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穿红衣服的姐姐呀……”
小稚轻声说道:“有一段时间了呢,那天晚上我和歆雅姐姐在聊天,不怎么困,晚上起来倒水的时候,就看见你一个人坐在门口对着天空发呆,一会儿笑,一会儿脸又拉的特别长,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再然后那个红衣服的姐姐就出现了……”
红衣服……茳姚?
“你是说……”
我狠狠吞咽了一下口水,却发现喉咙干涩,口腔里根本没有什么津液,颇为艰难的询问道:“你是说,我和她……嘴对着嘴?”
小稚想都没想就说:“对啊,怎么了?”
这不可能!!
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我浑身一激灵,直接跳下地拉开了,突来的光明刺的小稚下意识的用手挡住了眼睛,小嘴咕哝着小声抱怨,我却不管那么多了,一把将她从被里拎了出来,看她只穿着一条小背心,破屋烂疮的担心她着凉,于是又用被子把她围了起来,两手撑着她肩膀,站在炕边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她,压低声音询问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仔细说,一点都不要遗漏!!”
说这些的时候,我几乎是满眼希冀的看着小稚,希望这一切都是个误会,可心跳速度却在不停的加快,绝不是激动的,而是害怕,生怕自己受了辟水珠的影响干下什么混账事,以茳姚那性子,这种黑账抹不掉,逮着机会不得整死我?
小稚见我如此认真,就翻了个大白眼,却还是很认真的思索了起来,一边想,一边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呀,那天晚上你们两个一直在聊天,一会儿笑,一会儿打闹的,那个红衣服大姐姐以前可高冷了,咱们真武祠里我最怕她,总觉得被她看一眼都浑身冷飕飕的,根本不敢靠近她,可是那天晚上她却笑的可好看了,反正我觉得特别好看,就嘀咕说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歆雅姐姐却撇嘴说,这不是好看,好看是她那种的,像这娘们这样的,叫做骚……”
我眼角下意识的抽了抽:“张歆雅也看了?”
“对啊,我不是和你说了嘛,那天晚上我们两个一直在聊天,都没睡呢……”
小稚想都没想就说:“她看我一直在窗户边上看,于是也过来看了……”
我一阵头大,硬着头皮问道:“她还说了什么?然后呢?”
“她说完那句话,过了一会儿就开始骂你了,说你个是大傻逼,还不停的叫着舔她,快舔她……”
小稚仔仔细细打量我一眼,忽然问了一句:“咦,惊蛰哥哥,你的脸为啥看起来绿绿的呀?”
这孩子,会不会说话!
我没忍住,轻轻削了她一巴掌,没好气的说道:“再然后呢?”
“再然后啊……”
小稚道:“再然后你忽然笑了起来,一点点的朝红衣服大姐姐凑了过去,笑的奇奇怪怪的。”
说着,小稚眼睛眯成了俩三角形,脸上挤得皱皱巴巴的,嘴巴咧的特别大,都能看见后槽牙了,一点点的把脸朝我凑了过来:“哝,大概就是这样笑的……”
这么猥琐?!
我眼前一黑,身体都晃了三晃,稍稍平复了一些,咬牙道:“再然后呢?”
“然后你就抱住那个大姐姐了呀……”
小稚说道:“那个大姐姐眼睛瞪得可大了,好像懵了,然后你俩就开始嘴对嘴嘴‘叭叭’个不停……
歆雅姐姐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的,哦,对,是欲拒还迎,欲语还休,干柴烈火,好一对人间无耻狗男女!
我问歆雅姐姐那是干啥,她说在做人工呼吸,我问人工呼吸能干啥,她说,此间乐,不足与外人道!
话说了,惊蛰哥哥,那到底啥感觉?”
我没忍住又削了她一巴掌:“好好说你的!”
“哦哦……”
小稚捂着脑袋有些委屈的咕哝道:“反正你俩嘴对着嘴好长时间,然后你的手就一点点顺着她衣领伸了进去,红衣服大姐姐惊呼了一声,一下子跳了起来,一直在瞪你,结果你却一脸陶醉,手指头还搓了搓,再然后大姐姐就生气了,抽了你一嘴巴子,一下子没了……”
我终于捱不住了,只觉天旋地转,两腿一软,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这日子还能过吗?
亲了也就算了,还动手,最骚的是,动了手搓个屁啊搓……
茳姚必定是被这一出偷袭给搞懵了……
等她回过神来……
小稚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下地来扶我,拉住我手臂的时候滑了一下,就急声道:“惊蛰哥哥你这是怎么了?一下子出了这么多汗,是不是修行又出岔子了呀……”
“没什么,天气热,热出汗了……”
我摆了摆手,二话不说钻进被窝里做了鹌鹑,仿佛那狭小的黑暗空间就能给予我莫大的安全感一般。
“天气很热吗?我没感觉啊……”
小稚嘀咕着:“奇奇怪怪的,怎么盖上被子还不停的哆嗦呢,该不是感冒了吧?”
说着,小丫头兀自去关了灯,又对着自己的手“吧嗒吧嗒”亲了半天,大概是没有找到张歆雅说的那种不足与外人道的快乐,觉着无趣了也就渐渐睡着了。
这一夜我却是翻来覆去死活睡不着。
几次想爬起来给茳姚解释解释,又觉得这事儿越描越黑,越说她越下不来台,往后清算的时候也就越狠。
盘算了许久,我大概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日子是没法过了,鬼知道那女人会怎么拾掇我,上回差点挥刀割了我,可是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
我的日子不好过,其他人的日子的却没什么影响。
我师父难得不闭关,每日除了有时间给我讲解经书,得了闲暇还会指点一下其他人,比方说老白。
我师父说,他既然决定走养蛊这一条路,那就必须弄清楚什么是蛊,万物皆可入蛊,那么就必须弄清楚万物到底有什么特性,并且一股脑儿将我祖师的药草笔记全给了老白,这些日子,老白一直往山下跑,研究虫子,研究草药,据说进益很大。
这是个闲不住的野腿子,见我师父渐渐放松了对他的监督,就偷偷跑来找了我一趟。
那天被我师父抓了现行后,这孙子知道自己少不了一顿戒尺,干脆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去了我师父那里认错的同时,旁敲侧击的询问我师父听到了多少,当确认我师父只听到他要拉着我干坏事,并没有看到那颗玉珠子后,心思立马活络了,咬死了没提半个字!
在这一点上,真武祠里所有人保持惊人的默契,上次出去办事所经历的种种,事无巨细,几乎都告诉了我师父,包括无双的那柄陌刀,唯独瞒下了这颗玉珠子的事情。
没办法,我师父为人方正,认为盗墓所得,那便是偷盗,为不义之财,不可取。
倒是无双拿了陌刀自己用,这种事还是勉强可以接受的。
我们对我师父的了解深入骨髓,这种事谁傻了才会去说!
眼看着我师父放宽了对我们的监督,深更半夜的时候,几人借着上厕所的机会,蹲在坑里商议了半天,觉得可以运作运作了。
于是乎,老白说自己最近研究颇有所得,下山访友,暗地里却屁颠屁颠跑去寻了土行孙,决定把这东西出手。
按照他的估计,这珠子怎么着也得值几十个。
谁曾料想,土行孙几经辗转找人的时候,却意外有了发现……
这,不是一颗简单的玉珠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