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转阴,乌云压境黑沉沉的。
把季放和廖江城打发走后,左占就进了休息室,关上门,一个人伫立窗旁吸着烟。
那个女人到底有何德何能,让一个又一个男人前赴后继,让利又下跪,连男人的尊严和脸面都不顾及,还在病中,就让人围着她神魂颠倒……
星火明灭,烟蒂上徒升的温度,让他扔掉香烟摁灭,而阴郁的脸色,却没半分好转,反而愈演愈沉。
……
许愿最近很嗜眠,不知是不是药物的作用,而冗长的睡梦中,常常会出现一个梦。
场景很单一,就是一座校园旁的田径小路,满满的玉兰花香四溢,树木的倒映葱郁,一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慵懒的冲着她招手,笑道,“又来晚了,快点,等你一起回家呢。”
这一晚也是这个梦。
只是梦境中,她又上了辆大巴车,探出头望着窗外的男孩,很想下车却怎么都做不到,惶恐挣扎着才醒过来。
一睁开眼,入目的漆黑病房很模糊,额间也沁着一层薄汗,稍微一动,瞥见沙发上的身影时,她险些吓得一激灵。
好在壁灯马上就亮了。
左占那张邪肆阴冷的俊颜,也在咫尺间清晰无比,许愿惊诧的心脏,像被什么揪住,蓦然微怔,“你……”
开口时,她的嗓音很哑,忽略这些,才把话音补全,“你怎么来了?”
“这病多久了。”左占轻启着薄唇,声音凉薄到他都没注意。
许愿轻缓着被吓的心悸,慢慢的坐起身,拢了下及肩的短发,再看向他的目光微眯,困顿中也带了几分不桀,“有事就直说,没事就请便。”
她现在哪有精力和他怄气,就连责怪他半夜三更到她病房的心力都没了,随便吧,只要他少出现两次,少让她心乱难受,比什么都强。
左占睨着她睡衣滑落的肩颈,目光轻深,“怎么得的这病?”
许愿叹了口气。
“直说吧,别问这些无关痛痒的,你来到底想干什么的?”她怎么得的这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哦,差点忘了,他失忆了,但即便如此,许愿也不想再旧事重提。
“我问的就是无关痛痒,那谁问的是重要?”左占单手扶着下巴,幽冷的笑容寒寂,“是那个姓苏的医生?还是季放,亦或者是……廖江城。”
这稍微数数,她身边的男人就这么多……左占脸色刷的更阴了。
许愿无力注意,她只道,“没别的事儿了吧,门在那边,出去!”
左占脸上的笑容僵了。
他也起了身,但没离开病房,而是走向了病床,俯身时单手一把钳起了许愿的下巴,逼迫着她看向自己,“你都不照镜子吗。”
“病成这幅样子,还能有心思勾三搭四,你是真不知道廉耻两个字怎么写,还是觉得水性杨花放你身上很合适?”
一时间,许愿只觉得头痛欲裂,不是病情缘故,而似身体里藏了一把电钻,嗡嗡作响还哪儿疼往哪儿钻!
她强忍着卯足最大的气力,想推开他却撼动不过,恼怒的只能道,“你是不是有病,这和你有关吗!”
“之前是没关,但刚刚……”他狠厉的桎梏着她,冷嗤的唇角轻勾,“你叫了我的名字。”
许愿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