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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凌谦。

「哥哥饿了吧?让我喂哥哥好吗?」凌谦把饭放在床边的小柜上,热情地盯着凌卫。

「凌涵呢?我以为他会端饭过来。」

「哥哥是在嫌弃端饭过来的是我吗?」凌谦的笑容顿时不见了,沉下的俊脸变非常可怕。

「不,你误会了。」

「那么,哥哥要答应让我喂你。」

唯一的选择,似乎只有妥协一途。

作为有手有脚的军校生,竟然坐在床上被弟弟当婴儿一样一口一口地喂炒饭……

凌卫无可奈何地咀嚼味道其实相当不错的炒饭。应该是凌涵的出品吧?

「哥哥父亲的死因调查这件事情,请哥哥全权交给我们负责。」凌谦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凌卫猛地一震,他们真的已经听了后面的录音!

「咳咳咳……」惊诧得被满嘴的炒饭呛到,猛烈地趴在床上咳嗽,遮盖身体的被子从肩膀上滑下来,饭粒喷得到处都是。

狼狈到无以复加。

「干嘛这么紧张?哥哥不信任我们吗?一定会认真调查出真相告诉哥哥的。」凌谦手忙脚乱地帮他拍背,「因为哥哥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参加考试,这种调查之类的事需要一定权限,让我们代劳比较好,不是吗?」

「凌谦,你又对哥哥做了什么?不是说好了今天要让哥哥充分休息的吗?」听见动静的凌涵走进来。

「我什么也没做。」

凌涵看见床单上的饭粒,微微拧起眉,走过来把凌卫腾空抱起来。

被弟弟这样当女人似地抱来抱去,真的很难堪,不过想到刚才发生的事,凌卫绝对不想再惹火凌涵,他只能老实地配合一点。

「把床单收拾一下,换一张新的过来。」凌涵对凌谦说。

「喂,别把我当女佣使唤。」凌谦发了一句牢骚,不过还是去翻了柜子,俐落地换了床单。

弄干净之后,凌涵把凌卫放回床上,帮他盖好被子。

「吃饱了就早点睡。」

「凌涵……」

「什么都别说了。」凌涵用毋庸置疑的果断语气打断凌卫的话,「已经浪费了一天时间,明天训练要继续进行,别忘了你还要参加特殊考试。」

在凌涵转身离开后,凌谦紧跟着凑到凌卫面前。

「晚安,哥哥。」他凌卫额头禾颊,还有唇上都热热地吻了一记,露出期待的笑容,低声说,「等我把自己的事做完,洗了澡就过来陪你。乖乖的睡个好觉,还有,一定要梦见我啊。」

电灯熄灭前,印在眼底的是凌谦的微笑。

凌卫有一种预感,他也许真的会梦见凌谦。

也许,还有凌涵那淡淡的,令人琢磨不透的冷静脸庞。

§§§

第二天一早,给哥哥留下当日的训练要求后,两兄弟就一起出门了。

其实,也难以责怪凌卫平日的些许腹诽,因为兄弟之间的待遇似乎颇不公平。身为兄长的凌卫,事事都要向弟弟报备,稍有遗漏就会被追究到底,但像往常一样,弟弟们的行踪完全没有向哥哥说明的意思。

不过,这其中也有一点迫不得已。

在凌涵和凌谦的想法中,如果哥哥可以永远和军部中复杂邪恶的事情保持一定距离就最好了。

按照两人昨晚定下计划,首先要找的是修罗家的佩堂。

没有太多啰嗦,凌涵直接用电话把佩堂约出来见面。

地点选在军事基地中一处风景优的公园,湖畔边空气清新,周围隐蔽的反监视设备也能保证这次谈话的隐蔽性。

十点钟的时候,佩堂如约出现在湖边。

「呀,这样直接的约谈阵势,看起来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兜圈子的必要了。」坐在凉亭里,打量了对面两个面无表情的凌家兄弟一眼,佩堂露出勾勒着邪恶的微笑,摒弃不必要的场面话,单刀直入地问,「是为了王宫宴会上的意外吗?昨晚那个可爱的军校生一定有和你们好好哭诉吧?我记得,他哭叫的时候,声音十分性感呢。」

津津有味的回忆表情,用膝盖想也知道他脑海里浮起是哪一幕香艳镜头。

凌涵默默审视着对方,妒火毒蛇一样噬咬着心脏,即使明明知道就是眼前的人在王宫里调戏了最爱的哥哥,却只能克制着愤怒的情绪,露出最冷静的表情。

有时候,他甚至憎恨自己这种也许是与生俱来的自制。

可以像普通人一样,随性的发泄,咆哮,不顾后果地动粗,感觉大概会不错吧?

但是,这些却只能想想而已。

报仇的事要放到将来。

「我们想和你进行一次谈判。」深深观察过对手一番后,凌涵用沉着的语调说。

「是吗?」

「出于公平的原则,首先,我们应该让你知道,我们有什么筹码。」凌涵说。

坐在他身旁的凌谦,配合地取出昨晚使用过的仪器,按下启动键。

整个过程中,凌涵一直不动声色地紧盯着佩堂脸上的每一丝纹路,宴会中的声音从仪器里传出来时,虽然佩堂极力掩饰,但他还是看出了佩堂心中的惊诧。

「够了。」佩堂几乎在电光火石间就恢复了镇定。

听了几句后,他摆了摆手,要求停止。

凌谦按住了暂停键,用闪烁着敌意的眼神,犀利地看着他,「真的够了吗?后面还有更精彩的对白呢,关于你和那个卑鄙的皇太子龌龊的行径。」

「你是说我们对你哥哥那些充满好奇的拥抱和抚摸吗?呵,那只是年少轻狂的香艳行径罢了,凌谦,你自己身上可也有不少令人烦恼的绯闻啊。」

「哦?我可不敢和你比。」凌谦不屑地冷笑,「我最多是弄点小麻烦而已,但是和王族搞阴险的勾当,这种会牵涉整个家族的事我还真的不敢乱来呢。实在是爆炸性新闻啊,上等将军的独生子竟然和王族的继承人勾结在一起了,你们的目的何在?齐心协力推翻军部,还是齐心协力打垮王族,或者说打垮女王陛下?」

「小心祸从口出,凌谦。」佩堂凌厉地反击,「再说,根据《王族保护法案》,任何人不得用任何手段窃听、侦测及监视。不管你们用多先进的仪器,用什么手段在王宫里取得这段录音,都是违法的。」

「那就是说,你同意我们把这段录音呈交给军部了?」凌涵冷淡的插入一句话。

佩堂一下子沉默了。

空气沉重得像随时会坠落的巨石。

凌谦不失时机地施加压力,「呈交给军部这个建议不错。当然,我们这么莽撞的盗听王宫宴会的过程,也许会遭到处罚,那也是罪有应得的。凌涵,你觉得呢?」

「是的,大概我和你都要关几天禁闭了。」

「不要紧,反正我现在和内部审问科的人挺熟了。」

「不过,军部更重视的,应该是录音的内容才对,牵涉到修罗.佩堂和韩特.菲勒这两个大人物,也许会成立即成立一个专案小组来处理。要知道,军部中的人,最忌惮的就是王族势力死灰复燃,重新夺回他们曾经拥有的军权。」

凌家兄弟一唱一和的时候,佩堂默默地坐着,像一尊沉思的雕像。

只有贵族化的脸庞偶尔的一丝抽动,才稍微泄露他此刻的心情。

「这笔帐到底要怎么算,到底是军部被背叛了,还是王族被背叛了?或者二者兼而有之吧?军部和王族的势力也许为此要重新洗一次牌了,修罗家从此会被逐出军部的上层阶级也说不定,对吧?反正,无论如何,这段录音要是公诸于世的话,一定会比凌家长子在王宫里被拍裸照的事更引人注目吧?」

当凌谦把奚落的话全部说完,出了一口心中的恶气后,一直沉默的佩堂才从唇角挤出一丝冷冽的笑容,「说吧,你们的条件。」

凌涵和凌谦交换一个眼神。

很好,事情在按照原定方向往下走。

「只要你稍做配合,我向你保证,这段录音会成为我们三个人之间永远的秘密。」

凌谦接着凌涵的话往下说,「第一,把你手头有的关于凌卫的任何资料给我们,尤其是你在王宫里趁他昏迷的时候拍的那些。而且,这种资料你永远不可启用。」

「可以。」佩堂态度自然地点了点头。

几乎从一接到凌涵电话的时候开始,他已经知道凌家兄弟要解决的首要问题就是他们哥哥的裸照。

这一点也不超出他的意料。

「第二,把谭锋从镇帝特殊考试撤下来。」

「我无权在镇帝特殊考试中撤换人选。再说,谭锋已经获得了严格审核下的考试资格。」佩堂皱眉,「按照规定,考生是不允许临时缺考的。」

凌谦噗地笑出来,「喂,在我们面前,没必要装得这么正直,要把一个小小的军校生弄得没有翻身之地,不是你最拿手的事吗?镇帝军校c班的王镜,通过了审查取得考试资格,却忽然被人公布了和女生**的视频,这么有趣的事你应该还记得吧?」

佩堂耸肩。

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总之,我们不希望看见谭锋出现在镇帝特殊考试的考场上。」凌涵说。

「看来你们对你们的宝贝哥哥还真的没有信心啊,担心他会在考场上被谭锋打败吗?」

凌谦对于佩堂的讥讽露出相当轻蔑的眼神,「杀鸡淹焉用牛刀,这句话听过吗?哥哥的精力应该用在更重要的事上,像谭锋这样的小蚂蚁,让我们呼口气吹走就好了。」

「你还没有说,是否会配合我们。」凌涵不冷不淡地旁边插了一句。

「我好像没有别的选择。」

「你可以选择身败名裂,并且拖累整个家族,顺便毁掉那个衣冠禽兽的皇太子。如果你挑这条路的话,我也会拍掌欢迎的。」

对坐的三人言辞交锋中,相对于平静的表情,目光都如苍鹰般凶狠。

「好吧。」

「第三个是……」

「哈,算了吧。」佩堂忽然用力挥了一下手腕,「为了一段录音,你们打算向我提出一万个条件吗?我建议你们适可而止,太贪心的人最终会被狼吃掉的。」

「你的意思是说不接受吗?」

「我的意思是说,别把我看成任人宰割的笨蛋。」佩堂把声音提高了一点,用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扫视两个曾经的同学,「让我先说清楚一点,如果这段录音中的任何一个字外泄,或者让我感到有外泄的可能,你们哥哥会是第一因为此事而遭到伤害的人。像他这样爱面子的人,发现自己涩情的裸照遍布整个资料库,想必会生不如死吧?与其两败败伤,不如就让我们彼此保持微妙平衡更好,是吧?」

他笔挺地站起来。

「王牌只能出一次。你们王牌已经用过了,别指望用它无限次地要胁我。」

说完这一句,佩堂转身走开。

看着他跨出凉亭,坐在原地的凌谦忽然叫了一声,「佩堂。」

佩堂转过身,嘴角勾着漫不经心却又带着一丝不屑的微笑。

任何人看见这种表情,会明白他绝不可能再接收一次地威胁。

但凌谦要说的,并不是这方面的事。

「只是有点好奇,」凌谦问,「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被内部审问科逮捕吗?」

「你在说什么?」

「别装蒜了,这可是内部审问科的人亲口对我说的,两年前,你也曾经被秘密逮捕过吧?我只是想知道,像你这样的人,会为了什么原因害自己被捕。怪不得那个时候你莫名其妙的休假了这么长的时间,说起来,我们两算是有一段相同的奇遇吧。」

把被抓入内部审问科受到严刑拷问视为奇遇的,也只有凌谦了。

佩堂的眉心逸出一丝疑惑,但很快就掩饰住了。

「根本没有这样的事。」

佩堂丢下这句非常确定的话后就离开了。

凌涵默默把石桌上的仪器收回去,和凌谦讨论刚才的谈话,「你的看法呢?」

「佩堂刚才的表情,好像在说实话。不过,他本来就是很会撒谎的人,也许把我们也给骗过去了。」

「凌谦,内部审问科的人对你说的话,可以再重复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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