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二章 屹灵太子(1 / 1)

“你说什么?”屹灵国太子放下正对靶心的长弓,风声太大,没听清手下禀报的后半句,又重复了一遍:“此次随军回来的,还有位人质公主?”

手下作揖:“回殿下,这位公主来头不小,听说是白帝的亲女儿。”

太子脸色霎时大变,“就是杀了巫苏太子的那个公主?”

“好像是。”手下也只是听说。

太子知道后,手中的弓箭都不由抖了抖,“这哪是带人质,这是带了个母老虎回来啊!”

“淮哥哥,你说谁母老虎呢。”仿佛十五六岁年纪的褚悠柔,一身蓝纱衣裙,长可及地,羽纱层层叠叠,被夕阳照彻,染成一片金黄色,竟不知是何物织成。

褚久淮抬眼,只见她款步走来,唇如丹朱,一双秋水双眸,微含笑意,他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你总嫌宫里不够热闹,如今白煞来了位和你年纪相仿的公主,你可要好好待人家。”

他的另一层意思,褚悠柔没猜出,那就是你想带人家去哪就去哪,反正和我没关系。

“好啊。”褚悠柔这几日读书读到脑袋疼,正愁没人一起玩耍呢,这人就来了。

“据前线来报,人已抵达桦都,不出一柱香就会进宫面圣。”

若你没什么事,我先回宫处理父皇交代的政务了。”褚久淮听闻母老虎越来越近,跑还来不及,袖角却被褚悠柔一把拉住。

“我怕生,淮兄陪我!”褚悠柔嘟囔起小嘴,开始撒娇。

“我怕死,后会有期。”褚久淮难得会拒绝她的请求,握住她的手放开,然后溜之大吉。

“殿下,殿下等等我!”手下才眨眼的功夫,褚久淮就已经出了大门。

褚悠柔站在原地,问丫鬟:“那白煞公主有那么恐怖吗?”

丫鬟听到这四个字,背脊发凉,“公主您有所不知啊,那白煞公主心狠手辣,杀害了自己和亲的太子不说,还差点让巫苏灭国,您说恐不恐怖?”

“经你这么一说,我越发想见到这位传奇人物了。”褚悠柔微含笑意,涟滟生波,两颊还带着浅浅的酒窝。

大明宫,羽裳以人质身份首度现身屹灵,登上了他们芭蕉叶报头条。

永帝久闻大名却不曾见过她,见她挺直腰板站在殿中许久,也不见她行礼,试探地叫了她一声,“白折月?”

“国公....”羽裳微顿,眼睛发酸咬了咬唇:“国师之女,羽裳。”

“你不是公主?”斗马将军诧异,这简直闹了个大乌龙,本以为是公主还有换军粮的价值,现在该怎么办....

“父皇。”褚悠柔清朗的声音从殿外飘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去,唯独羽裳还沉寂在自己那句“国公”中。

“白煞公主在哪?”褚悠柔略过几排武将,站定在羽裳面前上下打量几眼,微微一笑:“就是你了!”

羽裳回看她没有说话,永帝闭眼沉思了一会儿,道:“你们将她带下去,不管是不是公主,总归是白煞的客人,好生款待。”

“不是啊.....”褚悠柔遗憾小声念叨了一句,目光尾随着被人当人质押下去的羽裳,又抬头问了白帝一遍:“她真的不是公主吗,可她的气质,她的穿着,就是公主的感觉啊!”

“你过来。”永帝招了招手,褚悠柔听话上前,却见永帝手中紧握着戒尺,“伸出手。”

她没伸,委屈的双眸红通:“我都多大了,你还要像小时候那样惩罚我,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奴婢的面,你让我的面子往哪搁?”

“朕不罚你。”永帝将手中的戒尺塞到褚悠柔手中,“朕需要你去惩罚一个人。”

“是谁,刚刚那位姐姐吗?”初次见面,褚悠柔对羽裳的最深印象,仅保持于她有一双冰晶般,冷漠到没有温度的双眸。

“她代表国家而来,而他的国家让我们损失万金。”永帝点到为止,以为褚悠柔会懂,结果却换来了质问:“可这件事,根本上错的是失守军粮的官员,和抢劫军粮的士兵,和她并.....”

永帝只想借小女之手教训一下羽裳,好让白煞知道他们不是软柿子,结果自己却得到了教训,内心忍无可忍:“这事让你哥哥去办,你还是太稚嫩。”

“噢。”褚悠柔认为自己没错,但碍于自己是晚辈,没有办法和长辈多言,否则就要被戴上“顶嘴”的帽子。

她一五一十转告褚久淮,褚久淮得知不是那位公主松了口气,被迫答应下来,等到他带着戒尺,到了羽裳被监禁的房间,那股气又莫名提了起来。

他明明是来示威的,却被羽裳先摆了一道:“好歹是太子,门都不会敲?”

之前听闻太监传“太子到”的通报声,她细眉微挑,感觉事情不对劲。

直到看见他本人,她发现她白紧张了,这太子长得真像之前跑了的男宠二十。

褚久淮从门的阴影处走出,抬手随意一指,“门是敞开的。”

羽裳无视他,淡眸无意扫到正前方的黄色铜镜。

她居住房间是没有镜子的,后来一问,小叶说:“镜子是易碎品”,她以前经常动怒镜子都买不赢,干脆不买了。

每每路过清泉,她会慢下脚步看倒影中的自己,感觉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这是她两年来第一次认真照镜子,现在的容貌和她之前有几分相似,但多了几分戾气和凄寒,右边平缓的眉宇微陷,是老皱眉导致的。

不温柔了,看起来也就不好欺负了。

褚久淮见羽裳许久没有动静,像一尊雕像看着铜镜,他假装咳嗽试图引起她的注意,却被她无情拆穿:“别装了,真正咳嗽的人,不会在意是否有人会看他。”

她透过镜面反射出的面容,继续补刀:“你的表情很僵。”

褚久淮尴尬捏了捏袖中拳头,“你身为女子只身前往敌营,我敬你。可若你不懂得尊重人,那我就不客气了。”

“屹灵不是讲究男女平等吗?”羽裳从他一进来不敢大声喧哗,就吃定了他不敢动白煞来的人,哪怕是个人质都要深思熟虑。

更何况她的身份特殊,既是国师之女,又江湖风云人物轩辕铭的夫人,他要是敢动自己分毫,轮不到轩辕铭来惩罚他,其他教徒都能将他撕碎悬挂在城墙上,以儆效尤。

她忽然站起身,逼得褚久淮不得不往退,“如果我是男子,你会对我做什么,你大可做了,不必考虑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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