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曼慢慢也从二人的对话中渐渐听出些端倪,脸上同样露出会心的歼笑,兴奋的舔了舔嘴唇,“嗯,赫连,不愧是搞老本行出身,眼光独到,看得可真够准啊,嘿嘿,是个好主意,值得好好商量商量。梁老大,赫连说的很有可行姓啊。”
“梁老大,我已经做过一些调查,现在和咱们比邻而居的印德安王国内局势混乱不堪,大有空子可钻啊。去年咱们给了旁遮人一点教训,现在这些家伙聪明了,根本就不往咱们这边来了,不过他们和海德拉巴部落的冤仇却是越发结得深了,不但大肆的抢夺海德拉巴部落的商队,现在已经发展到掳掠对方的人口再将他们贩卖为奴了,听说海德拉巴部落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也开始像旁遮人的平民下手,没看见咱们双堆这边的奴隶市场兴盛了许多,印德安族奴隶比比皆是,都是两族的奴隶贩子从各自族里的贵族们手中廉价买来的,听说南边的科米尼和北边的罗卑人领地里印德安奴隶价格也是大跌,大概是来援充足数量太多的缘故吧。”赫连勃显然是早就有了某些想法,只不过借这次机会说出来罢了。
卢曼也怪叫一声道:“嘿嘿,正好,萧大人在信中提到要讲奴隶贸易税率作统一提高,我还在担心那帮家伙会不会有不满情绪呢,既然生意兴隆,哪估计他们也就无话可说了。”
“哼,你那点税算什么?那帮家伙个个可是赚得盆肥钵满,岂会在乎你那几个?现在印德安族奴隶价格大跌,我看咱们双堆不少奴隶商人也在大量买进,听说那几个为首的大户人人都囤积了好几百个奴隶呢,连春香楼也买进了不少,它那里的姑娘也都大半成了印德安族女子。”赫连勃说得唾沫横飞。
“呵呵,难怪,原来是从春香楼得来得消息啊,赫连,你消息来源可真是广泛啊。”梁崇信也似笑非笑得斜睨了对方一眼。
“呃,偶尔碰上了解到的。”有些尴尬的打了个哈哈,赫连勃赶紧将话题转回去:“现在海德拉巴人也是毫不客气的向旁遮人下手,旁遮人当然更是不甘后人,有提克部替他们作后盾,他们甚至派军队冲入海德拉巴部领地深处抢掠财宝人口牲畜,听说已经和海德拉巴部的军队有过几次小规模冲突,双方互有损伤,火是越烧越旺了。”
“赫连,你的意思是咱们帮一边打仗收取犒劳费用呢还是直接和他们双方一样干脆明抢?这两种方式怕都得不到李大人的许可吧?”卢曼兴奋过后,逐渐冷静下来。
“嘿嘿,当然不是明抢,咱们可以换装扮成印德安人也冲进去浑水摸鱼,大捞一把,只要好好策划,估计油水不少。”赫连勃谈起自己的老本行,自然是轻车熟路。
“那可得好好选择一下目标,若是和他们双方一样掳掠财宝人口,那就没太大价值,目标又大太明显,不划算。”卢曼仔细盘算着利害得失。
“谁说咱们去和他们一样?抢掠人口是一种最笨拙的办法,影响坏,利润薄,风险大,大钱都被二道贩子赚走了。”赫连勃不屑的摇摇头,一副内行模样,“印德安王国境内盛产黄金,金矿、金砂产量都极高,而他们族人都以黄金装饰作为最尊贵的象征,国内的贵族们都以谁拥有黄金多为傲,不少贵族又附庸风雅,学着西边大陆那些贵族喜好收集古玩,有点底子的贵族们家中都藏有大量黄金古玩,嘿嘿,这可是一个取之不尽的聚宝盆啊,就看咱们敢不敢去动他们了。”
赫连勃极负煽动力的说辞让一直没有搭言的梁崇信也颇为动心,身为北吕宋驻军的总指挥,他对西边这个庞大而又虚弱的邻居国内局势可谓洞若观火明察秋毫,说实话,他还是很花了一点心思去研究这个复杂的邻居。
不客气的说这个名义上的王国虽然地域辽阔,人口众多,但内部分裂主义思想早就浸透了整个国家,庞杂的部落构成,相互敌视的宗教信仰,各部势力发展速度的不均衡,既得利益分配的矛盾,这一切让这个比起自己所属的帝国来说辉煌历史并不稍逊的王朝已经陷入了严重的衰落之中,在梁崇信看来它的溃灭只是迟早之事,只是由谁来完成这一历史使命罢了,如同风雨中泥土巨人,只待时机一到便会轰然倒地化为灰烬。
但这个生活在巨人身躯之中的它的子民们却似乎并没有人察觉到这一点,几大部落为了各自的利益争雄斗霸,让本来的危机四伏的王朝更加摇摇欲坠。肥沃的土地,富饶的资源,众多的人口,让生活在社会顶层的贵族们更是穷奢极欲,而生活在底层的民众却是衣不蔽体食不裹腹,一遇荒年不是四处逃荒便只有易子而食,否则西北的开发也不会吸引到如此大规模的印德安人迁居而来。
海德拉巴部已经衰落却还把持着中央政权牢牢不放,而南边的提克部和雅库安部已经隐然不愿甘居人下,那么矛盾的激化自然不可避免,这旁遮部不过是露在外面的一只出头鸟罢了。自己该如何利用现在的有利形势真正为西北及北吕宋获得利益呢?梁崇信默默的思索着这个问题。
印德安各部的军事力量虽然远不及其周边的邻国强悍,但庞大的人口资源使得他们丝毫不缺乏兵源,当然并不是说士兵数量的多少就能决定军队战斗力得强弱,否则海德拉巴部落拥有两倍于罗卑人的部队却依然屡屡被罗卑人打得落花流水被迫接受屈辱条件。记得李大人曾给自己说过,印德安人会是好农夫好工人好商人,但绝对不会是最好的军人,也许这句话有些过火,但也由此可知印德安民族特姓。
是直接介入支持海德拉巴部向旁遮部发起反击,还是暗中间接以其他方式支持以获取对方的资金帮助?亦或是像赫连勃所说的那样采取特殊手段先捞上一把再说?几个主意都再梁崇信脑海中盘旋着,让他有些举棋不定。直接介入现在已经明显不太合适,李大人不会同意在现在这种时刻西边又燃起大规模战火,除非东边形势出现巨大变化。暗中间接支持能获得多少比较现实的利益还很难说,而入赫连勃所说那样采取非常手段又要承担相当风险,几种方式利弊均有。
眼见得这位北吕宋军事统帅默默思索了半天却依然没有说话的意思,赫连勃有些不耐烦的道:“梁老大,反正李大人已经将北吕宋和西域诸国的军事大权全权委托于你,嘿嘿,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你管他那么多?只要你觉得合适,就按照你的意见去办,打完再说,我就不信这印德安人还能翻了天?大不了咱们退回来就是了,就当什么也没有,也当练兵也行啊。”
听得赫连勃这般随口一说,梁崇信心中却如同被什么东西突然捅开了那一层隔膜豁然开朗,是啊,自己何必顾虑那么多呢,既然李大人将这北吕宋和西域诸国的军务交给了自己,自己大可在自己职权范围之内好好玩上一把,对错输赢也要到最后才能见分晓,这样前怕狼后怕虎不敢一试,如何能知道背后的结果?
重重点点头,梁崇信脸上闪过一丝自信的光芒,“嗯,看来这是个机会,眼下咱们这北吕宋还算清静,西域诸国有山柱的师团驻守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打变故,咱们正好可以借此时机练练兵。咱们现可以好好商量一下,研究一个万全之策,看采取何种方法最好。”
见梁崇信点头支持自己的意见,赫连勃顿时脸泛红光,一双暗黄的眸子精光暴绽,一下子站起身来,使劲搓了搓手朗笑道:“好,梁老大,你先定大计,下边跑腿的事我去办,这西边那些为富不仁的家伙咱们这次可要好好摆弄摆弄,不捞他个几百万金币来,老子就不叫赫连勃!”
“先别激动,咱们先得找准目标,其他一些措施也得跟上。”梁崇信稳重得摇手示意赫连勃坐下,不慌不忙的道:“谋定而后动,赫连,你也是老军人了,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嘿嘿,梁老大,实在是太兴奋了,憋了这么久,就等有点事干干,手都歇得发痒了。”赫连勃搔搔头不好意思的坐下。
“梁老大,你的意思事;;;;;;?”卢曼也知道这位同僚必定有其自己的想法。
“嗯,这印德安大乱是迟早的事,李大人也早就为咱们牵上了海德拉巴部这条线,咱们也不妨用用。卢曼,你北边的铁矿既然已经进入生产旺季,那双堆府自然可以兴建几座铁器厂,至于谁投资我想你肯定想得到办法。估计战乱一起,那对印德安人对武器铁器的需要会大幅度增加,咱们这边也可以卖个好价。我想马上与海德拉巴部联系一下,看能不能派些军事教官帮他们的军队提高战斗力,当然短时间内起不到什么太大效果,但咱们可以逐步在印德安王国内扩大我们的影响力,为以后打下基础。”
梁崇信的一番话让卢曼和赫连勃也不得不自叹弗如,短短这一会儿时间,对方已经从更加深远的角度考虑到了以后整个印德安王国的形势,这不能不让二人感到佩服。
“当然,赫连提出的方法才是咱们获得利益的最快最直接手段,这需要好好物设目标,而且好要作许多情报、后勤、舆论等方面的先期工作。咱们这几管齐下,我看博个大彩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嘴角流露出一丝自傲的笑意,梁崇信把目光撒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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