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研究院星舰上的人们看着画面胡乱猜测的时候,卡珀斯蹲坐着正在纺棉线的沈星身边,提出疑问。
“沈先生,这个线,是用来做什么的?”
“用处可多了。”沈星手里缠着白色的棉线,一边说道。
“可以用来穿针引线,缝补衣物。这棉线还可以用来织做衣服的棉布。将多股拧在一起,做成棉绳,可以用来捆缚物件……”
沈星一一道来棉线可以做的用处,卡珀斯越听,眼中的光芒越亮。
“棉布就是你们身上穿的衣服吗?”说着,卡珀斯的目光落到沈星身上的衣服上面。
自从知道棉花是地球人他们御寒衣物的原料之后,研究员们就马不停蹄地对原先搜集的衣物碎片进行化验。
果不其然,在里面发现了棉纤维。
只是里面还有大部分是其他的材料,棉纤维只占据了一部分。
研究院一直想要搞清楚里面还有的材料是什么。没有比问当事人得到资料最为准确和快速的了。
所以,卡珀斯之前就接收到了探听关于棉花的任何消息的指令。
今天,沈星主动开口,正好撞了上来。见着机会,他怎么会放过。
最好能探查清楚地球人穿着的衣物里的其他材料,那么,复制出来这种布料,指日可待。
“不是。不过里面也包含了棉花。”
作为宇航员的服装,要考虑到太空的环境。
无论技术怎么优化,总体来说,航天服还是的结构还是原来的样子:
外层是隔离层,也叫防护罩,充当大气层的作用,隔离太空辐射,紫外线等等。
中层具有隔热,散热,稳压的功能,可调节功能,满足不同环境下,维持身体机能的不同需求。
最内层,直接接触人体皮肤的布料,还是老规矩地使用了掺了部分透气,吸汗性能良好的棉纤维的布料。
随着各种技术难题被攻克,航天服也变得越来越薄。
到沈星他们这一代的宇航员,所穿戴的航天服虽然也还遵循着这一结构原理,但是与地球人初涉太空的时候,穿戴的那笨拙的航天服相比,他们身上的服装,基本上,已经脱离了笨重范畴,往轻便方向走。
厚度从不分男女,到已经可以看到人体的曲线。
沈星摸了摸自己身上的服装,目光也偷偷放在了卡珀斯的服装上。
【弗伦娜星人身上的服装才是轻薄又有用,比我们穿着的,先进多了。】
沈星暗地里想道。
已经学习了一段时间的弗伦娜星系知识的沈星,已经知道了现在站在她身边,一身像是夏装一样轻盈的紧身防护服的卡珀斯,才是弗伦娜星人的常态。
至于之前看到的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防护服,那一般是人家去执行SSS级高辐射危险任务的时候才会穿戴。
想着,沈星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到卡珀斯身上一个接近透明的球罩。
【这个防护罩,也了不得。】
卡珀斯何等人也,怎么会看不见沈星放到他身上的羡慕目光。
他灵机一动:“沈先生,我身上的衣物用了特有的金属丝线制成,不但有隔绝辐射的效果,里面还安装了无数小型的体温调节机器,遇热造风,遇寒产热。
先生,你们的衣物也是这样的吗?
你们的衣物里面有棉花,难道,都是由植物纤维制成的?”
说完,他的脸上配合做出一副好奇的神情。
“我们的服装里面也掺杂了金属进去,起到隔离辐射的作用。”
刚好路过的陈灿,听了卡珀斯的疑问,笑着答道。
“不过比不上你们的防护服还有专门用来进行体温调节的机器。我们只是在织造布料的时候,掺了一部分金属线进去,还有就是镀金属薄膜。”
说着,陈灿指了指自己身上穿着的防护服。
“这最外层的防护罩,就镀了一层金属膜,用来隔绝紫外线还有大部分辐射的。”
“这样子的吗?”
卡珀斯一脸的惊奇。
沈星笑了笑,说道:“我们队长在航天服这方面颇有心得,你有什么想知道,问他就对了。”
“陈先生,我能有这个荣幸吗?”
“跟我来吧,我们边走边说。我们的这航天服啊……”
两个人肩并肩地走着,要不是卡珀斯周身环绕着一个防护罩,不能够真正地肢体接触,她怀疑,陈灿的手就咬像在地球上的时候那样,和卡珀斯勾肩搭背了。
卡珀斯已经和他们相处了不短的一段日子了,陈灿会这样,她一点也不惊奇。
手下忙碌着,一手用食指还有大拇指,捻起一小股棉纤维,然后捏着放到一根细线上。
来回搓撮,棉纤维就附着在细线上面,又完成一小段线了。
沈星微微用力扯了扯,远比不上工厂按照流程生产的棉线稳当,但是用来固定棉花,已经足够了。
“刘航宇,你的棉花,弄得怎么样了?”
沈星高喊一声,在前方百来米开外,热烈阳光下的刘航宇应声回道:“快了,快了!你的线呢?够了没有?”
“也快够了!差不离我们傍晚就开始吧!”
“哎!”
傍晚时分,落日的斜晖从怪石裸露的石山之间穿过,洒下一条条金练。
辽阔的田野中间那小小的几件石屋,还有那怪异的批着稻草的返回舱,都染上了一层浓浓的金黄色。
“塞棉花进去吧。”
沈星直起了腰,一滴汗水从她的额头滑落,流过脸颊,最后和其他的汗水汇聚在下巴。
本来下巴上就有汗珠儿将坠未坠,再加入了那滴汗,终于,不堪重负,由着地心引力吸引,砸向大地。
随着沈星话落,汗地也轻轻叭——的一声,湮入了沈星脚下的泥土里。
留下一个小小的水痕。
在沈星的面前,是一块方方正正的石板,约莫有一米八的床那么宽大。
在石板稍高出一二厘米的上方,棉线密布其上。
见过的都不会陌生,弹棉被的架势。
拉好线,再塞棉花进去,再用线密绕其上,棉花不易掉落,那棉被就大功告成了。
“绕得真丑。”
在石板的对面,站着的是刘航宇。
他手上也同样拿着一卷还没有用完的棉线。
显然,这绕线的活,他也负担了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