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让薛向去学习(1 / 1)

官道之1976 想见江南 1997 字 3个月前

此刻,蔡杰夫已经从刘科长这一脸的苦涩中,捋清了勾当。

很明显,这位刘科长是在给薛向龗下烂药,要不然哪有眼见着要开专员会议了,行署班子新到成员还在外面找房子的,这便是最大的破绽。

除了破绽,蔡杰夫更清楚刘科长是死跟张彻的,而在薛向未到前,张彻就在谋求行署副专员一职,如今薛向一到,虽未成为行署副专员,可是卡在行署班子成员上,让张彻连进行署班子的美梦化都作泡影。

由此看,张彻对薛向没好感,则是必然的,这便是刘科长下手的动机。

既有破绽,又有动机,此事便明了。

可明了归明了,他蔡某人却不愿往里掺和,虽然谢专员在会上多跟孔专员走,严格算,他和张彻是一条线上的,可即便是一条线上的,他也不愿明着得罪薛向,眼下最好龗的处理方式,自然只有抽身告退。

蔡杰夫方出门,上了行署办公室的专车,薛向便抬脚朝自行车行去。

刘科长赶上前来,满脸惭色,手指比划着,张开嘴巴,吱吱唔唔,却是说不出话来。

他是又想让薛向继续看房子,又张不开口,可要硬拦薛向,他又没这个胆量,想到事露的后果,他想告饶,可心中又存侥幸,指望薛向是个雏,并未参破其中关键。

就这么左右为难,上下遇阻,刘科长就生生给憋成了哑剧表演者。

奈何薛老三无心看他表演。跨上车来,瞧也不瞧他,便朝地委大院飙去。

刘科长大急,便跨上摩托,紧紧追去,可哪知龗道前方的自行车,愣是在他全力追行下,影子越来越小,越来越淡,竟慢慢地消失在视野内。

………………

下午两点十分。德江行署专员办公会准时召开。

与会的有。负责主持行署全面工作的地委委员,副书记,行署专员孔凡高;

负责行署常务工作、协助专员分管监察、财政、国有资产管理、税务、审计、体改、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编制(机改)、外事(侨务)的地委委员、常务副专员袁闲云;

协助常务副专员分管应急管理工作,负责招商、、公安、德江钢厂、民政、行政执法等方面的工作的地委委员、副专员谢明高;

负责农业(抗灾救灾)、粮食、扶贫开发、农业综合开发、土地管理等方面工作的副专员邱庆春;

协助常务副专员分管住房和城乡建设、规划、、项目建设、德江钢厂后勤调度等方面工作的副专员宋祖贵;

协助常务副专员分管工业经济、商贸流通、招商引资、矿产资源管理、煤炭工业管理等工作;负责电力、邮政通讯、非公有制经济以及工商联等社会团体方面工作的副专员陆振宇;

协助常务副专员分管计龗划发展委员会(价格监督检查局、价格成本调查监审局、粮食局)和信访工作的副专员魏启亮;

以及列席会议、负责会议笔录的行署办公室秘书长张彻。负责会议后勤的孔凡高秘书、行署办公室副主任宋昆。

人到齐了。按惯例就该进入孔凡高的表演时间了。以往皆是他振聋发聩的声音,充斥着会场,挥手扬眉间决定一切。

可今日的孔专员有些怪异。竟破记录的在会议开始前十分钟内,就坐在了主座上,接着,便一直保持了这种静默状态。

直到此刻,会议开始,孔专员依旧面无表情,除了中午陪徐处长喝了一脸通红格外星目外,冷峻的有些吓人。

要说这位孔专员在德江地区可是威风赫赫,一手赶走了前任书记,现在又隐隐盖过现任地委书记周道虔一头去。

既然在地委都如此威风,在行署这自留地里的,他的威风更是无与伦比。

这会儿,他不吭声,谁也不敢说话。

可你威风再大,终于是行署专员办公会,既然是开会,就得说话,老愣着算怎么回事儿。

宋祖贵也觉得自家老板今天有些反常,他先前见孔凡高喝得满脸通红,担心这位此刻是醉酒发困了,便抬眼朝孔凡高瞧去,希图提醒他。

可哪知龗道他眼睛刚抬起来,迎面而来的正是孔凡高那双威压而来的鼓鼓虎目,目光清澈,哪有半点醉态。

宋祖贵赶忙偏转眼去,低下头,转着手中的钢笔,想着孔凡高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时间在沉默中滴答地走着,足足五分钟没人说话,所有人的心思都吊起来,皆知晓风暴正在酝酿,孔老虎要发威了。

一想到这位孔老虎发威的恐怖,性子绵软的副专员魏启亮,甚至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张彻嘴角含笑,挺腰含胸,坐得端端正正,眼睛静静地顶在打开的笔录本上,一手持笔,蓝汪汪的钢笔尖离纯白的硬纸不过半寸,他似乎在静等领导讲话,好随时笔录。

“咳咳……”

两声沉郁的咳嗽起,会议室里的空气陡然一紧,因为发出咳嗽声的正是孔凡高。

咳嗽方歇,孔凡高说话了,“同志们呐,你们可能好奇,我方才为龗什么不讲话,我是在等人,等咱们班子的新成员,诸位可能已经知龗道是谁了,不错,正是省里新给咱们行署派的专员助理,叫作薛向,一个很年轻的同志,年轻得让人羡慕的同志,既然是班子同志,咱们开会自然不能少了他,既然是新同志,第一次开会迟到,咱们自然得原谅,所以,我刚才不发言,就是在等,等薛向同志,看来,咱们是等不到了,薛向同志不乐意参会呀!”

孔凡高话音方落,众人心中齐齐一颤。

这番感情色彩分明的话,谁听不出来:新到的专员助理,惹着孔老虎啦!

啪的一声响,宋祖贵宽厚的巴掌落在楠木长桌上,“太不像话了,组织上怎么能派这样的同志来德江,第一次开会就敢不到,这是无组织无纪律,而且,既然是年轻同志,就该尊重老同志,第一次开会都不到算怎么回事儿!张秘书长,他可否跟办公室打招呼,请假!”

张彻道:“可能是薛助理着急安顿住宿,一时忙得忘了吧!”

“什么忘了!我看他是目中无人!”宋祖贵喘着粗气,似乎怒不可竭,“专员,同志们,我看咱们行署班子应该跟徐处长申诉,让省里把这薛向同志调走,这种无组织纪律的同志,咱们德江可受不起!”

哗!

谁也不曾想宋祖贵当场就下了黑手,向省委申诉,这是随便能说的话么?这是在毁人前程啊!

尽管省委只会为维护自己威信,否决德江行署班子的申诉,但薛向却得被省委彻底划上黑名单,一个让班子集体不满意的同志,还能堪当大任么?

宋祖贵话音落定,却无人接茬儿,孔凡高摩挲了下新剪的短发,抬眼扫了扫全场,挥挥手道:“到底是年轻同志,我看咱们就不用给省委添麻烦了!”

孔凡高这番话,却是言不由衷!

对薛向,他可以说是恨极,怒极!

想他孔某人在德江,威风到处,谁敢不从,尤其是那握手的手段,就无一次落空过,今次,却偏偏在薛向面前,栽了大跟头,让薛向修理得苦不堪言,更不提,还是当着张彻和曹刚的面儿。

孔凡高清楚张彻识出了二人交锋谁胜谁败,因为方出得办公室,半道上张彻就寻来了冰块,意思很明显,让他敷敷手!

虽然他孔某人当时就将冰块扔张彻头上了,可保不齐曹刚也识出了关窍,到时候,宣扬出龗去,他孔专员还活不活。

终日打猎,一朝让小麻雀啄瞎了眼,这怎让孔凡高咽得下这口气。

的确,他要一巴掌将薛向这只小麻雀拍死,宋祖贵的这番建议无疑就是最好龗的。

可他方才抬眼扫去,却无一人愿意附和,就知龗道此事断不可为。

想来也是,就薛向的问题,向省委申诉,虽然能一棍子敲死薛向,可也属于置喙省委的决议,不尊重省委,省委肯定会给德江行署记上一笔。

如此问题就来了,既然是行署班子决议申诉,自然在座诸人都有份。

可薛向又没得罪这几位,人家不愿意跟着他孔某人顶缸,淌浑水,乃是情理之中。

想透此点,孔凡高有些叹气,这帮人到底对自己是口服心不服。

可越是口服心不服,自己这口气就越不能憋着,越憋着,就越让人觉得软弱,一瞧见自己软弱,那魑魅魍魉都得跳出来,岂不会闹得天下大乱。

薛向,这跳起的猴子,必须拍死!

一念至此,孔凡高喝口茶,接道:“说到底,薛向也是年轻同志,既然是年轻同志,肯定就缺少工作经验,对各种规章制度不熟悉,咱们行署班子,是不是暂时就别安排薛向同志具体工作了,先让他学习学习各项法令法规,组织纪律,党章党纪,这也算是体恤同志,帮助他进步嘛!”

“我看这样办挺好,学习总归是没坏处的嘛!”宋祖贵附和立时附和道。

熟料,宋祖贵话音方落,场中竟起了道极不和谐的声音,“既然没坏处,就请这位专员同志去学习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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