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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别楚家人后,楚灼他们便往古潭湖而去。
曾经的古潭湖秘境十年开放一次。
自从楚灼他们得到古潭湖秘境的传承后,古潭湖秘境再也没有对外开放。
据说在下一个十年,古潭湖秘境开放的日子到来时,众多修炼者习惯性地赶到古潭湖边,准备参加古潭湖秘境的考验,然而古潭湖秘境却没如期打开。这将一群修炼者吓坏了,甚至引出广元大陆那些老牌势力,不断地探查古潭湖秘境为何不开放。
作为广元大陆中一个全面对外开放的秘境,是众多修炼者历练之地,若是古潭湖秘境不放开,是一件非常可惜之事。
最后,他们当然没能探查出什么。
不过他们猜测,估计古潭湖秘境的传承早已被人所得,完成它的使命后,秘境便不再开放,甚至有人怀疑,是不是那人得到其传承后,也得到秘境认主,将其带走。
当然,事后几个老牌势力证明,古潭湖秘境还在,却已不会再对外开放。
起初的时候,每隔十年仍是有修炼者不死心地来到古潭湖,想要看看能不能有奇迹发生,万一古潭湖秘境哪天又开放了呢?
然而十年过去,二十年过去,三十年过去……一百年过去,两百年过去,古潭湖秘境依然没动静。
广元大陆的修炼者们终于明白,古潭湖秘境是不会开放了。
于是渐渐地,再也没有人来古潭湖这边,连带着古潭湖边的古潭镇也渐渐没落,最终变成一个无人小镇。
古潭镇原本就是依托古潭湖而存,镇上的灵气稀薄,没有什么修炼资源,也唯有每隔十年古潭湖开放时,吸引修炼者前来投宿交易,积攒人气。
如今没有古潭湖秘境,修炼者不再来此地,甚至少有人经过,久而久之,这小镇也不复存在。
楚灼他们从穿梭舰下来时,路过古潭镇,发现古潭镇里已经没有人烟。
原属于古潭镇的地方,只留下一些被风干的房屋框架,被岁月湮没。
接着他们朝古潭湖而去,发现一路上不说人,连只妖兽都没看到,没想到古潭湖一带荒芜至此。
古潭湖的湖水平静而清澈,湖边的蒿草茂盛,两百年的荒芜,对它并无影响。
万俟天奇拿出镜送给他们的樊梨树的梨花瓣。
将灵力输入梨花瓣后,平静的古潭湖水开始涌动起来,很快就出现一条通往湖底的路,路的尽头是一条空间通道,通向古潭湖秘境。
几人走进去,进入空间通道后,任由其将他们拉到古潭湖的传承之地。
古潭湖的传承之地的小屋前,樊梨树依然花开不败,洁白的梨花随风飘荡,美得如梦似幻。
梨花树下,是一道凝实的身影,广袖流云,乌发高绾,眉目沉凝,安静地凝视着他们,恍惚之间,仿佛让人置身上古之时,看到上古时期人族中最强大的大能。
风彩华姿,教人神往。
楚元苍饶有兴趣地打量这位上古时期的人族大能留下的神念。
如今他的神魂已经凝聚,拥有完整的三魂六魄,若是不清楚的人,还以为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修炼者。
上古时期,那是一个聚集了百族、神族、人族和神兽、大妖兽的时代,各族能者辈出,精彩纷呈,天材地宝无数,引得后人神往不已。
生活在那年代的人族是幸运的,同样也是不幸的。
人族在夹缝中努力地生存,拥有得天独厚的资质,却也受到各族的压制,艰难地成长。
而每一个能扛起人族兴起重担的人族大能,都无比的优秀。
镜的前身——镜泽君,便是一个教人神往不已的存在。
镜看到他们,神色依然平静淡敛,不以物喜,不以物悲,唯有双眸深处的波动,让人明白,他并非无动于衷。
“阿镜,好久不见。”万俟天奇高高兴兴地打招呼,仿佛一个许久未见的老朋友。
楚灼也朝他微笑。
封炤变回人形,说道:“不错,你的神魂确实已经凝聚完成。”
镜的目光从众人身上滑过,朝他微微颔首,【所以,我的肉身就麻烦前辈了。】
虽只是神魂,但他的神魂凝聚到可以感知封炤身上缠绕的规则的程度,明白封炤今非昔比,实力之强,已然走到这个世界的最顶端,随时可能成神飞升。
成神飞升,是所有踏上这条修行之路的修炼者最终所盼。
封炤一口应下,重塑肉身的材料,秘境里就有,镜早已收集齐全,只需要封炤动手帮忙即可。
不过封炤也不急,他问道:“你说有事要告诉我们,可是什么?”
镜没有说话,而是看向楚元苍。
“这是我爹,楚元苍。”楚灼介绍道。
镜看了看父女俩,薄唇微启:【你们的面相不像,且没有血缘牵绊。】
楚元苍顿时炸毛,“谁说我们不像啦?这是我闺女,就算不是我生的,也是我闺女,我们可像着呢。谁说父女之间,一定要血缘牵绊?就算没有血缘牵绊,我们也是父女!而且,阿灼体内可是有我的精血,这不是血缘牵绊么?”
万俟天奇和楚灼见他激动得脖子都红了,赶紧安抚他。
只要涉及到他闺女的事情,楚爹总是比较容易激动。
镜安静地看着他,不为所动,仿佛没将他这点愤怒放在眼里。
他继续道:【你们可知百族?】
“你是说上古百族?”楚灼意外地看他。
镜微微颔首,【上古百族,上古神族,这两个种族,是上古时期的两大种族,主宰着上古大陆。因这两族间爆发的一场旷世之战,导致上古大陆分裂,变成如今的大荒界。】
在场的人对这段历史都有所了解。
虽然上古距离至今已经过去很久,不过封炤和他们说过一些,又有一些人族的老牌势力保存着些许关于上古时期的资料,该知道的东西也不少。
【你们可知导致上古大战的可是为何?】镜又问他们。
“不是百族和神族理念不合引起的么?”万俟天奇说道。
楚元苍嗤了一声,“神族素来不岔百族对他们的压制,恨不得消灭百族,会起战事,是迟早的事。”
楚灼摇头,“当年的事情太过遥远,我们能知道的也不多。”
封炤若有所思地看他,“你已经拥有镜泽君的记忆?”
镜轻轻地嗯一声。
万俟天奇和楚元苍都忍不住一愣。
作为一缕神念被留下来,镜能继承的唯有秘境主人镜泽君的一段记忆,而这段记忆只是让他守护古潭湖秘境,将来找到适合的人族,将他留下的传承传递下去。如果镜没有自己诞生灵智,依然是那缕兢兢业业地完成主人留下的任务的神念。
【我凝聚出完整的神魂后,就得到镜泽君大半的记忆。】镜说道。
“那你是镜泽君?”万俟天奇惊讶地说。
镜摇头,【我虽得到镜泽君的记忆,却只是建立在神魂完整的基础上,通过秘境所得,并非是镜泽君本人。】
听罢,万俟天奇也不失望,笑着恭喜他。
虽然镜泽君确实值得敬重,但他已经陨落,留下的神念诞生新的灵智,也算是继承他的衣钵而存,是镜泽君的另一种延续,他们还是为镜泽君高兴的。
发现话题扯远了,楚灼忍不住上前,问道:“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上古时期的神族和百族之间的大战,难不成还有什么内-幕?
镜泽君的目光终于看向她,那眼神十分的奇特,他不答反道:【第一次见到您时,吾就觉得您很不可思议。】
除了万俟天奇,其他三人都注意到,镜泽君对楚灼称“您”。
这是一种敬称。
能让一个曾立于力量巅峰的人族大能的神念称“您”,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楚灼心中微微一跳。
【吾亦未想到,您竟然是百族族长转世。】镜轻轻地说。
万俟天奇和楚元苍皆吃了一惊,唯有封炤十分平静。
“难不成你以前见过百族族长?”万俟天奇追问,一脸好奇。
镜轻轻颔首,【镜泽君见过,吾在他留下的记忆里,见过百族族长。】他的目光依然落在楚灼身上,多了几分波动和探究,【镜泽君的记忆里,有您当年以身补天罡地煞之事。】
“不是失踪么?”楚元苍急切地说。
镜摇头,【并非失踪,百族族长以身补天罡地煞,进入天地轮回,方得以保全上古大陆。】他顿了下,【每一个轮回即夭亡,却是神族之诅咒。】
一时间,众人久久无言。
镜又看向楚元苍,【吾亦知,你是守护百族族长之星曜。】
楚元苍瞥他一眼,然后低下头,没有说话。
作为一个得到上古大能记忆的神念,当年之事,没有比他更清楚。却是因为从他这里了解到更详实的事实,才让星曜一族更难以忍受。
他们星曜一族没能守护住族长。
百族之败,由此而生。
【神族,虽是罪魁祸首,亦是无辜。】镜突然说。
“什么?”万俟天奇差点蹦起,“你怎么能说神族无辜?神族屠杀那么多百族之人,怎么无辜?神族是罪魁祸首这点,我们承认,但他们确实不无辜。”
封炤没说话,只是探究地看着镜。
镜的神色从此至终十分平静,他凝视着楚灼,继续道:【一切,皆因罪妖而起。】
。。。。。。
“为何?”
楚灼问,不由想到鸿蒙之境的日蚀火崖中的罪妖留下的上古洞府。
罪妖洞府的主人名叫悲月,来自渡罪渊。渡罪渊是罪妖的流放之地,且那些罪妖可以铸造半神之器,欲将其献于四方灵宿的百族族长,以期得到时命珠,得以洗去体内另一族的血统,净化血脉……
从悲月的叙述来看,罪妖一直渴望在两族之中,得到某一族的承认。
所以他们只能无奈地洗去体内另一族的血脉,选择成为其中一族。
悲月希望成为神族。
也有其他罪妖像封璃那样,希望成为百族。
不管是神族还是百族,皆有其优秀的一面,选择成为哪一族,亦是罪妖们的自由。
一瞬间,楚灼想到很多,但双眸仍是眨也不眨地盯着镜,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个答案。
其他人亦然。
镜平静地说:【罪妖乃是两族结合的产物,却不被两族接受,被流放至渡罪渊,被定义为“罪”,他们并不甘心。】
这是必然的。
作为一个局外人,万俟天奇对此倒是看得很清楚。他想,虽然万物众生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但生下来却低人一等,被人为地定义为“罪”,流放至环境恶劣的渡罪渊,只要有灵智的,都会无法接受这样既定般的命运——特别是被硬塞过来的命运。
强者可以为弱者定下规则,但被迫接受规则的人心里会不会不甘心,却不能控制。
【妖罪不甘心,他们想要改变这样可悲的命运。然而,改变命运的方式只有一个,即是得到百族族长赐下的时命珠,洗去体内另一族的血脉,成为其中一族……】
这事在场之人皆在悲月洞府中知道,也知道渡罪渊当年有不少罪妖合力铸造出鸿蒙金剑,即是为了献给百族族长,以得到她赐下的时命珠。
【唯有时命珠可以改变罪妖之命运。】
【然而,却有一部份罪妖并不是这般认为。他们……】镜的目光穿过传承之地的湖水,望向远方,【他们想要毁掉两族,只要没有两族,他们不再是罪妖。】
“什么?”万俟天奇惊呼一声,马上明白其中的联系,“所以上古大战其实是罪妖挑起的?”
镜先是摇头,又颔首,【上古大战,确实有罪妖插手,不过更多的是两族之间的矛盾,已经无法调解,战争迟早会到来。在百族族长失踪后,两族之间的大战终于爆发,无人能解。】
而罪妖,不过是利用这点,暗中推波助澜。
“那我们族长的轮回呢?”楚元苍赤红着眼睛,低声咆哮,“又是何故?”
【亦是罪妖,这是罪妖不可饶恕之罪。】镜说,【所以,一切皆因罪妖而起。】
罪妖一出生,就被定为“罪”,不被两族接受,驱逐于渡罪渊。
他们在渡罪渊中流浪,想要改变命运,发明诸多东西。
罪妖是原罪,也是奇迹,他们在发明和铸造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不管是鸿蒙金剑,还是逆天改命的轮回册,都被罪妖发明出来创造出来。
可惜,当时无一人祭觉到罪妖这项天赋。
经过长时间的酝酿,罪妖渐渐地演变成两个极端。
一部份的罪妖希望通过时命珠洗去体内一半血脉,或成为百族,或成为神族,以期能被族人接受;一部份罪妖却不接受被强行安排的命运,想要掌控自己的命运,凭什么要为了迎合那两族,而洗去自己身上的一半血脉?
如若被洗去一半血脉,罪妖的天赋也会消失。
既是如此,上天为何要创造出罪妖这样的生灵?
为什么不是神族和百族消失?
只要这两族消失,罪妖就不再是罪,是被天地规则承认的生灵中的一员。
为此,这一半罪妖迅速地团结起来,开始策划一场变革,足以改变上古大陆主宰者的阴谋。
罪妖首先盯上的是百族族长。
只要百族族长陨落,没有时命珠,另一半的罪妖就无法再洗去一半血脉,只能跟着他们一起造反,一起抹杀两族。
于是罪妖凭借其天赋,私下创造出更加可怕的东西。
【吾亦不知罪妖当时做了什么,据闻是百族族长第一个察觉到天地的变化,发现稳定大陆的力量——天罡地煞不受控制,变成力量之柱,撑开天地。若是任其将天地整合,整个上古大陆,将不保。】
【当时,曾有人和百族族长大战一场,后来百族族长将其击败,跳下由天罡地煞凝聚而成的力量之柱,以身将其填补,压制天罡地煞的力量之柱。百族族长由此失踪,之后,两族大战爆发……】
镜的叙述非常平缓无趣,像是将一则记忆念出来,却教人久久无法言语。
楚灼失神地看着前方。
她想起在九幽冥地的上古战场,被时命珠带回上古时所见的一幕。
当时百族族长确实和一个人战斗,后来她跳下那力量之柱,力量之柱消失,她再也没有出现过,星曜一族的祖先痛哭失声。
之后以星曜为首的百族聚集其中,他们心甘情愿地献出生命。
楚灼如今方明白,星曜一族应该是第一个发现百族族长无奈进入天地轮回,为寻回百族族长,不惜以身献祭,追随其而去,只愿千百年后,族长再次归来。却未想,神族战败后,会以其之精血,诅咒于进入天地轮回的百族族长,使其世世夭亡。
气氛变得沉重起来。
然而镜对此却仿佛一无所知,朝封炤道:【前辈几时可以为我重塑肉身?】
封炤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又看向失神地站在那里的楚灼,任性地说:“现在没心情。”
镜:【…………】
瞬间,万俟天奇觉得镜挺可怜的。
不过镜显然心性非同寻常人,继续问:【前辈几时有心情?】
“灼灼现在心情不好,我没心情。”封炤朝他招招手,说道:“来,和我们说说,当年对百族族长出手的罪妖,有哪些?是哪个最先提出灭两族的罪妖?”
镜思考了下,摇头道:【镜泽君的记忆里并未有这些,只知道是一群罪妖。】
封炤冷冷地看着他。
镜于是明白,只要楚灼心情不好,这位是不肯给他重塑身体的。
他悠然飘到樊梨树上,淡淡地端坐在那儿,给这群人平复心情的时间,仿佛刚才追问封炤的“人”不是他一样。
万俟天奇不禁佩服他的淡定。
楚家父女俩没顾得上理会这一神念一神兽。
楚灼仍是在失神中,楚元苍双眼赤红,显然仍未能从当年的真相恢复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楚灼方才开口道:“阿炤,给他重塑身体罢。”
封炤一直站在她身边,听罢仔细地看了看她,没说什么,问明白镜准备的材料在何处,便进入湖心岛的木屋。
等封炤进去后,镜突然想到什么,对楚灼道:【您不必忧虑,其实您正在觉醒。】
“什么?”楚灼抬头看他。
楚元苍和万俟天奇也被他的话惊得盯住他。
镜依然是一副平静的模样,【您身上有时间的痕迹,您应该是重复过一次相同的人生,即在这一世。】
楚灼沉默了下,抬头问他,“你怎么知道?”
【我是镜泽君的神念,可以看到。】
这话虽然牛头不对马嘴,但楚灼却听明白了。
作为当年立于人族巅峰的大能,镜泽君无疑是强大的,人族虽然在各族中力单势卑,但每一个人族强者皆有属于自己的强大之处。镜泽君是最接近成神之人,自然可以窥探到她身上的微妙之处。
楚灼身上最微妙的地方,即是时间。
时间曾诅咒过她,也曾保护过她,甚至允许她多次轮回。
她就像一个被时间宠爱的生灵,又像一个玩弄了时间的人,所以被时间宠爱,又被其诅咒,矛盾之极。
这时,封炤从木屋推开门出来,来到镜面前,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镜平静地点头。
封炤于是笑了,这回没说什么,重新进木屋,给他炼制肉身。
只有万俟天奇一脸懵逼,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楚元苍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也察觉出点东西来。
楚灼坐在樊梨树下的一块石矶上,望着湖面发呆。
当然,这是万俟天奇眼中的情况,事实上,每当这时候,她只是在思索。
万俟天奇看了会儿,觉得有些无聊,就跑进木屋,去看封炤为镜塑造肉身的情况。楚元苍关心他闺女,懒得理会,陪楚灼一起蹲在湖边发呆。
镜则好奇地探究着这两个百族。
他虽然诞生灵智,也即将拥有自己的肉身,但他其实仍是个没有人类七情六欲的神念转化而来的生灵,对很多事情都是不懂的。
所以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