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亮今日,可是来辞行的?”
今年诸葛亮不过十一岁,虽然古代没有什么童工的说法,但谭昭觉得自己还是比较有节操的,再说嘛,可持续发展才是大道。
诸葛亮其实不想离开,他母亲早逝,父亲也因病于三年前过世,自除了孝后,他一直同叔父在荆州生活。叔父一家待他甚好,可那荆州刘表却不是什么善主,此人心胸狭隘,嫉贤妒能,又好大喜功,实非善主。
叔父的身体近些年也有些不好,如果可以……兄长也不知身在何方,他也该担起诸葛家的重担了。
他难得恭恭敬敬地行了一整个礼,这才开口:“是。”
谭昭刚要开口,人却又开口了:“若大人不弃,待学生学业有成,愿来青州报效大人。”
嗯,咦?诶——
谭昭猛地一抬头,这个……可以有啊,他一笑,找出一张绢帛:“好呀,不过口说无凭,若他日你我反悔,何不留下字据,更好?”
诸葛小少年:“……”默默接过写好,然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刺史大人,开始怀疑自己刚才做了一个非常错误的决定,他会不会……把诸葛家带到沟里去啊?
原还想回到荆州就劝说叔父辞职来青州,现在想想,是不是太草率了一点儿?
徐庶在两日后带着诸葛兄弟俩离开,谭昭原想派人护送几人前往,但徐庶拒绝了,再说徐庶以前也做过游侠,武功虽比不上专职武将,但对付一般人,已是完全足够了。
“主公这般喜欢这少年,何不留下他?”
谭昭摇了摇头:“他还太小了,你主公我有这么……”丧心病狂吗?
贾诩、贾诩只能给一个眼神让人体会。
现如今青州的局面,几乎已经稳定了下来,除了个别地方还有小部分不成气候的黄巾军没有拔除,大部分的地区都已经归入了青州府的管辖。
春耕的时候,大部分的良田也种上了小麦和黍米,稍微贫瘠些的也种上了桑麻等作物,但这些只能满足百姓基本的需求,要想致富……远远不行。
青州山多,矿藏资源也还算丰富,只是这个时代的开采技术和冶炼水平非常一般,谭昭也不敢胡乱开采,只满足基本的军需,就不再动其他的了。
所以,到底该怎么致富呢?
“郭别驾,你说呢?”
郭嘉想了想,便道:“若不以战养战,黄巾军并未除,若出兵兖州东部,也未尝不可。”
馊主意,下一个,谭昭望向赵丰。
赵子荣便道:“青州人多,如今不过是一时之困顿,若不休养生息,多事农桑,青州东面靠海……”
“靠海?可有什么讲头?”
赵丰便讲起沿海百姓较之内陆,生活如今比之中原竟丰裕许多。如今青州内陆牲畜禽类稀少,将士们不吃肉没力气,便可取海中鱼类相食。
谭昭点头:“这个可以,只这并不能大富。”
然后,才笑眯眯地望向了端端坐着的贾诩。
贾诩立刻便道:“要说如今豪奢之物,丝绸、瓷器最盛,此种丝绸以蜀锦为最,而瓷器又以青瓷最美。”
他说完,便有人反驳:“此二物皆为磨人心智之物,还请主公三思。”
就差点明主公你可千万别万物丧失,这些字东西全是世家子打发时间才能享用的,如今青州这光景走还没走起来呢,就开始跑了,咱能安分点吗?
但谭昭是一般人吗?他不是。
他怎么就没想到呢!都怪几千年代沟太深了,他来这里还没怎么见过瓷器,还以为是时人不喜欢呢,现在听来,似乎是因为……太贵了?
不过贵好啊!越贵越好!
只是丝绸恐怕不行,瓷器却可以有啊,他虽然不会,但他有系统啊。
系统:这种时候你知道我的好了吧,给小钱钱就给你知识呀~
当然了,有人明显反对,谭昭也没有当堂直接拍板说要开窑烧瓷,他这人喜欢用事实说话,直到某一日,以为李姓的谋士来汇报工作,突然就被主公用圆润的青瓷杯款待。
他立刻受宠若惊,心下十分感动,立志要为主公办一辈子的事。
然后……后来他才知道,每一个去汇报工作的人,都得到了这种待遇:)。
最先得到这种待遇的,是最核心的三人,也就是贾诩、郭嘉和赵丰。
“这是主公自己烧制的?”连郭嘉,都忍不住惊讶,什么时候弟弟又点亮了莫名其妙的技能?!
谭昭十分不要脸地点头:“烧毁了好几炉,才烧出来的。”
“……”沉默,还是沉默。
如今的审美,其实比较偏向于后代宋朝的审美,士族骄矜,不屑于大俗大雅,谭昭的审美还是过关的,这青色的瓷器有种微微薄透的感觉,酒水盛在里头,有种水波荡漾之感,颇是精致。
“各位以为如何?”
那自然是好的不得了,这东西拿出来,哪个世家还不抢着买啊。
“恭喜主公,此之后,青州青瓷之名,必定名扬天下。”
“报——军中有急件送到。”
“呈上来。”
军中的事情,谭昭一向不会多管,除非吕布真的太过跳脱,否则他是不会横加干预的。再说有高顺劝诫着,也实在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前几日吕布在青州府待得憋闷,便去剿匪了,青州留下张辽和赵云守卫,谭昭倒也不担心。这信,应该是吕布剿匪所获。
只是剿匪,竟然送急件?
谭昭手中麻溜地拆开,这才一目十行地看起来,然后……他越看脸色越差,差点一怒之下把手中的帛布捏成粉末。
“主公,何事如此大怒!”
卧槽他能不怒嘛!王允这个臭老头,还有那个小王八天子,早知道就不救他们了!
先是赐婚恶心他,还千里追过来,他都不计较,他就说怎么好端端给他一小子赐婚呢,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要不是那典官已死,他都想踩爆其狗头了。
不不不,淡定淡定,谭昭深呼吸,他早该想到的,贾文和能看出来,就有旁的人也能看出来。这样的事情,出了一次两次,就会有三次四次,如今长安那位知道了,冀州的袁绍知道了,那么……
他是不是应该顺水推舟,搅混了整池水。
王允那老头既然如此不仁,那就勿怪他不义了。
如今长安中空,李肃虽然不错,但要说顶尖,那真的没什么好说的,所以长安洛阳那么大一块儿肥肉,总归有人是想要的。
谭昭将手中的信给贾诩,贾诩见了,也是不由皱眉。
主公天命之人的消息若过早传扬出去,恐怕不妙。他早有心劝诫,如今刚好有了理由:“主公此事兹事体大,虽无证据,但最好,不若这样?”
贾诩能看出来,自然早已想好了对策,如今天下诸侯,不过是师出无名才暂且如此,若有天命,必定大喜,即便这天命是假传,也会变成真的。他们,就要做那假传之人。至于当真能看出来的,也绝不会蠢到去点破它。
“此计大善,事实上,我想请先生再办一事。”
“主公请讲?”
“引袁术,入长安。”
淮南距离长安洛阳并不算近,但谭昭就是笃定袁术的权欲,这是独一无二的机会,没有了郭汜两人的弄权,直入长安便可占据正统。王允就是不甘,也无能为力。
只是袁术也不蠢,他虽与哥哥袁绍面和心不和,却也不会轻易相信这番说辞。所以,还需要有一人。
谭昭想到了貂蝉,也就会他名义上的未婚妻,任红昌。
貂蝉到青州,已经有三个月的时间了,三个月的功夫,已经足够她与义父王允通上两回信,也足够谭昭了解貂蝉的为人。
说实话,有点儿出乎他的意料,因为貂蝉聪慧,却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忠于王允。
只能说,乱世中的每一个人,都不能小觑。
不过这些谭昭并不关心,他只需要适时找人透露一些消息,透露一点儿袁术要西进的消息,王允知道后,自然会找人求助。
而能钳制住袁术且不愿看到袁术得志的,自然非冀州袁本初莫属了。
谭昭抚了抚额头,堪堪放下笔,他喝了一杯小酒,正准备歇一会儿呢,外头竟又有匆忙的脚步声传来,很快通报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又有何事?”
人还是不够用啊,他是不是应该趁着江东还没起来,去江东挖一些人过来?他是直接挖呢,还是先礼后兵?
“禀报主公,北方孔公发来求救信。”
嗯?咦——
“何人攻打北海?”以他的了解,北方的孔融绝对是最佛系的主公了,这时候攻打北海是看他不顺眼?
“黄巾军。”
“……”谭昭默默有些无语,这得佛系到什么地步,才能被黄巾军逼得发求救信跟他一十六岁的少年刺史求助啊。
这是缺心眼还是觉得天底下都是理解万岁、守望相助的好人?
谭昭摸了摸下巴,心中陡然有那么点儿诡异的开心,他敲了敲桌子,便道:“去请郭别驾来。”
作者有话要说:系统一日手札:月饼节团圆快乐乐乐乐乐乐乐乐!今天一直在爷爷家,很晚才回来!真的晚了非常抱歉,么么么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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