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点了点头,然后从怀中摸出了一把钥匙,将前面锁着的房门打了开来。
对于这位又聋又哑的老人,不管是刘近义还是刘煜,心中都很是敬重的。
哑伯,虽然听不到,也不会说话,但是他倒是可以读懂唇语,因此两人说的话,他自然是明白。
哑伯的辈分很高,是跟着刘斗旗一直到现在。
当年刘斗旗因为‘谪仙剑法’成名之后,哑伯便以仆人身份跟在身旁,就算是刘近义也是他看着长大的,更不要说是刘煜了。
所以说,他们两人将哑伯是当长辈看待的。
由于哑伯年纪也大了,他们本想让他安享晚年,可是哑伯不同意,一直就在这后院打扫,刘近义倒也不勉强,随他去了。
这里算是镖局的一个禁地,因为这里是‘谪仙镖局’供奉刘家先人牌位的地方。镖局的其他人是不允许进来的,当然,镖局的人也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自然也不会过来打扰。
这些年,这里的清扫维护都是靠哑伯,因此,这里的钥匙也是归哑伯掌管。
“哑伯,谢了,时候不早了,你也赶紧休息吧。”刘煜说道。
只是哑伯摇了摇头,从他手中将扫帚拿了回去,然后指了指打开的房门,让他们两人进去。
刘近义微微摇了摇头,然后对刘煜说道:“我们进去吧!”
于是两人进了屋内,上面供奉着牌位不多。
只有五块,一块是刘斗旗,一块是他妻子,接着两块是他的父母,最后一块写着‘刘家先辈’四个字,并没有什么名字。
至于刘斗旗父母以上的先人,就算是刘斗旗他自己也是不清楚,因为他本是穷苦百姓出声,爷爷辈死的太早,刘斗旗根本没有见过,因此只能放了一个‘刘家先辈’这个牌位。
在这些牌位前恭恭敬敬磕了几个头,上了一炷香之后,刘近义脸色凝重地对刘煜说道:“煜儿,接下来我说的一切,你必须记住。”
看到自己父亲如此凝重的样子,刘煜也知道自己父亲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事交代,他点了点头道:“是,父亲。”
“煜儿,你马上离开‘谪仙镖局’。”刘近义说道。
“父亲!”刘煜脸色一变道。
刘近义摆了摆手打断了刘煜想要说的话道:“本来我是想你一个人逃走的,这样没有他人拖累,倒是安全很多。可是我也知道,这样你恐怕更加不愿意走了,带上你的妻子和女儿,赶紧走吧,趁现在他们还未动手,否则当他们一动手,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父亲,你不走是吧?”刘煜没有回答他父亲的话,而是问道。
“我不能走,这‘谪仙镖局’怎么说都是你爷爷的心血,我又岂能如此轻易交给他人?他们想要打‘谪仙镖局’的主意,那么就来吧。”刘近义眼中煞气隐隐显露道。
“父亲,你这是打算和镖局共存亡吗?你让我苟且偷生吗?”刘煜声音有些发颤道。
“煜儿,这就是江湖。我们刘家在你爷爷手中发扬光大,建立‘谪仙镖局’,不要说是‘沁阳城’,就算是在乱州那也是小有威名。这凭的是什么,就凭当年你爷爷是‘龙榜’排名十八的高手,而今我们刘家还剩下什么?我不成器,功力太弱,而你资质虽然比我好,但是年纪还小,根本无法撑起这个‘谪仙镖局’。苟且偷生又如何?只要活着,那就有机会,哪怕你没有机会,你的儿子,你的女儿,或许你的孙儿,孙女总有机会。”刘近义说道,“我刘近义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是不走,就算是我死,又有何面目去地下见你爷爷?”
刘煜身子有些发颤,他眼睛隐隐泛着泪花,他知道自己父亲说的没错,可是他哪能看着自己父亲留在这里送死。
“父亲,实在不行,我们真的散尽家财吧。”刘煜说道。
“你说什么混账话?”刘近义喝道,“你是不是糊涂了,你以为他们真的是奔着我们的金银而来吗?或许有些人是,可是大部分人都是奔着‘谪仙剑法’而来。不要说我们不会交出‘谪仙剑法’,就算交出,也没有活命的机会。”
刘煜当然知道这些,可是他实在是无法想出更好的理由劝说自己父亲离开。
自己刘家的剑法早就被人惦记上了,当年自己爷爷如此威名,‘龙榜’第十八位,就是靠‘谪仙剑法’闯下的。
这样的剑法自然让不少江湖中人为之眼馋,所以说,不管自己交不交出剑谱,他们两人都是其他门派争夺的目标。
因为他们两人知道这剑法,那些门派只要抓到他们,肯定是想尽一切办法从他们口中套出‘谪仙剑法’。这样的下场恐怕比死更惨。
刘煜默不作声,他这是在做无声的抗议。
似乎是发泄了好一会儿,刘近义也是稍稍冷静了下来,叹了一声道:“煜儿,你必须走,为了刘家不绝后,这是你的责任。而我留在这里,也是我的责任,你可明白?而且,你要记住一点,不管如何,将来你要想尽办法收回这处宅院,哪怕你办不到,你也要将这话传给你的子子孙孙。”
“为什么?”刘煜听到这话一脸迷惑地问道。
刘近义也是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可是这是你爷爷临死前嘱咐我的,而今我嘱咐你。总之,这件事或许和那位前辈有关,你可记牢了,此事不能向任何人提起,除非是你的嫡传子嗣。”
刘煜脸上泛出一丝红光,急忙问道:“父亲,你说那位前辈是否还活着?如果~~”
“你胡思乱想什么?”刘近义轻喝道,“当年那位前辈传授你爷爷剑法这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你还想要什么?走,赶紧走,今夜就走。”
“父亲,我走,可是你再让我在这里多待一晚,就一晚,明早我就走!”刘煜跪倒在刘近义的面前喊道。
刘近义本想马上敢刘煜离开,可是他看到刘煜的样子后,叹了一声道:“好,那就再多待一晚,明早鸡鸣时分马上就走,不得迟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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