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入v公告)(1 / 1)

延迟热恋 豪婿 4227 字 1个月前

她的请林晏殊吃饭和林晏殊说的约吃饭,好像是两个意思。

她其实想解释,林晏殊笑的太好看,她晃了下神,林晏殊就走了。

色字头上一把刀。

江宁的手还黏腻着,她起身去洗手间洗了个手,撑着洗手间深吸气,电话响了起来,来电是江梅。

“妈。”

“你在什么地方?还堵车呢?怎么这个点还没有过来?在开车吗?我也不敢给你打电话,怕影响你开车。”

“没事。”江宁说,“遇到个老同学,聊了两句,中午不回去吃饭了。”

“男同学女同学?你居然还能有老同学?我以为你这个独角兽没有朋友呢。”

江宁抽纸擦手,握着手机走出了公安局办案大厅。外面天阴了,还起了风,今年秋天说阴就阴,一点道理都不讲。

“你们先吃吧。”

“那不打扰你了,好好吃饭。多交一些朋友,不要那么孤僻。”江梅说。

江宁站在公安局大院里,迎着风拿出手机大消息给许静,“警察说会帮你安排,你那边怎么样?”

“谢谢江医生,我在医院治疗。”许静的信息很快就过来了,“他们说会帮我。”

江宁打了很长的一段话,最终还是删掉了。

“我们怀抱着希望期待明天,你会看到灿烂且光明的未来。”江宁点击发送。

许静那边一直在输入中,始终没有回消息过来。

“江医生,怎么还没走?”

江宁回头看到是林晏殊做手术那天等在外面的那个男人,他没有戴口罩,很年轻,理着很短的头发。

“你好。”

“我叫沈飞。”男人递来一个独立包装的月饼,“中秋快乐。”

“谢谢,不用,我叫江宁。”江宁连忙拒绝,“中秋快乐。”

风掀动江宁外套的一角,她扣上外套扣子,抬手抚动头发,“你们林队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公安大学。”

江宁愣了下,“北京的那个公安大学?”

“是。”沈飞点头,“可难考了,听说林队复读了一年才考上。”

“沈飞,在这里干什么?”

江宁和沈飞同时抬头,林晏殊提着一盒金色包装盒的月饼走过来,他步伐很大,脊背挺的笔直。

“看江医生还没走,想过来问问是不是有什么事。”沈飞指了指江宁,又看林晏殊,“林队,你哪来的月饼?”

“江医生在等我。”林晏殊黑眸漫不经心的把沈飞由上至下打量了一遍,伸手,“车钥匙。”

“你开不了车——”

“江医生可以开。”

沈飞连忙拿出车钥匙,看江宁又看林晏殊,眉毛顷刻便飞了出去,“你们——”

“走吧。”林晏殊接过车钥匙递给江宁,“我订了餐厅,城南路上,开车过去,你今天没开车?”

“停在滨城路上。”江宁看了看林晏殊的手指,接过车钥匙,刚想问哪辆是他的,看到上面的保时捷标志。

这里就停了一辆保时捷卡宴,她看向卡宴,“你的车?”

“周齐的,我的车是新闻上那辆,返厂修了。”林晏殊走过去拉开副驾驶车门坐进去,月饼塞到了后排位置,“走吧。”

江宁坐到驾驶座调整座位,辨别操作台上的东西跟她的车有多大区别。如果不是林晏殊在副驾驶坐着,江宁甚至想问一句,这车剐蹭一下得多少钱?贵的话,她就请代驾了。

“开导航吗?城南我不太熟。”

林晏殊打开导航输入餐厅名字,那是他们这边有很名的一家私房菜馆,江宁发送引擎把车小心翼翼开出去。

“你驾照拿了几年?”林晏殊问。

“两年。”江宁双手扶着方向盘,思考林晏殊这个问题的原因是不是来自她开车生疏?看着前方的路,保持着车距,“这是周齐的车,剐蹭不合适。”

“那随便开吧。”林晏殊的语调缓了下去,甚至浸了点笑意,“这车是我付的钱,剐蹭不用你赔。”

那江宁更得小心了。

欠周齐好还,林晏殊就太麻烦了。

十年前滨城市政府南迁,南边这几年发展的如火如荼。高楼林立,街道洁净,秋日里道路两旁开着桂花,一路清香。

“你在北京读的大学?”江宁根据导航把车开入辅道,她似随意,可开口那瞬间心惊胆颤,“你复读了?”

“嗯。”林晏殊低着头按手机打字,应的更漫不经心。

“你爷爷还好吗?”

“去世了。”

江宁一脚刹车,前方红灯,她看着前方的信号灯,“抱歉,我不知道。”

“没什么可抱歉,是人都会离开。”林晏殊放下手机,转头注视江宁的侧脸,扬了下唇角,“命运在这方面倒是绝对的公平。”

江宁不知道该说什么,前方直行变成了绿灯,她开着车过了路口。

餐厅门前有停车位,江宁停好车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江宁?”

江宁抬眼看到站在路边的江栀,她化着很精致的妆,拎着包似乎在等人。

江栀看完江宁又看车和副驾驶走出来的林晏殊,整个表情非常的精彩,如果要详细形容,大概是魔幻吧。

滨城太小了,低头不见抬头见。

“有事?”江宁很快就反应过来,她关上车门。她和江栀的关系非常差,连陌生人都不如。

“男朋友?”江栀问,“你谈恋爱了?姑姑还说你是单身,要我们帮你介绍对象。”

“朋友。”江宁直接忽略了后面那句,林晏殊在这里,她不想说其他的话,“我们去吃饭了。”

“你好。”江栀转身朝林晏殊伸出了手,落落大方,“我是江宁的表妹,江栀,栀子花的栀。”

林晏殊看了看她的手,没握,他只是很淡的笑了下,“你好,我是林晏殊。”

江栀愣了下,迅速收回手,脸色难看,“你们还在一起?”接触到江宁的眼,她又咳嗽了一声,抬手抚了抚头发,保持仪态,“那你们先去吃饭吧,我等人,我老公一会儿来接我。”

“走吧。”林晏殊偏头示意。

江宁越过江栀跟林晏殊一起走进了餐厅,思忖,江栀那么怕林晏殊干什么?他们认识?

餐厅内环境很好,中式风格。大概是过了饭点,居然没有人,幽静雅致。

服务员带他们走到中间的位置,江宁拉开椅子坐下,觉得自己和这个环境挺格格不入,这地方优雅的过了头,她身上还有咖啡渍。

林晏殊倒是无所谓,他坐姿依旧是慵懒,往后靠着喝了一口水,修长手指搭在玻璃杯上。示意服务员把菜单递给江宁,缓缓道,“让她点,她是医生,我的饮食要谨遵医嘱。”

江宁接过菜单点了几个清淡的菜,把菜单还回去。

“你下午直接回医院吗?”江宁端起水杯也喝了一口水,看着林晏殊。

“送我去滨江一号,我回去取点东西。周齐也住在滨江一号,他会送我去医院。”林晏殊放下杯子坐直,沉黑睫毛下是深邃的眸子。

林晏殊居然住在滨江一号,长尾巷原址。

“你可以把我送到地方,把车开走,这辆车使用率不高。”

“滨江一号离我妈那边很近,我送完你走过去就好。”借什么都别借车,大概这群富二代心大吧!

“晚上你回家过中秋?”

“嗯。”

然后他们又没话了,江宁把一杯水喝完,转头看向窗外。一辆宝马开了过来,接走了江栀。

轻音乐在餐厅里飘荡,缓缓慢慢,餐厅里开着暖气,穿着外套已经有些热了。

江宁垂头再次看到身上的咖啡渍,取消了脱外套的想法。

“如果热的话,可以把外套脱掉。”对面林晏殊开口。

“不热。”

林晏殊抬了下眉,别开脸片刻,又一本正经的看了回来,“江医生,你约我出来,又什么都不聊,你是单纯的觊觎我的脸?”

江宁看向林晏殊,“其实我是想感谢你对许静的帮助。”

“这个理由就很绝了。”林晏殊若有所思,低沉嗓音拖的缓慢,“许静是我们的工作,分内之事,倒也用不着江医生谢。”

“为什么会回滨城?”林晏殊突然开口,他的唇角浸着笑,右手搭在玻璃杯上,嗓音缓慢似开玩笑,“我以为你真的这辈子不会回来。”

江宁有那么片刻的空白,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她端起剩余玻璃杯里的水一饮而尽,尽可能用轻松的语调说道,“你还记得?”

“你不记得?”林晏殊的目光锐利,似笑非笑。

“那时候太小了,不知道人生会这么长。”江宁强撑着笑了笑,说道,“有的事说变就变,当时以为一辈子都过不去的东西,其实在漫长的人生中,什么都不算。”

林晏殊端起杯子倾身碰到江宁的玻璃杯,清脆一声响,他以喝酒的架势仰头喝完了水,他笑到,“确实,什么都不算,年少的荒唐。”

对,非常荒唐。

菜很快就上来了。

林晏殊吃饭吃的很专心,他沉默着吃饭,很快就吃完起身去了洗手间。

江宁放下筷子,叫服务员过来结账。

“那位先生已经结过了。”服务员说道。

“多少钱?”

服务员面露难色,“那位先生不让告诉你,要不然你亲自问他?”

江宁等了五分钟,林晏殊才回来,“吃好了吗?吃好了走吧。”

江宁起身穿外套,“不是我请客吗?”

“下次你再请我,欠我一次。”林晏殊单手插兜,等在一边,“如果你觉得不够公平,那就请同等金额。”

江宁有种不好的预感:“多少钱?”

林晏殊扬了唇角,缓缓道,“两万六。”

江宁愣住,想折回去看菜单,他们到底吃了什么?这家餐厅算是滨城最贵的餐厅,人均也就一千左右,他们能吃两万多?他们是连人家餐具一起吃了吗?

“我包下了餐厅这个时间段。”林晏殊抬起冷冽下颌,“江医生需要看账单吗?不需要的话,账我就记下来,期待你的回请。”

难怪这家餐厅这个时间段会没有人。

两万六,林晏殊是专业碰瓷的吧?

“账单呢?”

“扔了。”林晏殊理直气壮,转身先一步走出了餐厅。

他步伐凛冽,长腿笔挺,走的倒是快,江宁拎着包也走出了餐厅。

回程依旧是江宁开车,她把车开到滨城一号正门口临时停车位上。

“这个给你。”林晏殊从后排取出月饼盒子递给江宁。

江宁连忙拒绝,“不用送我——”

“不是送,单位发的,我不吃月饼。周齐家做餐饮行业,最不缺这种节气产物。”林晏殊弯腰出了车厢,月饼放到地上去关车门,“我爸妈再婚了,他们不需要我的东西,你带走是帮我的忙。不然我也很愁,这些东西该怎么处理。”

“那我转钱给你?”江宁看着两盒不便宜的月饼。

林晏殊嗤的就笑了,挑了眉看江宁,“江医生,我缺那点月饼钱?公职人员倒卖单位福利是什么行为,知道吗?”

“那好吧,谢谢了。”江宁接过月饼,“中秋快乐。”

“嗯,中秋快乐。”林晏殊单手插兜,他点了下头,“再见。”

“再见。”

林晏殊大步走进了滨江一号的大门,江宁看了一会儿,收回视线往外婆家方向走去。天彻底阴了,下午一点太阳都没有,阴沉沉的天空压在头顶。

林晏殊的父母再婚了,他爷爷去世了,难怪他做手术的时候,等在手术室外的只有同事和朋友。

他没有家人了。

他前女友追不回来,他是不是有点孤独?江宁邀请他吃饭时,他才会笑的那么开心。

这几年林晏殊过的也不好吗?

当年分开的时候,她以为林晏殊很快就会谈恋爱,他不缺女朋友,读书时就有很多女孩追他。江宁觉得他应该过的很幸福,至少比江宁幸福。

他怎么还是单身?

林晏殊和江宁确实没有谈过恋爱,他们只是有过一个很荒唐的约定。

她是高二那年找上林晏殊,以给林晏殊做家教为交换条件,林晏殊做她的男朋友。

林晏殊的爷爷,希望林晏殊能考上大学,林晏殊在找家教,发错短信发到了江宁的手机上。

而江宁已经被校园暴力逼到了绝路,她知道那些人害怕林晏殊。前不久林晏殊把实验三班的尖子生挨个打了一遍,理由是看他们不顺眼。

他打人不分男女,没有怜香惜玉,不讲道理。

他们家付了高额医药费,挨个赔偿,这对林晏殊来说无所谓,他们家最不缺的就是钱。学校让他公开做检讨,他拎着草稿纸吊儿郎当的走上台,念完目光扫向三班那群人。那是直接的威胁,他闹的那么大,也只是记大过,连劝退都没有。

他还敢。

当时三班那群人被吓的放学都不敢单独走,他们不知道这个混世魔王什么时候会揍到他们头上。

江宁倒是不怕林晏殊,她知道林晏殊不会无缘无故的打人,她觉得三班那群人活该。她跟林晏殊谈交易的时候约在市图书馆,是林晏殊帮她找的那家。

林晏殊拎了两杯奶茶,分给江宁一杯,他翘着二郎腿懒洋洋的靠着,吸管里的珍珠随着他的心情起起伏伏。

“你同意吗?”江宁大着胆子问他,她心跳的飞快,盯着林晏殊的脸,“我的学习方法很好,我可以分享给你,如果你从现在好好学,上本科线没有问题。”

林晏殊把一杯奶茶喝完,放下塑料杯子坐直,拉起羽绒服帽兜戴到头上,他双手插兜,英俊的脸隐在阴影下,只露出高挺的鼻尖和漆黑的睫毛,“可以,不过你要跟我走情侣流程,在校门口跟我告白,写不低于一千字的情书。最好把别人告白那套都用上,什么喜欢我,爱的死去活来。”

江宁手脚都是麻的,盯着他的喉结,点头。

“毕业那天结束吗?”江宁问他。

“都行。”林晏殊抬了下巴,“走了。”

一个月后,江宁在三中正门口拦住了林晏殊。高调的跟他表白,她写了一封一千字的情书,这封信她写了一个月。

林晏殊接过情书,江宁成了他的女朋友。

他们演了一年半情侣,高中结束,他们的关系也结束了。

高考时江宁有预感她会考的不错,分数出来,好到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一时间媒体蜂拥而至,她成了众星捧月的天才。

江宁觉得她跟天才没有任何关系,她只是一个人。

可那些媒体显然是不把她当人,她的过去被无限放大,她的人生被一遍遍的挖掘。铺天盖地的新闻,她的电话被疯狂的打。她的资料被一遍遍的卖,那些不沾边的亲戚出来接受采访,连那个抛弃她多年的父亲都跳出来认亲。

江宁仿佛赤|身|裸|体暴晒在太阳底下。

她拿到了a大录取通知书,她要去北京,走的前一天接到了林晏殊的电话。

林晏殊约她在图书馆见面,依旧是他们经常去的那家图书馆。江宁先到,她找了一本心理学方面的书翻看,其实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她已经失眠很多天了,她头疼的厉害。

林晏殊拎着两杯果茶走进来,江宁抬头看他。他那天穿着黑色t恤,干净的蓝色牛仔裤,头发理的很短。英俊的脸干净,他像月亮那么美好。

林晏殊以前从不会规规矩矩的坐,那天他端端正正的坐在对面喝果茶,每一口喉结都滚动一下。他垂着眼,眉头微蹙。

江宁看着他,眼睛有些热。她也握着果茶的杯子,杯子里有冰块,热冷交替上面布满了水珠,密密麻麻,手心冰凉一片。

林晏殊忽然起身,撑着桌子附身而来,亲到了她的唇上。

那一刻世界静寂。

林晏殊的唇贴着她,停顿,大概是在迟疑下一步该怎么做。他的睫毛很浓很长,他很轻的动了下睫毛。唇上有果茶的酸甜,他的鼻梁很高,抵着江宁的鼻梁。江宁的大脑一片空白,她似乎听到了林晏殊的心跳。也许是自己的,特别快。

窗外的风在那一刻被施了空间暂停术,滚烫炽热的停在城市的建筑上。

林晏殊很轻的吸了下她的唇,长手抬起落到她的后颈上,倾身压下来,扣着她加深了那个吻。他的手指很凉,骨节清晰。他吻了很久,结束的时候,林晏殊的嗓子是哑的,他的呼吸潮湿灼热,他没有退开。他又亲了江宁的额头,他的手指好像抖了下,他握住江宁的肩膀说道,“江宁,我打算复读。”

林晏殊其实考的还可以,他缺了一年高一,高考全国卷考了五百分,已经很不错了。

林晏殊揉了把她的头发,“你男朋友不能比你差太多,对吧?给我一年时间,你在北京等我。我考上a大,我们在一起。”

江宁看着林晏殊的眼,看了许久。她没想到林晏殊会喜欢她,她觉得林晏殊会喜欢更优秀的女孩,更漂亮更温柔,绝不是她,她惊喜又害怕。林晏殊可能是高三太压抑,一时间走火入魔,看她都眉清目秀。

大概这样。

不然她真没办法理解,林晏殊怎么会喜欢她?

她和林晏殊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长的不漂亮,性格不好,她那么不堪。她也负担不起林晏殊的喜欢,她能给林晏殊什么?

她没有能力去负担这份感情,她还是未成年,她连自己都负担不起。

林晏殊是她的月光,可月光装不进口袋。

江宁竖起的触角缓缓沉落,她的心平静下来,她说,“我明天的车票去北京,三年前我来到滨城就在等这一天,我不是滨城人,我不喜欢这个地方。我不会再回滨城,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她不喜欢滨城,她极其厌恶这里,她到滨城的第一天就想逃走。

她对滨城唯一的念想是这里有个男孩叫林晏殊。

“所以?”林晏殊的手撑在桌子上,他直直看着江宁,黑眸沉静,喉结很轻的滑动,他的语调也很轻,“你拒绝我?”

“你会遇到更好的女孩,我不值得。请你为了自己慎重的选择学校,你的理想属于你。”江宁说话时耳朵嗡鸣,她太久没睡了,她的耳朵很疼,她说,“林晏殊,我今天是来跟你告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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