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之处,渗出点点血迹。
顿时让两太医大惊失色。
“太子殿下!稍安勿躁!”
“断裂处方才复位吻合,万万不可躁动啊!”
断裂!
两个字眼犹如魔咒般映入李承乾脑海。
天旋地转之中,李承乾仿佛看到了数月后的一个画面。
一位太子,迈着跛腿行走在皇宫之中,背后传来冷嘲热讽,低声嬉笑。
就在这一瞬间,李承乾面色惨白至极,瞪大的眼眸中写满惊恐,哆嗦道。
“不!不可能!”
说罢,眼中凶光乍现,面现狰狞之色,望着软塌下俯在地上的两人,疯狂的嘶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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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孤的腿,快,快治!”
“治不好,朕要你们的命!”
说话间,右手抓起榻上的银盘,甩向榻边的两人。
一个轻柔的声音带着一抹心疼,将几欲疯癫的李承乾唤醒。
“殿下,莫慌,腿伤一定会治好的。”
清脆的声音中,一抹倩影出现在了软塌旁,俯下身来,盯着李承乾那张惊恐的脸。
李承乾一把抓住这女子的素手,急切的追问道。
“爱妃!告诉孤,谁能治好孤的腿。”
“快,快告诉孤!”
随着李承乾一声声追问,捏着素手的大手也不觉间紧张的收拢,攥紧。
太子妃手上吃痛,不觉间皱着秀眉,迎上那双颇迫切的眼眸。
“殿下,臣妾已派人去寻那药王孙思邈,想必不用多久殿下便可康复。”
经太子妃的提醒,两太医才恍然想起此人来,一个劲的附和道。
“对!对!药王一定有办法!”
“药王一定可以治好太子。”
虽是这句话起到了安抚的作用,李承乾手上的力道,也随之松了下来,眼中也闪出一抹亮光来喃喃自语道。
“孙思邈,药王。”
片刻后,李承乾再度暴躁起来,血红的眼眸中充满愤怒。
“药王早已云游乡野,父皇搜寻数月尚且未能找到!”
“又怎能治孤的腿!”
骤然的发怒让榻前的人一个激灵,情不自禁的一抖。
听闻这歇斯底里的嘶吼,趴伏在地上的两个太医,心中一惊。
头颅低低的垂下,额上豆大的汗珠嗒吧嗒吧的掉落在地上,整个身躯也不由自主的颤栗起来。
软榻上的李承乾彻底怒了,布满血丝的双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一种被欺骗的感觉萦绕心间,随着那腾腾上涨的怒火一起倾泻出来。
“你们骗孤!”
“没用的废物,要你们何用!”
“滚!全都给我滚!”
随着怒吼,软塌之上,叠好的衣衫也被甩了下来。
“乾儿!”
威严的声音中,唐王带着荣公公跨入门槛。
听闻这个熟悉的声音,李承乾心头的怒火瞬间泄去大半,侧过头,昔日严厉的唐王正匆匆走来。
带着一抹本能的尊敬与害怕,李承乾颤声道。
“父……父皇。”
唐王无视那些跪在殿中瑟瑟发抖的众人,阔步走向床榻。
疼爱的目光扫视床上的人影一眼,定格在李承乾那包裹严实的右腿上。
眼帘之中,那被纱带细密缠绕的小腿上,渗出一块块鲜红的血渍,甚是显眼。
唐王的眼皮突突直跳,紧攥双拳,目光移向李承乾的脸庞,沉声道。
“为何这般严重?”
严厉的话语中透露着点点慈爱。
此刻的唐王,即是一个为研究的国君,更是一个心疼孩子的父亲。
刹那间,李承乾像一个做错事孩子一般,哭诉道。
“孩儿修习骑术,想为父皇征战天下,不曾想那马匹忽然受惊。”
“孩儿不曾防备,坠下马来,那畜生暴躁之极,踩踏上了孩儿的腿臂。”
说到这里,万般的委屈仿佛在这一刻爆发出来,李承乾泪流满面。
唐王咬咬牙关,眼眸之中也没有了那股严厉之色,多了一些疼爱。
“怎的如此粗心。”
似是想起什么一般,唐王眉头紧锁,盯着李承乾,道。
“可曾发现一些可疑痕迹?”
“为何这马匹会突然受惊?”
李承乾吸吸鼻翼,沉思片刻,如实的说道。
“并无异样,府上的仆人,乃是精心挑选,都在府上做事多年,勤勤恳恳。”
“尤其是那几个马倌,忠厚老实,喂养马匹也甚是上心。”
说到这里,李承乾不自觉的瞟向自己的右腿,哽咽道。
“孩儿从未做过恶事,怎么……怎么就遭了这罪!”
听闻李承乾者这般述说,唐王心中的猜忌也暂时放下,轻叹一声。
轻拍李承乾的肩膀,唐王微蹙眉头,道。
“身为大唐皇子,这般哭啼,成何体统。”
见李承乾抹掉眼泪,唐王也缓缓放下心来,道。
“乾儿啊,如今你有腿伤,且听这太医医嘱,不可随意妄动。”
“父皇已增派卫队,前去搜寻那药王下落。”
“朕,一定会找天下名医,医好你的腿。”
一番安慰下,李承乾也彻底的冷静下来,唐王方才带着荣公公出了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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