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拳头才是最真实的(1 / 1)

(改文中……)

朱厚照喜欢降维打击别人。对百官如此,对白莲教之流更是如此。

创造过雷击不死、墙压不死、枪打不死“神迹”的朱厚照,并没有在人前显圣后让人四下传播他得苍天厚爱的“事实”。根据逆反心理、阴谋论等多种心理学上的研究成果,朱厚照反而让锦衣卫、东厂压下他的“神迹”。不允许报纸报道、不允许百姓讨论。

他定下言论自由的基调,不能自打嘴巴。官方力量不能下场阻止百姓议论,资本力量可以。囚牛商行等一系列朱厚照的产业中,有谁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他被老天爷庇护之类的话题,一次警告扣工钱,二次开除。

朱厚照还还无耻散播“气运提多了容易消散”之类的无稽之谈。

越是不让说,相信的人越多。

随着申王的死讯传开,“太子天佑”深深印进了大明上下的脑海里。百姓相信,不少官员也相信。

亲眼见证子弹自动掉落在朱厚照脚边的状元郎王华,重查了朱厚照出生后的种种异常。他收集了朱厚照从与太祖五行相同、李广开坛做法、弘治帝斋醮等很多不相关的例子,证明了朱厚照真的有苍天庇佑。状元郎的锦绣文章在京官内部传阅,引来了一片赞同声。

朱厚照呵呵一笑:百官高兴就好。他剑指白莲教,百官别凑上来坏他的事就行。

白莲教杀害了申王。朱厚照不可能放过他们。

刺客抓住了。在诏狱的酷刑之下大喊“真空家乡,无生老母”。

据锦衣卫暗查得知,白莲教找到了唐赛儿留下的石匣。石匣里面的仙书首页刻上“真空家乡,无生老母”。白莲教狂热的信徒高喊此句,能从中得到力量。

“奴婢一定会把石匣找出来!”陈宽跪在朱厚照面前保证。

申王被杀,总有人要负责。朱厚照免去了牟斌的锦衣卫指挥使,把他贬他成普通的禁卫,专职保护弘治帝。

“本王小时候缺银子,把制冰术说成仙术,结果有一大堆傻子给本王送银子。”朱厚照脸上浮现似有若无的笑容,手上把玩元帝国国玺,漫不经心地道,“东厂的任务是在打着白莲教的旗号,在全国各地诈骗白莲教信徒的财物。务必要让把他们骗的倾家荡产!”

“不抓吗?”

“法不责众。”

“可是……”

“加入白莲教的人,生活多有不如意。在信徒之间可以获得互助。如果入教让他们的生活雪上加霜,会动摇信徒的信念。满天神佛,各路野神仙,最受追捧的永远是财神爷。”朱厚照冷笑。

太宗抓不到唐赛儿,因为唐赛儿有群众基础。他破坏白莲教的基石,白莲教迟早沦为末流教派。想要彻底抹杀白莲教也不可能。世间千人千貌,总有傻子会信别人的忽悠。

“奴婢这就去办。”陈宽退下。

陈宽前脚刚离开,黄献就在殿外喊,“小爷,刘首辅要见您。”

“本王需要静静。”

人前显圣之后,朱厚照选择了低调。申王叔死了。十王府正在布置灵堂,稍后需要他出面主持丧葬事宜。他现在谁都不想见。

《论语·泰伯篇》有一句很有歧义的话,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因为古文没有标点,《论语》著书的年代又久远,因此儒学大家对此话有不同的见解。从有利统治的角度考虑,官方的释义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意思是:让百姓按照朝廷指引的道路走,没必要让他们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不让百姓知道原因?较为美化的解释为“圣人之道深远,人不易知”。说穿了,就是两个月亮世界中漂亮国的愚民教育。

施行千年的愚民教育,碰上太祖红巾军的出身,出现了神奇的化学反应。大明出现了大大小小无数的宗教。光皇宫大内就有分别信禅宗、密宗、道家,还有伊教的假信徒朱厚照。民间有白莲教、明教、弥勒教、无为教、涅槃教、三一教、长生教、老子教、龙华会、忠勇会……在这其中,白莲教又有红阳、净空、无为、西大乘、黄天等好几个支派。

民间教派多到过目不忘的朱厚照都不想记下来的程度。

朱厚照来自资讯发达的两个月亮世界,对宗教本身并不排斥。宗教和刀、枪一样,都只是工具而已。历史长河里从不缺乏野心家。利用宗教、迷信色彩蛊惑百姓的大有人在。百姓愚昧,可也现实。不到活不下去,不会跟随野心家造反。宗教的死忠信徒毕竟只是少数。

祭奠的事情不大,可也是正经的差事。宗室受到很大的限制,每年的祭祖都是让驸马都尉、勋贵们代为主持。藩王根本插不进朝政。

坐在马车上的申王下意识握紧拳头。他的同母兄长泾王被皇帝哥哥派到虾夷岛。他现在被派了差事,是不是说明皇帝哥哥也会重用他?因为将来他可能会从政,他把大量的时间用于读书。太子不用无用之人,他可不想被皇侄小瞧了。

“前方有失控的马车!”

“打死!不得冲撞王爷!”

马车颠簸了几下,申王在马车里被颠的东倒西歪。拉开帘子想要看个究竟,一道火光迎面袭来,“嗖”一声,头上一痛,申王失去了知觉。

申王的生命止步于17岁。

“申王遇刺!”

申王的车架离开大明门不到千米。宫里很快收到了消息。

不提皇太后、申王母妃恭太妃杨氏哭晕了过去,太皇太后晕倒,弘治帝风疾再犯,朱厚照也傻了很久很久。

早知道有人埋伏在宫外等着他出门,他就不会矫情地拒绝去英国公府。他有维生系统,上亿关注度,死不了。

他与申王叔并不熟。除了在给长辈请安、节日庆典时碰面,平时很少见到。可感情再不深,都是在一个宫里长大。况且申王叔……还是没成年的孩子。

朱厚照从椅子上慢慢站起,面无表情地问跪在他面前很长时间的锦衣卫指挥使牟斌、东厂厂公陈宽,“有人在宫门口杀了申王叔,你们没找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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