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拿出图卷……
“我二人有要事禀告仙长!地狱裂缝暗藏玄机!还请仙长过目!”
中年男修鬼使神差接过图卷,自己也不知为何这么做,皱眉打开图卷扫了一眼,另外两个年轻修士也凑近观看。
这是什么?三人面面相觑。
“画的些什么?够了,冒犯仙门理当受罚。”
袁姓年轻人大急。
“上仙息怒,我们二人呼喊许久无回应才出此下策,此次……”
话还没说完就被中年人打断。
“呱噪,宗门只收高贵圣洁的天族人,不收低等人,本来该将你们轰下山去,但你二人冒犯我族仙宗之举不可不罚,念你们初犯,关押地坑七天以示惩戒。”
“高贵圣洁的天族……?”
俩年轻人茫然忘了挣扎,这都什么跟什么乱七八糟的?完全搞不懂。
稀里糊涂收好图卷,吩咐其中一人拎起网兜送去地坑收监,再次踏着铁索上山,并未将两个凡俗人的话放在心里,只当是笑话。
凡俗百姓居然大谈阵法。
简直可笑又愚蠢。
走了几步,低头一看,废纸怎么还在手里?
“哼!愚蠢可笑的异徒。”
随手一抛将图纸扔下山崖,一阵风吹过,卷着图纸飞进云雾。
山门外围某处潮湿坑道嘭的一声响,接着有人大声呼痛,而后是木制背箱扔进来,铁门轰隆落下封住地坑,两个年轻人望着手腕粗黑铁栏杆面色绝望。
“公羊,是我害了你……”
“唉,不是袁兄的搓,这些修仙人完全莫名其妙。”
从求见仙人到现在锒铛入狱,简直难以理喻,明明是为了拯救苍生却落得如此结果。
“现在怎么办?”
出是肯定出不去了,工匠技巧破不开牢门。
俩人回头看了看,地坑其实是个洞窟,仅有牢门撒进来些许光线,里边黑黑什么也看不清,味道难闻,就像是穿了半月的臭袜子和茅坑结合起来的臭味,无风,说明地坑深处不通外界。
摸索半天没找到开门机关,无力瘫坐,靠着石头望着越来越黯淡的光线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公羊将背箱打开翻了翻?各种零件组合制作灯笼,拿起两块火石摩擦。
嚓嚓~
火星点燃碎屑,点亮灯笼。
又从背箱里翻出来鱼干腊肉?以及两块干硬粗粮饼。
仿佛百宝箱无穷无尽?可惜羽翼丢失。
“咳咳……”
姓袁的年轻人啃饼?被碎渣呛得咳嗽。
公羊帮忙拍后背。
“慢点慢点,走了半天崎岖山路,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被抓到这来?吃饱了才有力气逃出去?我看啊,咱也别管什么末日了,凭袁兄本事找到安稳之所应该没啥问题。”
“你教书?我做木匠活?挣了钱买几亩良田?各自娶妻老老实实过日子吧。”
袁姓年轻人沉默不语?低头摸摸啃饼吃鱼干。
两人疲惫浑身疼?说了几句话便只顾猛吃?老老实实待上七天?那不可能,又不是没有越狱经验。
吃着吃着,忽然有人说话……
“两位,能不能给我吃一口饭,就一口。”
“鬼啊……!”
俩人连滚带爬跑到牢门口?刚刚怎没看见有人!
借助灯笼微弱火光循着声音看过去?模模糊糊瞧见地坑里边好像有个人影?不仔细看真看不出来。
“你……是人是鬼?”
“饿死我了?再不吃饭就真变成鬼了,上天有好生之德,给口吃的吧……”
声音有气无力半死不活?像人不像鬼,仙山应该没鬼吧?
公羊壮起胆子慢慢往前走,捡起灯笼又捡起碗大石块,袁姓年轻人也跟着捡起石头,俩人一步一步往前,灯笼一点点照亮石壁。
火光照上去有影子,俩人松口气。
有影子就好,鬼物没有影子,火光一照就能显形。
再细看,是个披头散发胡子拉碴男子,衣服又脏又黑臭烘烘,一根铁索捆住脖子另一头卡在岩缝里。
脏兮兮男子使劲儿往前导致铁索绷紧,眼睛直勾勾盯着预感腊肉。
“肉……给我一口肉吃……”
公羊捂住鼻子往后退几步,太臭了。
铁索就那么长,吃喝拉撒范围有限,甩的石壁都是臭味,洞顶滴水可能是唯一水源,见其惨状于心不忍仍过去一条鱼干。
“多谢……”
男子抓起鱼干猛啃。
幸亏鱼干制作手艺好鱼刺少,不然一会儿还得挖坑。
两人扔掉石块,实在不敢靠近,生怕踩到什么拉撒之物,被熏得没了胃口吃东西,其实有人也挺好,至少能问出些不知道的事,例如这山到底是哪座山,山上仙人是谁。
突然,旁边又有说话声。
“那个谁,给老子块腊肉尝尝,好久没吃肉了。”
扭头一看,没人?空空荡荡没有人影,这次不会真见鬼了吧?
“往哪看呢?下边!能不能低头?”
嗓音沙哑刺耳难听。
俩人同时低头,顿时头皮发麻,不远处有一只和猫一样大的黄鼠狼!
油亮黄色皮毛唯独面部毛色发黑,略胖,抬起前爪人立而起,黑鼻头,圆耳朵,小小圆眼睛,诡异的是黄鼠狼用布条遮住一只眼,是个独眼龙,小眼睛紧紧盯着腊肉。
“黄……黄黄……”
公羊差点喊出口,姓袁的赶紧一把捂住好友嘴巴。
谁知那猫般大小的黄鼠狼摆摆前爪。
“无妨,老子没那么多禁忌,相见也算悠远,认识一下,道上兄弟都喊我黄草。”
“……”
俩人忽然觉得这独眼黄鼠狼精看起来貌似没那么可怕。
“在下袁讫。”
“在下公羊岽。”
心惊胆战仍一块腊肉给独眼黄鼠狼。
黄鼠狼精也许饿坏了,捡起腊肉唰唰猛啃,见到这一幕二人不得不深思,俩地坑老客户都饿成这样,显然那些人或许压根没有送饭习惯,如此一来,不想越狱也得越狱了,总不能指望那些修行人偶然想起地坑。
仔细观察,地面有几张黄色符箓,以某种规律围住黄草将其困住。
黄草啃完腊肉舔舔嘴,用心梳理毛发胡须。
小爪子抠牙缝,看看爪尖碎肉轻轻一弹扔嘴里,舍不得浪费。
“吃了肉咱们就是兄弟,说说吧,你们两个凡俗人怎么进的这破牢,老子记得那什么宗门不吃人肉。”
“我们……敲击山门,冒犯了仙山。”
“仙山?嘎嘎嘎~笑死老子了~去他的仙山嘎嘎~”
黄鼠狼精捧腹大笑,笑的不过瘾干脆躺地上打滚,沙哑嗓音特难听。
袁讫和公羊岽又一次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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