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8章 寒山(1 / 1)

寻龙天师 风尘散人 1362 字 2个月前

第1188章寒山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中的我穿越了,回到了古代,回到了春秋时期那个霸主大国晋国的都城。

那三千年前的大城闹市,热闹程度恐怕还不如现在二流城市的一个夜市。

在那土坯房子夹着的街道里,大雨滂沱让路面泥泞不堪,我亦步亦趋的跟在卫襄子身后,看他怀揣着一份秋扒饼在暴雨中狂奔,那时的他不像是一个镇压阴阳两界的天官,脸上带着大男孩儿一般的笑容,待他狂奔到家时,浑身上下只有胸前用双臂护住的地方没有湿透,怀中的秋扒饼还热着,如献宝似的将吃食递给他的穆姜。

女人一边抱怨着,一边为他换掉湿透的衣衫,只是眼里和嘴角却挂着甜甜的笑意。

我如一个局外人似的不尴不尬的站在门口,呆呆的望着他们。

卫襄子忽而抬头,冲我挤了挤眼睛,咧嘴笑道:“平生不修善果,专爱杀人放火,忽得顿开金匣,这里扯断玉锁,咦,而今方知我是我,傻小子,你还在那里傻愣着干什么?我寻到了属于我的地方,你还不速速去寻你的地方去,可莫要不知珍惜眼前,落得个追悔莫及的下场。”

我的地方……

我的地方,不就是真武祠吗?不就是我师父和老白他们这些人吗?

是啊,我不属于这里,我属于我的地方。

……

于是,我的梦醒了。

一阵阵彻骨的寒冷袭来,冻得我浑身不停的哆嗦着,嘴唇子成了青紫色。

在我旁边不远处,便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篝火,里面的干柴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火光倾洒在我身上,可我就是感受不到一丁点的暖意,只是尽可能的蜷缩起身体。

寒冷可以让人的头脑变的清醒,原本因为梦境而短路的脑袋开始渐渐恢复正常,记忆齐齐涌上心头来。

玄鸟巢窠中,卫襄子在说完最后那句话后,近乎透明的身体彻底散掉了,如一窝子萤火虫忽而散开的景儿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不知是在帮我斩杀凰蝶之后,他彻底魂飞魄散了。还是说凰蝶死后,他在此处的执念已经散去,于是又追着另外的执念去了,去了那他记忆中的新绛,去寻找那个叫做穆姜的女子去了。抑或者,他干脆去了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反正,他干净利落的走了,只余下遍地狼藉,扭头一看我们几人的处境,可谓是凄惨至极。

我师父动用玄蕴咒,用自己的最终道果硬扛凰蝶,伤了根基,昏迷不醒。

无双被卫襄子攫走了精血,同样昏迷不醒。

我的身体在一场大战中,先是连借两颗半地灵珠,短时间提升了力量,可我身体的素质扛不住,被摧残的七零八落,而后卫襄子又动用命术,激发我的肉身潜能,强行汲取地气,充盈地灵珠,再度透支,再之后又召唤龙脊弓,一下子攫走了六七分之一的鲜血,接二连三,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当时虽然是清醒的,可除了我师父,大概就数我的伤势最重,没直接暴毙已经是卫襄子在尽量收着力道了,否则从当时的情况来看,他要玩死我不难,到头来只是给我剩下了一口气罢了。

再看看鹞子哥、老白、张歆雅、陈水生以及小稚五人,也是人人带伤。

可,再苦再难也比丢了命强,于是,五个轻伤带着三个重伤,一群残疾人彼此搀扶着,踉踉跄跄上路了。

唯一让我们比较欣慰的是,鬼语蛊王居然没有趁势逃跑!!

也不知是不是老白跪下那一声肉麻至极的“爹”给它喊得浑身舒坦了,抑或者它干脆就是贪图老白小黄书和各种不穿衣服的片子,反正是没逃跑,有它领路,我们避开了玄鸟巢窠里那些稀奇古怪的要命东西,一路畅通无阻的离开了巢窠。

如果没有它,我们这一趟保不齐真得死在那儿,就冲着我们当时的状态,随随便便出来个什么玩意,害我们不难!!

其实,离开那儿的最佳方式,就是直接破坏卫庶人留下的符墙冢,然后打个盗洞回到地面。

卫襄子说卫庶人留下的符墙冢没了用处,当时大概也是这么个意思。

可惜,我们除了贴身的家伙,东西基本都丢了,而且当时的状况,谁还有那个力气破开一条盗洞?

没了法子,我们只能原路返回,那一步步态蹒跚,连拉带拽,真是惨不忍睹。

我记得,当我抵达卫襄子修建的洛石墓时,里面的羊肠山奴已经全死了,它们的主子,也就是被我师父斩杀的那七个鬼眼蝶死去的时候,它们自然也就没命了,倒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不用担心这些东西逃出去害人,且,如果它们还活着,我们根本就出不去。

大概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终于扛不住糟糕的身体状态了,直接昏睡过去了。

后面的事情,我便不太清楚了,做了一场梦,一睁眼,人已经在这里了。

这似乎是个……大雪地里挖出来的避风的雪窝子?

雪窝子上面搭着茅草树枝,从那稀疏的树枝缝隙里,我能看到外界的情况,寒风在呼啸,像是厉鬼在哭泣一样,天空中还在不断的落雪,大风席卷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卷起地上的积雪,形成了可怖的白毛风,外面白茫茫的一大片。

看来,我是来到地表上了。

雪窝子里到处都是些干草,我身上盖的是干草,身下垫着的是干草,再加上不远处的篝火,这大抵就是所有的御寒手段了,只是听听外面那白毛风发出的鬼哭狼嚎的声音,便知这样的保暖手段是多么的杯水车薪了。

来时,只是白露刚过,出来时,竟已是大雪纷飞。

仔细算算,这一趟,恐至少都有两三月的光景了。

地下不知节气变化,我们身上穿的还是秋季的单衣,满身上下连一片棉花和羽绒都找不出来,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只是,相比于目前的困境,我更担心的还是我师父他们的情况。

所以,在回过神来后,我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噌”的一下子坐了起来:“我师父呢?无双呢?他们怎么样了?”

……

(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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