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他躺到叶芽身边时,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甚至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他不甘心地戳了戳她的腰,媳妇那里很怕痒,以前他戳的时候,她都会立即往一边儿躲,但这回她一动不动,好像根本没有感觉到他戳她似的。
“媳妇,摸摸我吧,你都好几天没帮我弄了……”他凑到她耳边,低声乞求道。
温热的气息扑进耳里,叶芽终于清醒了些,却只是朝旁边翻个身,脑袋枕在胳膊上,小声嘟囔着:“困死了,别闹我……”
真的那么困吗?
薛树挠挠头,一时分不清媳妇是不是又在故意逗他。他默默盯着她娇小的身影瞧了会儿,忽的想到一个试探的好办法,偷偷笑着把枕头挪到媳妇身旁,胳膊一伸就把人搂进怀里,让她躺在他的肩窝。她不满地皱眉,挨着他蹭了蹭,很快又安静下来。
媳妇睡着的样子真好看,薛树拨开她脸上散乱的碎发,轻轻亲了一下她的小嘴儿。
亲够了,他把手放在她的腰上,她没动。他顺着她细滑温软的肌肤慢慢向上探进去,握住一团浑圆,她没动。他口干舌燥的捏了捏,她依然没动。
薛树留恋地又摸了两下,乖乖缩回手,搂着人睡觉。看来媳妇是真的累坏了,他不能吵她。
灶房里,薛柏快速吃好饭,将碗筷洗干净收好,草草洗漱一番就关门回屋,准备睡觉了。
“今天真没出事?”薛松还未睡,开口问他,三弟做事向来有分寸,不会有意让他们担心的。
薛柏就把遇到那老妇人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
的确是小事,两人都没往心里去。
第二天,尽管浑身酸痛,叶芽还是像往常一样早早醒了。
她扒开薛树的胳膊,想转身,结果肩膀和腰部齐齐传来一阵酸痛,她忍不住哼了声。
“媳妇,你咋了?”薛树听见声响,也醒了,担心地看着她。
当身边有个人愿意宠你的时候,再坚强的人偶尔也会想要依赖一下,何况叶芽只是个普通的小女人,她已经习惯了他对她的好。
所以,对上薛树担忧的眼睛,她有点委屈地埋在他怀里,“肩膀酸,腰也酸。”
薛树很心疼:“那你趴好,我给你揉揉。”
“嗯。”叶芽往后面挪了挪,脑袋搭在交叠在下巴处的胳膊上,闭眼等着薛树替她揉捏,天色尚早,再过两刻钟起来做饭也没关系。
肩膀处传来一股大力,她吃痛地叫了一声:“轻点,嗯,再轻点,好了,就这样,中间也揉揉……”
薛树跪坐在一旁,按照她的指示揉捏着,两边的肩头,脊梁骨,背部,还有那不堪一握的小腰,从上到下,从下到上揉捏了个遍。媳妇太怕疼了,他稍微用力一些她都受不了,照这样下去,他就是揉一天也不会累。
在他简单的揉捏中,身上的酸疼渐渐消去,叶芽精神好了许多。她睁开眼睛,望着炕下踩得异常结实的黄泥地面,感受着薛树一下一下的体贴,突然觉得,嫁人也就是那么回事。
要是村里的姑娘,规矩没有那么多,有的嫁给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有的嫁给同村的适龄男子,有的嫁给亲戚介绍的对象,哪怕是媒婆说的亲,逢年过节的,也都能见到未来相公几面,大家彼此熟悉,洞房时也就不会太尴尬。
可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就像孙府已经许人的大小姐,早早就定给了远在京城的一个三品大员的嫡子,两人千里迢迢,根本没有见面的机会,只能凭贴身丫鬟悄悄打探到的消息想象,等嫁过去掀开盖头才知道对方到底生的什么摸样,然后就直接做那事了,成了一辈子的夫妻。从陌生人到天下最亲密的关系,也就是那么一晚上的事。
这样想想,跟她和薛树差不多啊。
是,人家小姐们那是明媒正娶,她是被薛树捡回来强要了的,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个男人对她好,他的兄弟对她好,她过的好就行呗。她只是个苦命的人,被爹娘卖了,被主子使唤,做错事就要打骂,日后还要受恶霸欺凌。现在能这样安稳的过,她觉得这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别的不说,那些明媒正娶的,有几个相公愿意像薛树这样替媳妇揉肩捶背?
媳妇相公,一个被窝睡觉,一起吃饭,一起下地干活,你对我好,我对你好,从陌生到习惯彼此,真的不需要太长时间。因为成了彼此最亲密的人,许多一开始想想就做不来的事,做了之后也就没啥好害羞扭捏的了。就像她和薛树,前几天她都不敢让他碰,现在她都敢使唤他了。
至于那事……
叶芽的脸不争气地红了,如果现在薛树想要,如果他会温柔体贴点,她也愿意的,不过他似乎迷上了那种方式,那她也不会厚着脸皮主动勾他……
“媳妇,还疼吗?”她久久没有出声,薛树小声问道。
“嗯,好多了,停下吧。”叶芽撑着胳膊坐了起来,看着身边俊朗的傻相公,心里暖暖的。“你肩膀酸不酸,要不我也帮你揉揉吧?”她可不是坏媳妇,不会因为他傻就只会使唤他。
薛树看着她红扑扑的脸,抓起她的手就伸进裤裆,“我不用你揉肩膀,你帮我摸摸就行。”刚刚给媳妇揉捏时,听着她发出的轻哼,他就想要了。
碰到那又热又硬的物,不用他说,叶芽也知道他想得厉害,只是,想到那晚她弄到手酸无力他都没有释放,现在弄,根本没有那个时间啊!
她低着头,试探着要缩回手:“不行,我得起来做饭了,要不,要不等晚上再帮你吧……”虽然心里已经接纳了他,但这样亲密的接触,她还是无法坦然,脸热的很。
被她细腻的小手包裹着,薛树哪里忍得了,他耍赖似的扒掉裤子,睁大氤氲的凤眼望着她,让她看清他的渴望:“我现在就要!”
叶芽羞极,可到底还是瞧见了,那怒发冲冠的气势让她全身发软,想要缩回手吧,却被他握得紧紧的,只好扭头应承道:“那你快点,要是再像那天憋着不出来,我就不管你了!”
媳妇答应了,薛树美得几欲飘起来,他也知道媳妇得早起做饭,忙不迭地躺好,哑着声音催促:“那你快弄吧……嗯……”
“不许你叫出声!”叶芽怕被薛松他们听见,紧张地伸出左手去捂他的嘴。
薛树不满地舔了舔她手心,那里那么舒服,他就是喜欢叫嘛!
强烈的酥麻传来,叶芽惊得缩回手,右手用力捏了他一下:“你再不老实,我就走了!”
那骤然的握紧让薛树浑身舒爽,他不再使坏,紧紧闭上嘴巴,专心盯着叶芽羞红的侧脸。她扭头对着窗外,不敢看他也不敢看它,他心中忽的涌起一个念头,要是媳妇盯着它瞧,该会如何……光是想想,那里都变得更硬了。
可他不敢开口,怕媳妇生气跑掉。
胡思乱想着,视线慢慢顺着她的胳膊向下移动,落到她的手上。媳妇的手纤细白净,他的那里粗-长发红,而现在,媳妇就在用她的小手紧紧握着它,上上下下……
强烈的视觉刺激让薛树红了眼,他双手撑着炕斜坐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叶芽的手,看着她给他汹涌如潮的快乐。
“牙牙……”他声音沙哑的唤她。
叶芽闭着眼睛,并不知道他已经坐了起来,只当他又忍不住要叫了,不由加快了套-弄的速度,“你快点,大哥他们起来了。”她听到东屋的动静了。
薛树口干舌燥,他觉得自已快要爆发了,很想很想,可就是还差那么一点点,他努力集中精神感受那酥骨的快感,偏偏就是无法压抑那个念头,因为渴望,那快乐就像是傍晚湖边的浪潮,涨上来,眼看就要涌到他赤着的脚上了,却又在即将触及时哗地退去。
他听到了东屋的开门声,他怕媳妇在这个紧要关头离开,所以他喘着气用左手握住她的手快速耸动,同时伸出右手掰过她的脑袋,让她的脸对着那激烈的地方。
“你……”叶芽没想到薛树突然会这样,猝不及防,惊慌中睁开眼,却正对上那淫-靡的场景,刚想闭眼,却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地看着他在她手中喷泻出来……
她瞪大了眼睛,可没等她骂人,刚刚还在她身前闷哼的坏蛋就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滚到了一边!
她看着他胡乱擦拭了一□下,然后抓着裤子跳到地上,利落地穿好,嘿嘿傻笑着跑了出去,笑声里充满了说不出来的满足得意。
“你瞎跑什么?”外面传来薛松严厉又疑惑的声音。
“不告诉你!”
呆愣的叶芽听见薛树这样答,她的脸瞬间红透,转而咬牙,赌气地捶炕。
谁说薛树是傻子?他坏死了!
☆、24碰触
时候不早了,叶芽胡乱将被褥卷了起来,匆匆穿鞋下地,反正这几日积攒了一堆脏衣服,回头拆下褥单拿到河边一起洗罢。
掀开门帘,灶房里空无一人,两个锅台都干干净净,显然薛柏并没有把昨晚的碗筷留给她刷。叶芽无奈地摇摇头,三弟就是那么客气,但不可否认,心里还是挺高兴的。她朝前院望了一眼,薛松和薛柏并肩站在木架前洗脸呢,一个高大壮实,一个清瘦匀称,散发着不同的朝气。
后院传来脚步声,她瞪着眼睛看过去,就见薛树手里抱着柴禾,一脸讨好地望着她,“媳妇,你歇着吧,今天我做饭!”
做了坏事还知道讨好,哪里像个傻子?
叶芽没好气地抢过他手里的柴禾,大哥三弟都看着呢,她是傻子才会明着指使他!
薛树嘿嘿傻笑,媳妇瞪他就不是真的生气,真生气了,她会不理他。
薛松从前院进来,见他那副傻笑的模样,分明就跟往常占了便宜后一样得意,再看看他脸上未退的餍足红潮,叶芽低头努力佯装镇定的微红脸庞,就算没娶过亲,他也多少猜出来小两口早上一定做了点什么。他感到欣慰,看来弟妹已经彻底接受二弟了,只是心中却有一种淡淡的不可名状的情愫,让他不敢继续深究两人到底做了什么。
“二弟,今天我进山,你去不去?”地种好了,短时间内没有什么活干,他也该去打猎挣钱了。
薛树摇头,他要呆在家里陪媳妇。
叶芽却不想他留在家,一边烧火一边偷偷瞪着他,语气跟平常一样温和:“你跟大哥一起去吧,人多容易打到东西。”她都计划好了,早上收拾院子洗衣服,下午缝枕头,再给四人各做一套秋衫预备着。哦,对了,三弟有双鞋破了,她得补一补。要是薛树在家,他肯定会磨她的。
薛树撇撇嘴,还想耍赖,薛松已做了决定:“那二弟跟我一起去。”
薛树赌气地跑了,去后院看小鸡。
薛柏进来,见大哥二哥都不在灶房,心中一动,取出袖袋里的东西递到叶芽面前:“二嫂,这是我昨天挣的,你收起来吧。”
斜刺里突然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手心还托着一串铜钱,叶芽愣了愣,赶紧站起身,说什么也不肯接:“咱们家还有钱呢,你一个人在外面,还是自已收着吧,万一要用……”
薛柏轻笑,转手又摸出两角碎银:“我在赵先生那里读书,晌午也在那儿吃,根本没有需要花钱的地方。上回你给我的这两角银子还没动呢。银子便于随身携带,铜钱就有点多了,还是放在家里吧。”
“哦,那行,我先收着,哪天你要用了,一定记得跟我要啊!”
灶膛里的火快要烧到外面来了,叶芽匆忙接过钱,重新蹲了下去。
她温热的手指碰到他因为刚刚洗脸而清凉的手,离开时,干净的指甲轻轻划过他的掌心,带来一种微微的麻痒……
薛柏欲缩回的手就那样顿了一下,诧异于那短暂碰触在他心头留下的细微波澜。这是他第一次与年龄相近的女子有身体接触,感觉,有点奇怪。
回过神,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离开了她身边。
送走兄弟三人,叶芽开始收拾院子,主要是菜园需要拔草浇水了。
“二嫂,你去河边洗衣裳吗?”
轻柔的声音从篱笆门外传来,叶芽猫腰走出黄瓜架子,一抬头,就见春杏抱着一大盆衣裳站在那儿,旁边跟着六岁的虎娃。
她赶紧迎了出去,“我是想去呢,就是还有一畦菜园没打理,你急不?要不等我一会儿?”洗衣裳得费些功夫,要是能有春杏陪着,一起说说话,那也挺好的。
“不急不急,那我帮你弄吧。”春杏笑着走到院子里,放下木盆,径自走向叶芽刚刚站着的那处菜园。叶芽拦她,她便嘟起嘴委屈地看着她:“二嫂,连这点小事你都跟我客气,也太见外了吧?我可是要跟你学做菜的,你这样,我都不敢再来找你了!”
叶芽只好由她帮忙了。
虎子撒腿跑向后院,一会儿又跑了回来,站在菜园外望着叶芽:“二嫂,大黄呢?”
“大黄跟你大哥他们上山了,后半晌才回来呢。”叶芽一边拔草一边回他。
虎子不满地哼唧,“那我家去了,洗衣裳是女人的事,我才不跟你们一起玩!”说着就要往外走。
春杏从黄瓜架后探出头,对着他的背影大声喊:“娘让你跟着我的,你要是偷偷溜到别处去,小心我告诉娘!”爹娘去花生地拔草了,他哪里是回家,分明是想找那群孩子玩呢,哼,成天就知道跟别人打架,偏偏还打不过那些人,每回都折腾地满身灰。
虎子脚步一顿,回头朝她扮个鬼脸,终究没敢走,自去灶房里玩了。
看着这姐弟俩,叶芽突然想起她的两个弟弟,有点伤感,但很快就散了。爹娘身体硬朗,她的卖身钱就算是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了,在孙府的那几年,他们从来不曾去探望过她,或许在他们眼里,早就没有她这个女儿了吧?既如此,她现在有了自已的家,何必再多愁善感?各人有各人的命,她能做的,就是走好自已的路。
浇完水,两人洗了手。叶芽把这几天来不及洗的衣裳堆到一起,又趁春杏去后院看小鸡时飞快地拆了被薛树弄脏的被单,然后叫他们过来,锁好门,出发去北河。
农忙时节,村民一起忙碌,忙完了,大姑娘小媳妇们也不约而同地跑到河边洗衣裳,遇见相熟的,便凑在一起,一边揉洗一边闲聊,叽叽喳喳地好不热闹。
叶芽和春杏出现的时候,河边高低不同的嗡嗡声静了一下,众人纷纷打量叶芽,目光里有好奇,有探究,也有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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