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门之主之位,有德有才者居之,你既无德无才,老老实实躲起来不就行了,有什么资格与本座相争?”
泰山神君狂傲且充满讽刺的话语,在天地间回荡不休。
原本满腔怒火,时刻处在爆发边缘的佛祖,反而冷静下来,反唇相讥道:“本座还以为是谁胆大包天夺我基业,原来是你这个狂妄且穷酸的破落神袛。”
“就凭你这个如丧家之犬一般四处认主子,借以保命的破落神袛,也敢自称有德有才?”
泰山神君轻笑道:“自称也好,他称也罢,本座的确抢了你的佛门之主的位置,这又如何解释?”
佛祖怒极而笑道:“解释?本座需要向你解释?掌中佛国,你给本座死来。”
相比言语交锋,身怀恐怖修为的大能,更喜欢是拳头决胜负。
佛祖身后浮现佛国虚影,佛国中有白莲绽放,有天女散花,有僧人诵经,亦有佛陀传道。
下一刻,以大雷音寺为中心方圆百里,除了林泽庄周二人以外,所有人和事物,包括新晋升圣人境的泰山神君,全部被佛国笼罩。
佛国透露出的佛光映射之下,有佛门弟子爆体而亡,有佛门弟子面露大彻大悟之色,对着佛祖所在的方向躬身一拜:“拜见世尊。”
泰山神君冷眼望着不可一世的佛祖,不慌不忙喝道:“赦令,颠倒阴阳。”
从四面八方入侵至泰山神君身侧的佛光,忽然调了个头,往来的方向倒灌而去。
佛祖重重哼了一声:“神道技法不过雕虫小技,也敢在本座面前卖弄?天龙禅唱。”
只见佛国中的僧人佛陀,齐齐抬头望向泰山神君,双手合十,轻诵佛经:“尔时,须菩提闻说是经,涕泪悲泣而白佛言:希有,世尊。佛说如是,我从昔来所得慧眼,未曾得闻如是之经。”
金色的经文,逸散出佛国,化虚为实,化作一条锁链,往泰山神君缠绕而来。
林泽看的不由啧啧称奇,缠人家身子,下贱。
泰山神君望着漫天而来的金色锁链,面色沉重,轻喝道:“正立无影,游神御气。”
整个人化实为虚,游走在金色锁链的间隙之间。
接连两次出手,都没能对泰山神君造成影响的佛祖,心中越发恼怒,一念邪魔,大雷音寺内半数弟子爆体而亡,除了一大滩斑驳的血迹,什么都没留下。
泰山此刻越发气定神闲,自信心接连上涨,甚至在心里暗中想道:“佛祖若只是这种水准,这佛门估计真成自己的了。”
佛祖将背叛的佛门弟子除掉一批,心里顿时畅快了许多,无数圣人境气息汇聚一处,一只金光灿灿的佛掌,顷刻成形。
随后佛国内的僧人佛陀全部抬起了手掌,金色佛掌不知幻化出多少掌,铺天盖地向泰山神君落下。
“万佛掌”
泰山神君表情越发轻松,这招看似威力巨大,实际对他造成的威胁还不如天龙禅唱。
只见泰山神君怀抱阴阳,一道漩涡从他怀中生成,再轻轻往外一送。
铺天盖地而来的佛掌宛如豆子一般落入漩涡中,发出沉闷的响声,却未能对泰山神君造成半点伤害。
神道秘术,隔垣洞见。
泰山神君与佛祖打得不可开交时,林泽漫不经心对庄周说道:“神君似乎情况有些不妙。”
庄周面色怪异看向林泽:“师弟从哪看出来的情况不妙,两人不是旗鼓相当吗?我甚至觉得神君占据了上风。”
林泽闻言愕然:“上风?师兄从哪看出来的是上风?难道不是佛祖在压着神君打,神君只有防守之力,却无还手之力?”
庄周轻咳一声,耐心解释道:“神君新晋圣人境不久,能让佛祖对他无可奈何,实属不易。”
林泽不可置否道:“可不像无可奈何,倒像佛祖是在试探他,看神君这副模样,似乎还有些不知情,甚至有点骄纵。”
庄周神色微动:“只是试探吗?师弟这么一说,确实有点像。”
林泽翻了翻白眼道:“当然只是试探,师兄与佛祖打交道也有数万年了,就算无法摸清佛祖的底,光凭感觉,也不会认为佛祖只有这点本事吧。”
“若佛祖只有这点本事,哪来的勇气和老师争夺超脱境机缘?”
庄周神色凝重:“如此说来,神君怕是中了佛祖的骄兵之计,得提醒他,免得他吃大亏。”
林泽连忙阻止道:“师兄且慢,师弟以为,神君新晋圣人境,心态本就有些不稳,受点挫折,反倒是好事。”
“何况有你我二人在一旁看着,随时可出手相助,再亏也亏不到哪里去,你我不若隔岸观火,静观其变。”
庄周神色迟疑道:“这恐怕不太好吧,泰山神君毕竟是道宫盟友,若是让他知道你我刻意隔岸观火,心里恐怕会生出芥蒂。”
林泽轻笑一声,不以为意道:“神君先前可是怀疑道宫故意放出佛祖,就为了给他找个对手,抑制他更进一步。”
“自他晋升圣人境,实力地位与你我相等时,不管是为了自由自在,还是从自身利益角度出发,迟早会与道宫生出间隙。”
“难道师兄还指望他如天人第三境时一般听话?到了这时,单纯的拉拢,不足以避免关系恶化,适时让他知道利害,以及道宫的重要性,反而更有用。”
“比如,佛祖伤了他,而你我又能救他,在坐稳佛门之主这个位子以及有实力对付佛祖之前,他怎么也不敢和道宫翻脸。”
庄周神色复杂道:“我总觉得这样有些不仗义。”
林泽淡然道:“师兄此言差矣,想得到与自己实力不匹配的东西,付出一定代价是必然的。”
此刻,半空中,连续三次攻击都被泰山神君挡下的佛祖,喟然长叹一声:“何必逼本座动用压箱底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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