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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阳光(H) 风弄 1688 字 2个月前



我上了跳楼机,一边等待着从高空飞坠的刺激到访,一边分出心神,感叹安燃的手段比大哥还高上一筹。

从前去游乐场一样是不用排队,大哥安排的人凶神恶煞,哪个不怕死的敢出言不逊?

但不敢言,可以用喷怒的目光代替。

那时候总有人盯我,偶尔盯着我难受了,也朝来者看过去。自然有人教训对方一顿。

关于插队,我以为那是最方便最简单的有效桥段。

结果一比较,才知道安燃更厉害。

不得不服。

再没有人对我怒目相向,或者盯我的脊梁骨。

心情放松,我渐渐玩得开心。

在跳楼机上坐着不下来,连玩了三四次,高处看见呼啸的倒悬式过山车后,我又爱上了。

下来的时候,有人稳稳拉住我。

回头看,原来是安燃,问我,「喝不喝水?」

我说,「不喝。」

他拉住我,动作很轻柔,把一瓶开了盖的纯净水放到我嘴边,数落,「总是这样,一玩就玩疯了,什么都不顾。」

周围那么吵,我竟把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其实不用听,猜也猜到。

同样的话,他说过那么多次,怎么忘?

同样的拉住人群中的我,不让我跑开,递过水,送到我嘴边。

连脸上那丝不可思议的宠溺也是一样的。

我怔怔看着他,喂到嘴里的水彷佛是咸的,半晌,才说,「安燃,你不要这样。」

我怕。

很怕。

你又想怎样?又要把我过去的安燃怎样?

安燃偏着头问我,「不要什么?不要喝水?你看你的唇都是干的。」

他伸手探我的唇。

我猛然往后一避。

这个可以被看做漠视他所有权的动作,居然没让他生气。

安燃打量我,只是问,「还玩不玩?」

我用力摇头。

安燃笑了,过来抱住我,在我额上亲一下,说,「君悦,你看,我到底做不回你的安燃。」

说得那么理所当然,真让我说不出话来。

彷佛真的错不在他。

他藏在安燃身体里,撕碎了我,折磨个够,把我对安燃的记忆一次又一次取出来蹂躏损坏,现在居然理所当然,对我说这句话。

离开游乐场,他说,「饿吗?去吃饭。」

把我带了去一家高档的日本料理店。

看得出来,不管是游乐场还是料理店,地点都是精心选择的。出了轿车,在大门就可以嗅出埋伏了很多保镖。

应该不是怕我逃走,我逃不到哪里去。

只可能是他得罪人太多。

进了安静的包厢,坐在榻榻米上,他把餐牌递给我,「自己点吧。」

我揣摩地打量他。

他神态一直都很轻松,似乎心情真的不错,说,「想吃什么就点。抓紧机会,我难得这么好商量。」

这句话倒是真的。

横竖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我根本不看餐牌,直接说,「两份大的海胆刺身。」

他炯炯有神地看着我,精光蓦然在深处闪过,让我以为他会反对,或者直接帮我另点。

结果他竟似把要说的话吞了回去,只是问,「还要其它吗?」

我摇头,他真的叫人来,点了两份大的海胆刺身。

不管心情如何,可以吃到最心爱的食物,而且毫无限制地吃,总算一件好事。

刺身上来,我像从前一样只用日式酱油点着吃,把新鲜美味消灭大半。

胃撑饱了,冰块上还盛着四个海胆,不由踌躇。

也不知那个该死的饭菜必须吃完的规矩在外面是否通用,也许他就等着这刻,好对我做一些残忍的事情。

若在从前,我会直接抬头,说,「好饱,安燃,我吃不下。」

安燃会说,「吃不下就算了。」

我就说,「不行,看着好吃的东西剩下,我心里好难受。浪费可耻,安燃,你帮我吃了吧。」

每当这个时候,安燃便笑,对我说,「难得,你竟然也知道浪费可耻?」

于是他会拿起筷子,一口一个地吃。

我问,「好吃吧?」

安燃不在意地轻轻笑,通常都会说三个字,「很难吃。」

现在?谁还抱这个奢望。

我抬头,打算看安大公子的脸色,希望他的脸色可以告诉我,不必把面前的东西全部吃光。

多妙,何君悦,已经有看人脸色的自觉了。

不料,一抬头,就对上他漆黑的眼。

更不料,他看见我抬头,就微微地无奈地笑,问,「吃不下?」

拿起筷子,顺便把摆在我面前的碟子也拿了过去,一口一个,吃光了剩下的海胆。

我惊讶地瞪着他,差点忍不住如当年,明知故问一句,「好吃吧?」

没有问,他却答了。

慢慢咀嚼,吞下,彷佛为了消除海胆在口里残留的感觉,还仰头喝了整杯清酒。

然后,唇角逸着笑,说,「好难吃。」

我不忍再看,垂下眼。

碎了。

我明白,又是一个技俩,不过要我碎了又碎,再碎,再碎。

这人真残忍,太残忍。

此犹不足,离开料理店,又把我带去海边,上一艘崭新的游艇。

启航。

天气那么好,蓝天白云,海面如厚厚天鹅绒。

他那么体贴温柔。

我那么心惊胆颤。

蓝天碧海的最中央,安燃对我低声说,「君悦,躺下。」

我心里一紧,随即却如逢大敌。

对,这个才是他。

只要他放过我的安燃,不放过我,又如何?

我驯服地躺下,躺在游艇的甲板上,让他脱去我的上衣,等待他宣告他的所有权,享受我的屈辱。

他似乎还不满足,要我赤裸着上身翻过去趴着,手细致地抚我的背。

清爽滋润的液体在他掌心,味道熟悉。

因为太热悉,所以才不可思议。

很久我才确定,他真的在帮我抹太阳油,用我往日最喜欢的牌子,同一个系列,同一项产品。

抹了背,轻轻把我翻过来,继续抹胸膛。

他说,「君悦,你的心跳很快。」

我无法像他那样自然,半天才回两个字,「是吗?」

真可悲。

功力不够,连说简单的两个字,声音都开始破碎。

答得如同呜咽。

他问,「不舒服?」

去抚胃的地方,低声责怪,「说了多少次,不要猛把生冷的东西往胃里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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