知道他担心初墨,范旭泽听后连礼也未来得及行就要走,刚到门口又转身折返道:“香凝那边....”
苏锦澈笑了笑:“本王会替你瞒着的。”“不我不会骗她的,还请王爷如实告知。”范旭泽自小就不爱撒谎,也不喜欢欺瞒。
当范旭泽杀进翼宫时沈钰抱着昏睡不醒的初墨一双金色的翅膀格外耀眼夺目,范旭泽只知他是妖不想他竟是金翅鸟这样的大妖,沈钰一手持剑一手抱着初墨竟也不会吃亏。
“初墨!”范旭泽艰难的靠近,沈钰听到了他的声音飞到他身边:“照顾好君上,北定王这次是真的下了杀手,带君上走,这里交给我,我已经传令让我的兵马赶来的路上,翼宫不能失守还请二爷一定要护着君上。”
范旭泽对他的身份起了疑心:“你到底是什么人绝不是普通的妖。”
沈钰一挥手变回自己的模样,范旭泽看到他的本来面目了,是个模样精致的少年,额头的一抹金色羽毛印记那是金翅鸟妖皇族才有的:“你是金翅鸟妖一族的,我没听说过有什么叫沈钰的你到底是....你是沈萧御?金翅鸟妖的二殿下?”
“二爷说的没错,在下正是,请二爷务必护好君上,待平定翼宫在下会感激二爷的。”沈萧御说完便加入了混战。
后来还没等来冥界精兵,沈萧御便带着他的兵平定了逆反之人也活捉了北定王。
被按在地上的北定王自然不服:“你敢杀了本王吗?你就是一条最下贱的走狗!是那死丫头养的男宠!”
沈萧御挠了挠耳朵这话他已经听太多:“我不杀你,自有君上来处置你,来人,将他关起来严加看管,若是他怕了,谁值守的我便灭他九族听明白了吗?”
“是!”
等到沈萧御再次出现在范旭泽和青平陆勋眼里时他浑身都是血和汗,也受了不少伤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君上怎么样了?”
陆勋摇摇头情况不大好:“帝君现在的情况并不是很好,思念过度伤及肺腑,不过也是可以治好的。”他盯着沈萧御多看了几眼:“你是那日的沈钰公子吗?这是你的真身?我怎见你如此面熟的样子,可曾是见过?”
有所顾虑的沈萧御垂了垂眸子又抬起:“你父亲是陆远,你母亲是陶氏?”
点着头的陆勋奇怪他为什么会知道:“二人正是我的父亲母亲,公子怎么会知道。”
“见过,你生的也确实像陆远,你一出生你的双亲就离世了,你幼年时我承家父嘱托去看过你几回,也与魔君说过几次话喝过几次茶,皆有你和魔族公主在,后来你大些我就不便再去了所以就未曾见过。”沈萧御年长了陆勋三万岁左右自然对他就像是看待晚辈。
这些话引起了陆勋的好奇:“一般的普通妖是根本无法进入魔族的,沈公子是何身份?”
他早就隐去了额头的印记收敛了妖气,范旭泽也不好直接说他的身份,沈萧御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四爷如今已是四爷,何必对我这个做奴仆的感兴趣,不过是幼时承蒙魔君青睐高看几眼罢了,现在最要紧的不应该是君上?”
范旭泽也认可他的话:“四爷这些事日后再追究也不迟,还是该想办法怎样治病。”
“这好办,不是有忘情水么?令翼君忘了这段情缘重新来过,就可以药到病除了,如果不想忘也好办,二爷娶了翼君,翼君一高兴,这病也就治好了。”陆勋只给了他们两个选择。
青平坐在椅子上轻咳一声:“其实这翼君也没什么不好的,香凝她又不懂什么情爱,二爷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在她身上,二爷要是和翼君成婚大可平步青云扶摇直上,何须费劲往上爬。”
瞪了他一眼的范旭泽没有说话,沈萧御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在君上身边待了一万年,她无时无刻想的不是二爷,我从未走进君上的心,哪怕是化身成二爷的样子,君上也不会多看我哪怕是一眼,数万年的相思苦折磨的君上体无完肤备受煎熬,可是君上没有过害人之心,换做旁人早就杀了香凝郡主取而代之,二爷要真真不喜欢君上趁早了断的好。”
“沈钰....”床上的人忽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声音沈萧御大步过去坐到床边满眼担心:“我在。”
初墨脸色苍白的难看没有一丝血色浑身也没有半点气力:“这是哪里?”
沈萧御握着她的手轻声说:“宫外的一家客栈里,北定王逼宫谋反,已经处理完了,也关押起来重兵把守等候君上发落,君上好些了吗?”
她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有人艰难的想要坐起来又无力的躺下别过脸去:“你的血.....”
“君上想要吗?”沈萧御轻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