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彼时此时。很多情况也都联时在变化。东流书怀也未必像我这样狭隘单一,也许他当时赞同我的观点,下来同样也需要综合考虑其他因素,其他省委领导的看法他也需要权衡,我只能说他对我们宁陵目前班子的态度是肯定的,认可的。而这一点很重要。”
赵国栋双手扶着茶杯,目光出奇的宁静,似乎也在想下一步的该做什么。
实际上留给他的余地已经并不多了,几天时间,他能做的也就是稳定局面,站好最后一班岗,至于关于下一步宁陵班子的搭配意见,他已经很清楚的向应东流表明了态度小而韩度那里,他也会在必要时间向对方阐明自己的意见,甚至还可以向其他几位关系较为密切的常委们交换看法,但这能起多大作用,不好说。
“那赵书记,您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做?”隼凤鸣一直保持着沉默。
事实上当赵国栋说出推荐他继任市长时,他心中虽然一阵猛跳,也浮起一丝希望,但是内心却知晓这一步有些艰难。
他不比钟跃军,钟跃军担任市长已经三年多时间了,政绩也相当彰显,省委领导对钟跃军的看法也颇为满意,何况赵国栋是在钟跃军已经担任了市长之后再来担任市委书记的,于情于理,赵国栋离开,他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接任者,而自己不一样,自己这个市委副书记也是赵国栋当时和苗振中很经过了一番角力之后才升任的,现在时间不过几个月,要让自己接钟跃军市长位置,难度相当高。
而且关键在于他潜在的政治资源也不比钟跃军,钟跃军和省长秦浩然关系很密切,这一点很多人都清楚,而自己,说实话,虽然当初自己竞争这个市委副书记时候是赵国栋和苗振中之间角力,但是事实上省委领导中,除了赵国栋之外。和自己关系较为密切的反而是苗振中,只不过自己还远说不上是苗氏嫡系,否则也不会因为这一个位置苗赵二人较了一番劲儿了,也许正因为是赵国栋力推自己,苗振中对自己印象也不算差,所以也才有自己和包国威现在这副搭配,不过要说到竞争市长这个位置,焦凤鸣内心没有多大把握,也不抱太大希望。
“该怎么作。我们怎么做,需要我们怎么做,我们就要怎么做。”赵国栋意味深长的说了这样一句绕口令似的话语。
赵国栋和焦凤鸣独处时,不过是换了一个环境。
妙湖畔,山道间,身旁竹木摇曳,脚下软草爬满,两个人默默漫步在其间。
“凤鸣,晚集一起去一趟应书记那里吧。”赵国栋淡淡的道。
“赵书记,我觉得没有多少必要,如果省委真的认同您的推荐,我想不需要我去干什么,也会该怎么就怎么。如果省委有其他意见,那我去应书记那里走一遭显得更无意义。”焦凤鸣斟酌着言辞,缓缓道。
妙湖风光如画,即便是着日里湖水依然不减多少,山间泉水和地下泉眼是这里的主要水源,当然夏日里雨水丰足,湖面还会扩大不少,丰枯水期通过岸边草本植物的构成的明显不同就可以看出来。
不过由于之前这一带的偏僻荒凉,除了有守山护林员之外,也就只有喜欢不辞辛劳的垂钓者爱到这里来,而随着妙峰山环线的开始动工,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市民把注意力投向了这一片日后将成为城市中心的原生山林区。
山林中已经有一些稀稀疏疏的踏青者和喜好户外活动的人们了,不过如此宽旷一片山林中,可供自由行进的山径野道很多,足够人们自由自在的走自己想走的路了,谁也不干涉谁,谁也不影响谁。
焦凤鸣的态度在赵国栋预料之中,如果换了是自己,也许会同样如此表态,无谓的强求意义不大,但是有些东西事前你不清楚你的努力是否能够得到回报,也许你觉得没有意义的行为在领导眼中就是一个姿态,领导心思你很难把握,有时候就是一个情绪心境的变化也会凭空生出许多变数。
“凤鸣,我不管你心里有抵触情绪也好,不抱希望也好,或者说觉得自己资历浅了难入领导法眼也好,今天晚上这一趟必须要去,去不去是态度问题,至于领导怎么考虑,那是另外
旧卢,众点心态要摆端诈,就像你刚才和我说的样,凹甲背不一样,但是资历也是历练积累起来的,没有一个良好的心态,那历练积累也就失去了意义。”
赵国栋没有理睬焦凤鸣的情绪,他对于焦凤鸣此时患得患失的心绪能够理解,每一个人面临这样的关头都会一样,焦凤鸣已经算是拿得住稳得起的人了,就算是心绪再是复杂,但是至少表面上还无人看得出来,也只有在自己面前他才会表露出来。
“赵书记,我还是觉得意义不大,也许还会给应书记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你没有去,怎么知道就会留下一个不好印象?连我都能厚着脸皮二进应书记家门,你焦凤鸣脸皮就这么娇贵细嫩,这点风雨都承受不起?”赵国栋语气重了起来,“焦凤鸣,今天你去也的去,不去也得去,我已经和东流书记联系好了。今晚到他办公室,你自己整理一下思绪,不需要你什么长篇大论,结合我们宁陵当前情况,谈谈工作中的想法就行。”
焦凤鸣欲言又止,但是看到赵国栋脸上不容置辩的神情,他也只能苦笑着点点头,赵国栋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自己还能怎么说,虽然不认为这种方式能改变心目中既定想法,但是也许这是一个加深领导心目中印象的机会。
“凤鸣,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我们可能做不到,但是我们要努力让自己去体味这种平和从容的心态。说实话,我也和你一样不认为今晚走一趟会对东流书记的态度产生多少影响,像他们这样的位置需要考虑的问题和关系很多,但是关键在于东流书记现在的态度谁也不知道,包括我,谁又能说得清楚他心里的想法,而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把我们最美好的愿景和最有把握的一面表述和展示给他,让他作出正确的分析判断,仅此而已!”
赵国栋停住脚步,站在湖岸边上,深深的舒展了一下双臂,再也不看脸色复杂的焦凤鸣,然后将手插在腰间:“这就是我们必须要做的。”
应东流接到赵国栋电话时也是刚刚得知了这一消息,中组部部务会议精神传递速度在安原显得格外快捷,当然不止是安原,其他涉及到可能要面临调整的省份一样都对这个消息十分敏感,开年不久就遇上这种事情,恐怕又得要让人非一番心思。
应东流是极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看到赵国栋离开的。
一月二月宁陵经济增速保持着百分之六十多的增速,看上去宁陵今年增速比起去年前年来增速已然下滑了一大截,但是谁都知道在经济总量上升到一定程度之后,还想要保持一种非常规增长态势就不太可能了,即便是目前宁陵百分之六十多的增速都让应东流感到振奋不已,这甚至比去年宁陵增速达到百分之一百多更让他踏实。
这是宁陵凹破千亿之后依然能保持这样的增速,这也意味着就算是宁陵增速继续平和放缓,今年增速也会按照赵国栋设想保持在百分之四十到六十之间的增速,那也就是说宁陵胭今年将达到一千五百亿以上,而如果能够保持这种平稳增速,明年宁陵凹哪怕是按照三十到四十的增速,那也要达到两千亿左右的凹。
而四年自己一局任满之时,宁陵将真正成为一个堪堪与安都比肩的经济大市,即便是在内陆地区也将真正成为一个奇迹。
保持宁陵的平稳增长这是应东流所需要考虑第一要务,任何利益和关系的平衡都必须要服从于这个大局,这一点不容商量。
如果赵国栋能够再担任一年宁陵市委书记,那么应东流心里边也要有把握许多,但是现实却往往如此不尽人意,在这种情况下,怎样来确定宁陵未来班子人选,就显得至关重要了。
赵国栋给了应东流一些建议和想法,但是这还不够,赵国栋本人能力没的说,但是并不代表他所推荐的人就能真正实现他自己所希望的那一切,希望和现实未必能圆满重合,应东流觉得自己需要听一听更多方面的意见。
啥也不说,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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