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娇宠小地主!
当了庄头后,赵平依然喜欢下地干活。
不过,自从有次噜噜来庄子上小住,瞧见村头一个黑瘦干瘪的小老头,然后抱着他说不让他再下地了,怕他老了也变成那样,赵平便把自己那十亩地佃了出去,只在山脚开出三分薄田。
继续如以前那般下地,日升而出日落而归,等他上了年纪,肯定会跟其他老农一样,黑瘦黑瘦的。有裴策宋言那样出色的人物陪在她身边,若他累成那样,赵平怕噜噜真的会嫌弃他。但一点活都不干,他闲着实在难受。这样只收拾三分地,应该没事吧?
今年他种的是白薯。
为了让媳妇体会下地的乐趣,顺便教教黑尾巴,赵平决定带母子一起去出白薯。
三分地至少能出百十多斤白薯,赵平便套了牛车。
下地嘛,三人里面穿着细布秋衣,外面套的都是粗布衣裳。
牛车稳当,噜噜很喜欢坐,笑嘻嘻地要抱儿子上去。
“娘,我自己能上去。”
黑尾巴已经五岁了,比牛车后面要高出不少。他躲开娘亲,把自己的小藤筐小镐头放在车上,毫不费力地爬上去。上去了,再拿出筐子里的毯子铺好,扭头招呼娘亲,“娘,你坐这儿!”
噜噜上车,坐在儿子给她铺好的毯子上,伸手去抱他,“过来,坐娘腿上。”
黑尾巴盘腿坐好,一本正经地拒绝:“娘,我都五岁了,我又不是妹妹,不能再缠着让你抱了,二哥知道会笑话我的。”几个男孩里面,三哥最会赖在娘亲身边撒娇,二哥常常笑话他,黑尾巴可不想被二哥笑话。
噜噜气呼呼嘟起嘴。喵喵,四儿子长大后一点都不好玩了,跟大儿子似的!
黑尾巴连忙看向别处。妹妹一不高兴就嘟嘴的习惯肯定是跟娘亲学的!
“行了,你们娘俩坐好,咱们出发了。”赵平一直在前面看着这娘俩,见两人坐好了,赶着牛车慢慢走。
秋风习习,暖阳融融,大黄牛慢慢悠悠,舒服惬意。
到了山脚,三人分别拎着自己干活的东西走到地头。
白薯秧苗已经干枯,叶子大多都黑了,露出条条缠绕在一起的藤蔓。
出白薯之前得先把秧苗扯到一旁。
赵平拽住藤蔓拉扯,示范一会儿,叫儿子跟他一起扯。
黑尾巴放下东西,学爹爹那样,想一把拽住好几条垄的白薯秧子。
赵平笑道:“你还小,先试着扯三条的吧。”
“哦。”黑尾巴很听话,兴奋地拉扯起来,一边往后拉,一边仔细留意脚下,免得被藤蔓绊倒。
噜噜在地头看着他们,“那我做什么啊?”
“你在那等着,一会儿我教你出白薯。”赵平笑着回答,心想你就等着玩就行了。
爷俩越走越远,噜噜撇撇嘴,低头去看脚下鼓出来的田垄。
有个地方的土被扯走了一大块儿,露出里面浅黄色的东西。噜噜好奇地蹲下去,伸手抠那里,抠着抠着,露出圆圆的白薯,很大一个,她看见的只是一部分。噜噜开心极了,双手一起努力抠土,想把白薯挖出来。
赵平无意中抬头,见她在那里玩,暂且放下手里的秧子,过去教她如何用镐头刨。一镐下去,镐头陷入白薯前面的泥土里,再往上一提,一个胖乎乎的大白薯便滚了出来,完好无损。
噜噜高兴坏了,捡起大白薯走到一旁,掏出帕子给它擦土。
她当那是盘子吗?
赵平无奈笑笑,继续陪儿子扯秧子去。
擦完白薯,噜噜把它放在自己的小筐中,拿起大哥给她准备的镐头,对准另一个地方,用力刨下去。
下面传来一声脆响。
噜噜使劲儿抬手,一个小点的白薯出来了,只不过只滚出来一半,另一大半还长在土里。
噜噜愣愣地看着土里那截水生生的白薯瓤,哇的哭了出来。她把白薯砍死了……
她这一哭,可把赵平跟黑尾巴吓坏了,还以为她弄伤了手脚,齐齐跑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伤到哪了?”
赵平抢过她手中镐头扔到一旁,抓起她小手翻看。
“大哥,我把白薯砍死了!”噜噜扑到他怀里,一边蹭眼泪一边哭道。
赵平还没说话,黑尾巴捡起那半截白薯,瞅瞅又赖在爹爹怀里撒娇的娘亲,很是无语,“娘,白薯又不是小鸡小狗,它不知道疼的。”宋叔叔背地里不止一次说娘亲笨,黑尾巴不是很爱听,他觉得娘亲不会背三字经是因为娘亲懒不喜欢读书,谁知道她连……
噜噜抬头看儿子,瞧见他手里的半截白薯,眼泪瞬间又流了出来,“可它都两半了!”
黑尾巴吹吹白薯上的土,啃掉一层皮,脆生生咬了一口,“娘,挺好吃的,你要吃吗?”
“真的好吃?”噜噜推开孩子他爹,凑到儿子跟前去了。
黑尾巴举起白薯递给她,噜噜握住儿子的手啃了一块儿,清凉甘脆,真的挺好吃的。她赶紧转身求孩子他爹,“大哥,你快把那半截挖出来,我要吃大的!”
赵平看看扯着自己袖子的媳妇,再看看旁边扭头看向别处的儿子,一时有些说不清楚,到底哪个更像小孩儿。
就这样,赵平替噜噜削好半个白薯皮,让她坐到车上去吃,他跟儿子合伙把三分地出完了。等他们把所有白薯都搬上牛车,一共也没用上两个时辰。
白薯在窗台屋顶晒上两日,赵平给媳妇儿子烧白薯吃。
他在厨房里忙活,噜噜跟黑尾巴在屋里玩。准确地说,是黑尾巴在写宋叔叔交待的课业,噜噜在旁边逗他:“黑尾巴,你把尾巴叫出来吧,你尾巴上的毛比墨还黑呢。”
黑尾巴放下毛笔,皱着小脸看她,“娘,你去找爹爹吧,回去之前我要是写不完这几张大字,宋叔叔会打我的。”
噜噜无所谓地拍拍儿子肩膀,“没事,他敢打你,娘替你打他。”
黑尾巴低下头。
上次宋叔叔打了三哥,三哥在娘亲面前故意摔碎一个茶杯,惹得娘亲看他手心,得知三哥被打了,娘亲怒气冲冲地去书房找宋叔叔算账。他和三哥五弟悄悄躲在门口偷听,结果刚开始还能听到娘亲气呼呼的声音,慢慢的娘亲就哭了,一直求宋叔叔别打她。他们正准备冲进去救娘亲,大哥突然从远处走了过来,一个眼神,就把他们叫走了。
宋叔叔连娘亲都敢打,他才不信娘亲能护住他。
“娘,我闻到白薯香味了,你快去我爹那里看看,熟了叫我一声。”
“嗯!”噜噜听了,再也没有心思逗儿子,急急去找儿子他爹。
等爹娘抱着三个烤得黑漆漆的白薯进来,黑尾巴已经写好了两张大字。他洗洗手,坐到炕上跟爹娘一起吃东西。
赵平给噜噜剥皮,然后用勺子舀里面金黄的瓤,一口一口喂她。
黑尾巴为娘亲脸红,他早不用爹爹喂了……
噜噜见儿子低着头,抢过勺子,从自己的白薯里舀了一口递给他,“儿子吃,娘喂你!”
“不要!”
黑尾巴扭头看向地上。
噜噜嘟起嘴,“娘喂你的,你为什么不吃啊?”
黑尾巴刚要说话,赵平皱眉看他,“你娘喂你是喜欢你,为啥不吃?”不懂事的孩子!
黑尾巴生气了,噌地跳下炕,仰头看向爹娘,“我都长大了,大哥二哥都不吃娘喂的东西,我也不吃!我不跟你们玩了,我去姑姑家找表弟玩去!”说完一溜烟跑了。
儿子常常去他姑姑家,赵平并不担心儿子,只担忧地看向噜噜,怕她伤心儿子不领情。
噜噜眨眨眼睛,把白薯喂到自己嘴里,吃完了,喃喃地问他:“大哥,为啥灰耳朵他们都不让我喂了?黑耳朵就让啊,女儿也喜欢让我喂。”
黑耳朵跟常遇一样,最会讨好娘亲。小噜噜那是跟她一样,从小被宠大,喜欢撒娇。
但赵平不会这样解释给她听。
他摸摸她脑袋,“因为他们长大了,脸皮薄了,觉得让娘亲喂的都是小孩子。既然他们不喜欢,你以后就只喂老三老六就行。”
“嗯。”噜噜点点头,忽的想到什么,抬手喂他一勺,笑眼盈盈:“大哥也吃!”
赵平心里甜甜的,俯身去接。
黄昏时分,黑尾巴乖乖回来了。
噜噜就跟没有发生过那回事一样,笑着招呼儿子上炕跟她一起玩。黑尾巴大多时候还是很喜欢跟娘亲待在一块儿的,老老实实靠在娘亲怀里,给她讲他在姑姑家都玩了什么。
晚上睡觉,噜噜把儿子哄睡着了,给他掩好被角,去外屋找赵平。
赵平早把被窝捂热乎了,等她进来,他搂着她待了一会儿,再穿鞋下地去吹蜡烛,然后重新钻回被窝。
噜噜拱到他怀里,贪玩地捏他胳膊,“大哥,为什么你胳膊这么硬?”
赵平一边给她脱衣裳一边道:“因为大哥小时候就下地干活,干活多了,手臂有力气了,那里的肉就结实变硬了。”脱完了,埋在她胸口轻咬。
噜噜呼吸开始乱了,但还记着下地的事,“原来下地能让人变得有力气啊?”
“嗯。”赵平随口答。
“那大哥现在不下地了,胳膊会变软吗?像我这样?”胳膊被他分开在两边,噜噜抬起来,捏了捏上面,比较着道。
“不会,”赵平翻身压在她身上,进去后,由缓而急,“因为大哥还有噜噜,抱着噜噜也能锻炼力气。”
噜噜在他身下轻声哼哼,脑袋有些不够使了,“怎么,怎么练啊?”
赵平一手扯开被子,先提着她腰慢慢跪起来,不让她放他出去,然后猛然将她抱到身上,起身,边走边托着她上下动作:“大哥这样,抱着你,你说费力气不?”
噜噜才懒得再想什么力气不力气的,抱着他腰喵喵直叫。
“喵,好舒服啊,大哥再快点喵……”
半夜辛勤耕种,直到她连番哭求不要了,勤劳能干的庄头才将自己的种子播了出去,相拥而眠。
噜噜:
那天在秋千架下接住你,你缠我缠得那么紧,我便知道,这辈子,我的女人,只能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拉芽苏的地雷,么么~
大哥表白完毕,明天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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