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皮带打他,用绳子勒着他的脖子,哪怕对佣人都和善的女子,偏偏不肯给他一丝丝温柔。
她一遍遍的对他说:“时遇……你去死好不好?求求你去死!就是因为你!我才这么痛苦!”
她有好几次,都差点杀了他。
可是恢复理智后,却又会哭着抱住他,反反复复的说对不起。
小时遇不怪她,只怪那个始作俑者,一切的根源──秦岚章。
秦家的男人,似乎都有些不正常。
偏执、暴戾、占有欲强。
而秦岚章则是其中最为不正常的那一部分人,偏偏,他还是秦家最有权势的男人。
没有人可以救小时遇的母亲。
小时遇只能看着她慢慢的发疯,慢慢的枯萎……
他恨自己的父亲,太恨了,恨到在枕头下藏了刀,只为时机成熟时,能一刀捅死他。
可事实上,他太弱小,而秦岚章太强大,他没有任何的机会。
秦时遇不止一次的想,他的母亲不该嫁给秦岚章这样的男人的。她是那么美丽,又那么端庄,应该嫁给温文尔雅的教书先生,亦或者风度翩翩的世家公子。
无论如何,都不该是秦岚章这样的疯子。
此时,秦时遇收回思绪,不愿继续去想,他的声音冷漠:“我当然记得,秦岚章,你这个疯子。”
秦岚章从方才的惊慌中回过神,竟是不屑的笑了,他说:“我是疯子,那你秦时遇是什么?疯子的儿子?你留着我的血,又能比我磊落坦荡到哪里去?”
一旁一直在旁听的秦霈,眼底一抹浓稠的阴郁划过。
而秦时遇皱了皱眉,声音漠然冰冷:“这种把戏没有用的,我不会被激怒,让钟宇宿回去,如果你不想让秦家的丑事被更多人知道。”
秦岚章气得呕血。
他不死心,还在挣扎:“今天是年三十,我这个当父亲的亲自给你打电话了,还不够吗?你就不能……不能给我个面子,回来一次吗?”
秦时遇只是挂断了电话。
秦岚章听着听筒里的忙音,又看见钟宇宿小心翼翼察言观色的模样,一张脸铁青:“拿着你的手机给我滚出去。”
钟宇宿觉得自己很无辜,但是也不敢说什么,默默接过手机,朝着秦岚章和秦霈分别鞠躬,转身往外走去。
等到钟宇宿走远了,秦岚章才气急败坏的打掉了桌上所有的东西。
“他懂什么!”秦岚章语气狰狞,原本儒雅温和的面容早就已经被可怕的扭曲覆盖,他的声音偏执:“如果不那么做,阿暮根本不会留在我身边,我只是想留住自己的女人,我有什么错!”
秦霈看着他自言自语的模样,缓缓道:“父亲不要气坏了身体。”
秦岚章不再说话,捏着眉心,满脸疲惫……
秦霈安静的等着他缓和,英俊的面容平静如一潭死水。
而秦岚章缓过来,终于看向他,道:“你不是在m洲做科技公司吗?怎么回来了?”
“回来找一个人,”秦霈微微一笑,衣服虚心求教的面容,问道:“父亲从前,是怎么把暮阿姨留在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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