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遇自从刚才劝说辛甜收下礼物后,就一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温坞衡。
赵桥白和他说了温坞衡在欢娱年会上的反常反应,如今看来,他的某些揣测,或许成真了。
辛甜还是第一次收到玉坠子,捧在手心很仔细的看着,舍不得放手。而温坞衡也眸色复杂的看着她,里面是纯然的舐犊之情。
秦时遇摸了摸辛甜的发:“甜甜,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书房里有上次赵桥白送给我的茶叶,你帮我找出来,送给温前辈。”秦时遇语调轻缓温柔,亲亲辛甜的手心,道:“辛苦甜甜了。”
辛甜看了一眼眼底含笑的温坞衡,害羞的把手抽了回去:“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去给你找。”
直到辛甜离开,秦时遇才对温坞衡说:“温前辈,为了辛甜,我们谈谈?”
温坞衡眼底划过激赏,年迈的面容有神采浮现:“好,我们谈谈。”
竹燕园外的花园湖边,翻新的田地盖了一层薄膜蓄住养分,大约是在等明年的开春。
秦时遇不同于在辛甜面前的温润谦和,整个人透着不近人情的冷清,带着点寒冽气质。
是了,这才是秦家的家主该有的样子。
温坞衡不仅没有不满,反而很满意。他开口,随意道:“这个地方布置得很温馨,是为了我的女儿吗?”
他说‘我的女儿’,点明了辛甜的身份。
秦时遇也猜到了。
他敛眸,声音淡淡的:“是为了我的妻子。”
温坞衡哼笑,意味深长:“我给她时间,但是她早晚要认祖归宗的。”
秦时遇并没有对此发表什么看法,只是缓缓道:“甜甜不喜欢温溪泞。”
温坞衡的笑意淡了点,正色道:“溪泞也是我的女儿。”
他自己对温溪泞不满不要紧,可是旁人,又怎么能置喙他的女儿?
“辛甜并不需要温家的东西,她在我身边,秦家的一切都会是她的。”
温坞衡笑意收敛不见,眼神带上了警惕:“你想说什么?你不愿意让辛甜认我?”
秦时遇只是扯了扯唇角,看向温坞衡,笑意未达眼底:“温前辈误会了,我只是好心提醒你,我不愿意旁人和甜甜争什么,如果有这样的人出现,我也会让她消失。”
温坞衡想,大约也就是这样的男人,才能保自己这个亏欠多年的女儿一生安稳吧。
这般想着,他的怒气淡了点,语气平静:“你放心,我会做好溪泞的工作,不会让思思受委屈。”
秦时遇西装衣摆下的手蜷了蜷,桃花眼漾开一点点温柔:“甜甜以前叫思思吗?”
“她的名字是我妻子生产之前起的,”温坞衡的语气带上了怀念:“我妻子说,如果是男孩子,就叫相忆,如果是女孩子,就叫相思。她出生后,我按照我妻子的意愿,给她起名叫温相思。”
秦时遇眼底震颤,之后是恍然若失的无奈笑意,他摸着手腕上的发绳,眉眼若有所思:“我还以为,相思是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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