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百仁的到来,李阀众人当然没有什么好脸色,张百仁这些年与李阀相爱相杀,从李秀宁哪里开始,这梁子便结下了。
李秀宁终究是嫁做他人妇,张百仁也不是当年那默默无名的小都督。
眼见着李世民要领自己前往李阀大帐,张百仁开口道:“不必了,直接带我去见四公子的尸体便是。”
听闻此言,李世民也不犹豫,直接领着张百仁来到了棺椁前:“打开盖子!”
李世民在李家军中的威望已经开始崭露头角,那士卒二话不说掀开棺椁,露出了一片漆黑的李元霸。
瞧着已经碳化的李元霸,张百仁轻轻一叹,想着将其炼化为旱魃的心思瞬间就淡了下去。
那道天雷再加上诛仙剑气之威,简直是出乎了自己的预料。
“小心!”
见到张百仁伸出手去触碰李元霸,惊得李世民连忙开口道了一声。
张百仁一笑,手指只是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只见其肌肤已经化作黑色齑粉。
碳化了!
“这人怕是没救了!”一边说着,张百仁自袖子里掏出小鱼人珠递给李世民:“我要关于幻情道以及我母亲的情报。”
情报李世民早有准备,伸出手递了上去:“后续的情报,我会尽力收集齐全的。”
张百仁不置可否,接过了李世民递来的情报。
打开李世民递来的木简,张百仁站在一边观看。暗自打量着李世民与春归君,不知道这二人用何种办法叫李元霸复生。
人都已经碳化,死成了那个样子,物质都已经转变,张百仁不知如何还能存有生机。
李世民手掌颤抖的接过小鱼人珠,然后递给了春归君:“一切有劳先生了。”
春归君手中法力流转,一根绿色枝丫缓缓伸出,在张百仁目瞪口呆之中,绿色枝丫划过李元霸身躯,李元霸身躯内不知自何处涌现一股生机,被其摄取入小鱼人珠之内。
“小鱼人珠借你三年!”张百仁看着李世民,在意味深长的看了春归君一眼,已然探清了春归君的跟脚。
瞧着张百仁离去的背影,春归君面色凝重道:“不知为何,张百仁这厮总是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先生以前在哪里见到过他?”李世民疑惑道,手掌攥紧了小鱼人珠。
春归君面色凝重的低下头:“记不起来了!总是感觉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时至此时,张金称、郝孝德、孙宣雅、高士达、杨公卿等寇掠河北,屠陷郡县;
张百仁难得出来巡游,既然来到中原,正要查看大隋如今的乱世,却见入目处触目惊心。
确实是触目惊心!
乱贼不分好坏,不辨男女老幼,乱杀一统,男的抢了去做炮灰,合流同乌,女的直接就地奸污,不堪入目。
本来隋末乱世是因为百姓活不下去而惹出来的,到如今却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杀戮的继续,人逐渐变得麻木不仁,良民早就丧失了人性,化作了真正的盗匪!真正只知道杀戮的盗匪。
良心?
人性?
在这乱世人吃人的社会,每个人都在朝不保夕的活着。
反贼无数,大隋将士人心动荡,疲于奔驰,各路将领相继败亡。
杀不甚杀!
杀之不绝!
盗匪便是良民所化,良民是盗匪的根源,难道你还能将那些良民都尽数斩杀了不成?
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经常征战的将军,早晚也要死在马上。大隋各路将领纷纷阵亡,唯有虎贲中郎将蒲城王辩、清河郡丞华阴杨善会数有功,杨善会前后与贼七百余战,未尝负败。
七百余战,这绝对是靡乱的大隋中唯一的奇葩,虽然说如今乱匪大多不成气候,这七百余战也有不少的水分,但杨善会百战百胜的威名确实是打了出去。
大隋虽然败亡,但却依旧有豪杰崛起于微末,不断为大隋扑灭火焰,努力的延续着大隋的气数。
“又是一次乱世啊!”甄宓出现在张百仁身边,瞧着远方大战的战场,血腥味冲天而起,眼中露出了一抹感慨。
“乱世人命不如猪狗!”张百仁叹了一口气,瞧着那番号,正是杨善会的。
张百仁没有插手,而是继续向着远方走去。
略做沉思,张百仁手中掏出一份密报:“这杨善会似乎是杨广的表亲!看来陛下也不是没有布局。”
“当今乱世,比之三国如何?”张百仁看向甄宓。
甄宓略作感慨,随即道:“都督说笑了,黄巾贼虽然厉害,但却不祸害百姓,大贤良师乃道门高真,自然会收敛手下。如今这乱世群雄无人约束,盗匪丧失了约束,苦的还是百姓。”
张百仁抿着嘴唇,继续向远方走去。
一阵阵哭爹喊娘的沸腾之声自远处传来,伴随着女子的哭嚎,男子愤怒的吼叫,以及那一阵阵肆意、放荡的阴冷笑声,张百仁脚步顿住,转身向着哭声之处走去。
大火已经点燃了村庄,血流成河,血腥味顺着微风飘入方圆十几里。
一群阵型散乱的盗匪手中拿着弯刀在大肆杀戮,无辜的老幼化作齑粉,欲要奋起的青状被一刀劈成两半。
女子在地上挣扎,周边的盗匪散发出阴笑,不断撕扯着女子的衣衫。
惨叫声反而更加刺激了盗匪的兴致。
刀光霍霍,一个五六岁大小的孩童在哭声中,人头已经坠落在地。
六十多岁的老者化作了两脚羊,被剥光了衣衫扔入锅中。
中土人与突厥人到底有什么不同?
残害自家同袍的手段甚至于比突厥还要狠辣三分。
当真是盗匪过处杀光、烧光。
张百仁双拳紧握,眼中杀机流转,下一刻一掌拍出,周身散发着金光,向盗匪冲了过去。
“砰!”
一掌落下,盗匪化作了灰烬。
只见张百仁化作了一道模糊的影子,根本就叫人瞧不清楚,所过之处只见道道灰烬洒落。
弹指十几个呼吸,千人的盗匪已经尽数化作灰烬,唯有那首领呆呆的坐在马上,已经被吓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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