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死命狠咬下唇,用疼痛保持清醒。
“许愿,你这么好,我又怎么舍得再放手?”左占无力的唇畔染出的淡笑,透着哀凉,他走到她近旁,轻拂过她的发丝,“别再闹了,算我求你了,行吗?就再信我一次,我会对你很好的,这辈子我谁都不要了,就和你好好过……”
许愿深深地吸了口气。
在做尽了要挟欺骗不择手段后,再甜言蜜语献殷勤?比打个巴掌给个甜枣还过分,这把她当什么了?!
装出这幅深情款款,情浓难舍的样子,简直无耻!
许愿气的脸色发白,“我不稀罕了,也不想要了,你到底能不能听懂!”
话落,她再次起身,径直向外。
“算计我,有没有让你感觉痛快一点?”左占低哑的声线带出疲乏。
许愿蓦然一怔,脚步停了下来。
“你让人查了我爷爷名下的资产,还有海外账户,已经几天了,就算弄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凭那个姓席的出谋划策,也能制造出不少,是准备曝出去?还是提交有关部门?”
左占靠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轻掀的眸光阴鸷的睨着她,似要在人身上灼出两个窟窿。
许愿烦躁的心绪难平,回过身漠然道,“既然你也都知道了,那我们就索性摊牌吧。”
她确实命人查了左老爷子的账户和资产,但并未像左占说的,从中诟病挑毛病,席衍也没有过干预,她只是掌握了,想着等自己这边暂时告一段落再和左占谈。
左占眯起的眼眸意欲不明,慢慢地,烟盒里抽出支烟,笼火点燃。
许愿绕去办公桌,指纹锁抽屉内,拿出个文件袋,扔到了左占面前的茶几桌上,“亦如你所说的,暂时只有这些,全在这儿了。”
文件还放在那里,左占看都没看。
“最长的时间跨度是将近三十年前,爷爷仁义慈悲,经手的每一笔投资都没有问题,但追溯三十年前爷爷还并未退休,在职期间从商,这代表了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左占阴沉的脸色更深了。
“构不成实质性的指证,但媒体曝光也不需要什么证据确凿,何况这里面,细究的话也不止这一件,随便曝光一个,都能引起左氏股价跳崖,到时候……”
造成何种影响,许愿无需多提,他们都是这个圈子里的人,这些东西严重性,心知肚明。
左占阴恻恻的盯着许愿,目光阴翳的已经瘆人了。
“你之前给我一些文件,我现在还你,也算公平吧。”许愿冷然。
“你心里舒坦了吗?”左占终于开了口。
许愿不耐的蹙紧眉,“左占,你真以为我是待宰的羔羊,等着被你利用戏耍,要挟掌控?还是你觉得那一年之约,我会当真?那不过是个权宜之计!在你不惜拉上我外公的那一瞬间起,我就恨死你了!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再奉陪了!”
左占摁灭了香烟,冷凝的寒眸狠厉,彻底像被激怒的困兽,“你是不是觉得我做这些……很可笑啊?跟个疯子似的吧。”
这边拿她公司和外公,各种威逼胁迫,那边又放任她调查自己亲爷爷,左占都觉得自己疯了,不正常了。
“离婚吧。”许愿侧颜看向了窗外,漆黑的夜色倒映着她眸中的繁沉。
左占看着她,低笑出了声,“媳妇儿,你是真把我惹生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