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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阳光(H) 风弄 1648 字 2个月前



好痛。

一边痛哭,一边咬着牙,仰头嘶哑地吼,「纸巾,给我纸巾!」

好痛,真的好痛。

一无所有,什么都不剩。

但还是要抹干眼泪,还是要站起来。

止不住眼泪,却还是必须挺起胸膛,面对宁舒,上这个战场。

从地毯上站起来时,双膝都在打颤。

林信扶住我,我坚决推开。

膝盖打颤我就撑着墙。

跌倒了,我就再站起来。

「林信,」我找不到自己的呼吸,却总算还口齿清晰,说,「找套衣服来,我要换。」

我要见的是宁舒,安燃的敌人,不可以输了气势。

但,就算不够气势,我也必须去见。

没什么可恐惧的。

我已经一无所有,什么都不剩。

一点一滴,自己还未曾明白,就已经败个精光。

但只要未到结局,就必须挺起胸膛,站着。

多无力都要站起来,心可以碎,脊梁却必须挺直。

不为什么。

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

但我真的真的,曾经那么,那么,那么,深爱过安燃。

不是那么一丁点。

深深的。

深深的,爱过。

爱着。

不知哪里借来的力气,至少我终于站了起来。

双脚踏地,有了支撑,腰杆就可以挺直。

那深藏不露的阿旗自从滚出去后,一直不曾远离,我等着换的干净又合身的西装,最后竟还是他找来的。

我控制着颤抖的手脚,自己入内换了全套衣服,从里面走出来。

卖相应该还不错,穿着笔挺西装,也算焕然一新,只是脸色太差,尤其一双眼睛,谁都看出哭过。

阿旗问,「怎么办?」

他问的是林信,不过我已经想到了,对林信说,「拿一瓶酒来,度数高点的。」

烈酒拿过来,我拔开瓶盖,仰喉一口气灌了小半瓶。

辛辣香醇,够滋味。

好久没试过这样狂饮,如今一开戒,才发现昔口狂气仍留着几分。

打算再来一口,整瓶对付掉的。林信和阿旗一起出手,把酒瓶夺了下来。

林信说,「君悦,够了。」

我体会着从食道到空空胃里滚动的火流,了然。

对,今非昔比,再没有任性的机会了。

等酒气上冲,红了整张脸,把哭过的痕迹掩了大半,就出发,去打仗。

阿旗开道,林信护卫中军,一干保镖殿后。

从电梯出来,前呼后拥,众人自动分开一条通道,沿路都能听见各种尊称。

「君悦少爷。」

「何二少。」

「总经理。」

「老大。」

「……」

半醉半醒间,我在前后簇拥中,举步前行,旁若无人,心里只想一件事,别低头,君悦,昂着头。

安燃,他从不低头。

安燃总是昂着头,看着前方,坚定,执着。

我爱他的时候,只会爱他,赞美,仰慕,说他好看,说他充满魅力。

我恨他的时候,只会恨他,悲伤,逃避,说他独裁,说他一身霸气。

只是不知道,这样任何时候都坚持着,当个强者,真的好艰难。

明明知道得不到什么,却还要咬紧牙关,一步不退,知道一无所有,还要坚持到死前最后一分一秒,真的好绝望。

太艰难,太绝望。

阿旗打开VIP房的门,我领着众人走进去。

看见宁舒,便笑起来,「抱歉,来迟了,今晚多喝了两杯,宁老板不要见怪。」

宁舒只带着两三个人,零散坐在房间角落,独他一人斜挨在房中灯光最强的赌桌旁了,悠闲地用指尖玩着桌上的一迭筹码。

宁舒抬起头,仿佛研究什么新鲜玩意似的,细细看了我一番,淡淡笑,「安老大呢?」

我惊奇,「开口就问安老大?怎么?何君悦入不了宁老板的眼?」

宁舒痛快地笑起来,笑完了,才殷切地问我,「怎么今晚喝这么多?」

我不在意,「这也算多?日后熟了,你就知道我的酒量了。」

我挑个地方,和宁舒隔桌而坐,开门见山,「宁老板今晚过来,只为了赌两手?」

宁舒又笑,「本来另有目的。但见了君悦少爷,想起上次邀局不成,忽然又手痒起来。我这人赌瘾重,于一痒就谈不成正事,怎样,君悦少爷给不给面子下个场?」

我问,「玩什么?」

宁舒很会说话,「君悦少爷这么赏脸,当然君悦少爷说了算。」

我想了想,「二十一点?」

「没问题。」

我问,「玩多大?」

宁舒潇洒道,「赌钱?呵,赌钱有什么意思。你我和外面那群求蝇头小利的赌徒不同,要赌也赌个风雅点的。」

我好奇,「怎么个风雅?」

宁舒说,「大家自己兄弟,不赌别的,就赌一顿晚饭好了,谁输谁赢都增进感情。」

我愕然。

说得好听,不就是谁输谁赢,我都要陪他吃饭?吃饭是小事,只是这人可以和安燃作对,绝不好惹,这个头随便点一点,后面不知会有什么祸患。

如今再没有人帮我挡着明枪暗箭,站着每分每秒,仿佛身边都有看不见的陷阱。可恨我那么无能,竟总是没能看穿过任何一个。

今次,一样看不穿。

我只能求救。

阿旗不知什么时候溜了出去,不在房中。

偷眼去看林信,林信正和我使眼色。我心里极郁闷,眼色我当然看到,但是那代表什么意思?就算我懂看人眼色,也只懂看安燃一人的。

宁舒又开腔了,「君悦少爷,不会一顿饭都输不起吧?不要紧,不要紧,索性我请你好了。」

这样真的太丢脸,我一咬牙,刚要答应下来,先有一人抢在前头说话了。

「谁请吃饭,这么大方?」清脆晶莹,蕴着一股悠然傲气,这声音我很熟,一听就知道哪位大驾光临,回头去看,美人老师敏儿高挑身形出现在门外,笑吟吟不请自来,一边往赌桌旁走,一边向宁舒打招呼,「随便逛逛都可以撞上有人请客,听者有份,宁老板,你说我运气好不好?」

对于敏儿的来历,宁舒一定知道的比我多。

因为他不但笑得更有风度,而且还点头,很欣然,「敏儿小姐的运气,当然向来都是好的。」

敏儿被他奉承了一句,不置可否,看见赌桌上放着的新牌,了然地说,「怪不得宁老板心情好到要请人吃饭,原来在这里开了私局,想必赢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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