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亿年前,鸿蒙虚空之中,万界星河之内,诸天星光的沐浴下,沉睡着一个巨人。他一袭紫衣,风采绝伦,一呼一吸间,无数星河破碎、重生。
在他巨人之身上,开辟了亿万大陆、山川、古城、仙域。无数比蚂蚁更小的仙人,跪拜于地,齐齐敲响晨钟,虔诚向虚空祷告。
“请仙皇苏醒,前往大罗天为十亿神界传道...”
“等等,让我再睡一会儿,我梦见了一个有趣的小家伙...宁凡么...”
时空交错,十亿年之后。
四天九界,雨之仙界,越国,离梦山,欢合宗。
欢合宗宗门内,只有女修,而她们修炼的功法,更是邪恶、无耻。
合和殿外,几个妙龄少女衣衫不整,走出大殿,面色潮红。
“从今天起,我们就算正式加入魔宗了…”
她们离开合和殿,回房休息,而合和殿中,仍传来无数女子的声音,折磨着什么人。
殿中,供着一尊黑佛像。
铜灯点满灯油,发出幽寂的光芒。几名妙龄少女,正在大殿地上、黑佛脚下,折辱一名少年,极尽技巧。
这些少女,容颜皆不俗,千娇百媚。被这些少女服侍,少年却没有一丝享受。
他双目麻木,神情呆滞,面上带着一丝悲戚。
他是鼎炉,被人出卖,卖到此魔宗给女魔头们做鼎炉。
他的身体已经麻木,一天之内,他已经被近百名少女临幸、采补,离死不远...
“姐姐的服侍还舒服么…”
一名双髻少女调笑着少年,冷冷问道。
“难受,恶心!你们,杀了我吧!”少年倔强的回复道。
“哼,区区鼎炉,只是我等姐妹采阳之工具,竟敢顶嘴,不知死活!”
双髻双女眼中杀意一冷,哪里有刚才半点娇柔模样,啪的一掌,给了少年一耳光,将少年打得唇齿溢血。
而后,又变作楚楚可怜的神情,捧起少年的脸,貌似关心地问,“我的小冤家,疼么?”
“你不杀我,终有一日,我会向此宗复仇!”少年没有半点修为,但眼中,却恨意滔天。
“咯咯!想不到你这雏儿,口气倒不小。好,姐姐就等着,看你如何向我等复仇。不过么,咯咯,从未有哪个鼎炉,能被我等姐妹服侍三天。你阳气损耗无几,说不定过了今夜,就要阳尽人亡…咯咯,来,跟姐姐亲个嘴儿…”
“滚开!”少年悲愤的大吼
欢合宗,女修魔宗,修炼的功法,需要采集男子阳气,为正道所不齿。
她们并非在服侍少年,而是在一步一步采取少年阳气,折磨死少年。
月儿浮上夜空,最后一批少女,也终于回房歇息。合和殿中,只留有少年一人,精气涣散。
他皮肤白净,但此刻浑身俱是女魔们的吻痕。他长发如瀑,但此刻长发之上,全是肮脏之物。
他一身阳气几乎耗空,生命垂危,但眼中,却恨意不减。而恨意之下,还有一丝担忧。
“不知弟弟如今如何了,他,应该也被叛徒卖给某个魔宗了吧…”
少年名叫宁凡,吴国海宁宁家的仆役之子,被宁家叛徒卖给了魔宗。
他有一个弟弟,名叫宁孤,亦被贩卖。
这是修真界,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即便是女子,只要修为惊天,便可以随意采补男子!
“不甘,不甘,我不甘心!”
宁凡咬牙切齿,他与人为善,想不到,竟落得如此下场。
“我要逃出欢合宗,我要加入仙门,报仇雪恨!”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手指却没有一丝气力,下身更是麻木,已被折辱得丧失感觉,无法动弹。
合和殿大门没锁,魔女们甚至没用绳索锁住宁凡。她们不认为,宁凡还有力气逃出合和殿。
她们甚至不认为,宁凡能活过今夜。
最难消受美人恩。一百魔女辱过宁凡,宁凡精气已散,必死无疑。
“我要死了么…不甘心,我不甘心...”
他绝望地闭上眼,呼吸渐渐微弱。
夜色宁静,唯有蟋蟀的鸣叫,在合和殿外回响。宁凡知道,这是蟋蟀求偶的鸣声,想到蟋蟀也在求偶,他便觉得恶心。
在他将死之时,交合殿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个白衣少女,十二三岁,怀中揣着几个馒头,蹑手蹑脚进了大殿。
“你才多大,也想要采补我么,哼,小小年纪不学好,有种的,给我一个痛快!”
宁凡别过头,怒火腾烧,死死盯着白衣少女。
“大哥哥,我…我不是来采补你的…”少女看到宁凡白净的身子,小脸通红,别过脸,话音有点颤抖。
“哼,凭你,也敢采补我!哈哈,哈哈!咳咳咳…”宁凡悲苦大笑,但因为虚弱,却剧烈咳嗽起来。
少女连忙走过来,取出馒头,放到地上,小手小心拍着宁凡胸口,让宁凡好受些。
“我可不会感谢你!”宁凡倔强的冷笑。
“我…我真的不是来采补你的…大哥哥,我也是被‘煞姑’抓来的呢…我的哥哥,被当作鼎炉,三年前,死了…她们见我还小,没有杀我,但我再长大些,也要…也必须采补鼎炉,加入魔宗…”
少女说到死去的哥哥,泪珠啪啪的落了下来,她的脸上,带着与魔女们迥异的纯真,让宁凡心头一软,相信了少女的话。
“大哥哥,你一定要活下去,一定一定,不要死…”少女脸上带着伤心,他觉得宁凡,和她哥哥,好像好像。
魔宗不许给鼎炉男子喂食,但少女,却冒着受罚的危险,偷来馒头,给宁凡吃。
她真是一片好心。
“我也不想死,我想报仇,我想去救我的弟弟…”宁凡苦笑。
“大哥哥,吃馒头,吃饱了或许就不会死了…你被…你被她们榨干了,必须补补…可惜我没有‘仙脉’,无法修炼,否则,定能捉只山鸡,熬汤给你补补…”
“傻丫头,你有手有脚,应该逃的…逃出魔宗,过普通女孩的生活…不要呆在这里,这里,太肮脏。咳咳咳…”宁凡自讨必死无疑,已无求生之心。在临死之际,有个女孩关心自己,让他最后感到了做人的温暖。
他知足了,他不愿少女死在这里。
“我被她们种下的魔毒,没有解药,不能逃的…哥哥别说话了,吃馒头,我喂你…”
夜色入户,宁凡呼吸渐渐困难,咽不下馒头了。
“你…走吧…”宁凡知道自己要死了,他不愿让这个纯真少女,看到自己死去的模样。
“大哥哥…”少女心头一痛,她看得出来,宁凡要死了,每一个鼎炉死前,都是宁凡一般模样。
他的哥哥,当年也是一般表情。
“你…还不走!”宁凡咬咬牙,赶人了。他满面死气,身体已经开始发凉。
“大哥哥,那,我走了…这个玉佩是我在山上捡的,戴在身上,就不冷了…”少女接下胸口的一个玉锁,犹带着体温,放在宁凡手中。
她幽幽一叹,抹抹泪,离开了大殿。
“你叫…什么…名字…”宁凡意识渐渐迷失。
“我…我叫纸鹤…”
少女不忍转身,低低一句,逃也似得离开合和殿。
大哥哥,也死了呢,自己有一天,也会死吧。我们,都是苦命人呢。
宁凡气息消散,昏迷之前,只有一个感觉,他的心,终于不再冰冷,有了一丝温暖。
恍惚间,他升起一种错觉,自己的掌心,握着玉锁,同样很暖。
他做了一个短短的梦,梦里,自己身处于一处阴霾的虚空中。面前,立着一个千丈火碑,天上有一轮半黑半白的太阳。碑上有字,但太晃眼,看不清。
旋即,他便觉得,自己的身体,渐渐暖和起来了。
名叫纸鹤的少女,似乎没有骗自己,这个古旧玉锁,似乎真能让人身体暖和呢。
宁凡并没有注意到,他昏迷的一刻,手掌的女子污血、男子阳气沾染在了玉锁上,使玉锁发出淡淡红芒,极其美丽。
而他原本消散的阳气,正渐渐恢复。
一道古老、晦涩的诵经声,从玉锁响起。
“玄阴界宝,阴阳锁,天为妻,地为妾,苍生为鼎炉,阴阳大道,合体双修…”
这声音,久久在宁凡脑海中回荡着。而他的宁公子魔名,将从今日,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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