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温热明朗,伴随着春日的缓缓而至,冷意已经驱散了不少。
温溪泞任由梁书隽扶着自己的肩膀,目不转睛地看着秦时遇和辛甜离开的背影。她原本蓄在眼眶里的泪,还是忍不住重重坠落。
她捏着梁书隽的手,笑得惨然:“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梁书隽皱了皱眉,没有在意自己手臂处传来的尖锐痛感,反而越发温和从容,他轻声道:“溪泞,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你。”
这话说得认真笃定,可是温溪泞的脸色却没有一点点好转。
她想起辛甜刚才的话,说不出的愤怒在心口滋生。她根本什么都不懂,这个世上,哪里有人爱她?所有人对她的喜欢,都是她用尽全力争取的,她什么都不懂,凭什么用那么居高临下的语气判断自己。
温溪泞审视着梁书隽,试图从他的话语中,找出只言片语的伪装。
她甚至不惜伤害他:“我和你在一起,不过是想拿你哄我父亲开心罢了,我根本一点都不喜欢你。”
她刻意将话说得缓慢,希望能从他的脸上看见一星半点的后悔。
可是他只是皱了皱眉,声音清淡温和:“我什么都知道。”
温溪泞的脸色很狰狞:“你什么都知道?”
于是他笃定地重复了一遍:“我什么都知道。”
温溪泞觉得很可笑:“哈!你什么都知道,那你为什么要留在我身边?”
梁书隽沉默的、安静的扶住她不停发抖的肩膀,他瞳孔黑亮干净,里面倒映着她的面容。
他说:“因为我爱你。”
不论流言亦或者事实,不论旁人是怎么看你的,我都非常非常爱你。
温溪泞指尖冰冷。
爱?
他在说什么?
爱吗?
她冷冷嘲笑,忽略心中那一抹微不足道的动容,挥开了他的手:“真可惜,我一点都不爱你。”
————
《夜莺》和《春降》的票房大势已定,前者以20亿票房的成绩,毫无悬念的碾压了后者。
但是在小众的平台上,《春降》的口碑远远优秀于《夜莺》。一个把美好的东西在观众面前揉碎的电影,在情感的感染力方面,是远远高于美好结局的。
人总是会对悲剧有更深的印象。
《春降》的悲剧美学结局,使它有了一小批忠实的拥趸者。
这种现象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叫好不叫座。
唐氏集团,唐如锦正听着王晨睿汇报《春降》的票房和营收。
他将钢笔旋回笔盖里,缓缓道:“辛甜复工了吗?”
王晨睿愣了愣,才道:“唐董,辛小姐昨天就已经复工了。”
唐如锦其实一早就有了决定,他的语调平淡:“电影成绩还不错,开个庆功发布会吧。”
他在短暂的沉默后,用手中的钢笔给敲了敲桌子,下了指令:“就今天晚上。”
王晨睿真是汗颜。
这被隔壁《夜莺》吊打的票房,究竟有什么开庆功会的必要?
可是唐如锦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王晨睿装作没有看出来,阖上文件夹,道:“好的,我马上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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