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后,大王爷和夏晚全都惊住了。
唯独夏凝星一脸淡定。
那药是她自己亲手配的,时效控制的无比精确,并且还不会在体内留下痕迹。
皇上的脸色更是阴森可怖。
本以为事情还有一线转机,却没想到最后却是这个样子!
大王爷愤怒的低吼一声,猩红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太医:“本王刚才明明动弹不得,分明就是中药了才会有的状态,你凭什么说本王没中药?”
“我刚才也全是发烫,分明也是中了药物!”
一个两个都来质问自己,太医院首脸色逐渐下沉又怒又屈,直接甩着袖子朝皇上道:“陛下,微臣从医几十载,还从来没有搞错过,更不会故意隐瞒,若是陛下不信的话,大可再找御医来为大王爷和五王妃政治!”
对于医者来讲,质疑他的医术和侮辱他没有任何区别。
“父皇,求你再找御医来为儿臣做诊断!”大王爷连忙求着。
他知道,现在只有证明自己中药了,才能保证自己的清白。
否则的话,落下一个这样的罪名在身上,他这辈子就完了!
“还找什么找!”皇上脸色铁青,硬生生从牙缝中挤出来几个字。
赵太医可是太医院院首,整个太医院就属他的医术最高,要是他都检查不出来,谁还能检查出来。
更何况赵太医一想清廉有傲骨,从不拉帮结派,为人刚直的很,根本不会做出污蔑他的事情。
所以也就是说,这个逆子真的行了那种事。
难怪之前便听传闻说大王爷和还是闺阁中的夏晚私交颇好。
皇上心底的行赏和信任开始瓦解,冷冷的丢下话:“大王爷德行有失,褫夺封号,禁足大王府三个月。”
“五王妃不守妇道,如此给我儿蒙羞,降为奴籍!”
比起给夏晚的处罚,皇上到底还是偏心大王爷的。
“皇上!”听到这话,夏晚顿时凄厉的尖叫,连滚带爬的抓着皇上的脚,脸上泪痕交错,不停的哀求着:“皇上,我冤枉!我真的冤枉!”
她可是尚书府尊贵的嫡系大小姐,怎么能变成奴籍!
她不要做奴婢!
绝对不要!
“滚!”皇上本就怨恨她害了自己准备扶持的未来储君,现在直接一脚踹在了她的心口窝。
要不是顾忌她背后的尚书府,他早就一刀杀了她。
不过这一脚下去后也是不轻的。
皇上毕竟是习武之人,这一脚下去,夏晚直接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背后的大石头上,当场吐出好几口鲜血来,面色苍白如纸,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父皇,求你明察秋毫,我真的没有做那混账事!”大王爷眼泪掉了下来,心底怄火的要命。
亏他聪明一世,现在竟被人害成了这个样子!
然而皇上已经对他失望了,冷冷的盯了他一眼后,就愤怒的转身离开了。
有了这么一出,大王爷算是完了一大半了。
之后又有人上书皇上大王爷和夏父私吞银两的事情后,皇上大怒,这一次再也没有任何宽容,将尚书府和大王爷府全都给抄了,流放到苦寒之地。
澜贵妃听闻这事后,气的直接吐出一口血来。
对于后妃来讲,儿子就是命,是筹码,是比皇上的宠爱还要重要的依仗,可是现在却没了。
“不行,我要去为我儿求情!”澜贵妃前往御书房求情的时候,直接被皇上给赶了出去,不但没求情成功,还被降了位份。
澜贵妃气的双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
等到醒来后,澜贵妃冷静下来,仔细将这件事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的给回想了一遍,清楚这件事大王爷一定是被人给设计了。
不然她的儿子还不会愚蠢到如此地步。
所以她赶紧在暗中调查,最后认为这件事一定是三王爷和四王爷干的。
毕竟当初大王爷落难的时候,就他们两个一派的人蹦哒的最欢快。
至于老二陆霆厉,一向是个不争不抢的,除了抚琴作画外,并没有什么突出的谋略,她并不放在心上。
此后澜贵妃就专心对付三王爷和四王爷。
当然,这只是后话。
从宫内回去后,陆霆厉就拿了壶珍稀美酒,与夏凝星共饮:“夏凝星,今日与本王痛饮一场可好?”
他虽然是询问的语气,可是微微紧绷的面色却十分强势,不容她拒绝。
随后他的语气不知道怎么了又柔了下去,补充道:“本王知道你不能饮酒,所以拿的是葡萄酿成的果酒,度数不高,据说喝了还能美容养颜。”
莹莹的烛光下,他的眉目画一般英俊倜傥,眼神中带着十足的快意,像是大仇得报了一样。
一个劲敌没了,能不快意吗!
“王爷有心了。”夏凝星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接过他手中的酒盏。
扳倒了一个皇子就意味着她和弟弟距离获得自由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是该庆祝一下的。
她仰着修长白皙的天鹅颈,将酒盏内晶莹的果酒一饮而尽。
陆霆厉喝的是桃花酿,度数很高,可他却像饮水一样,一杯接着一杯,那双狭长的眸子盯着窗外的明月,神色晦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夏凝星的错觉,她能感觉到他似乎有些悲伤。
“你怎么了?”夏凝星抬起巴掌大的脸庞,水盈盈的雾眸凝着他的面庞,下意识的询问道。
扳倒了大王爷,按理说他不是应该很高兴才对吗?
陆霆厉又喝了一口烈酒后才缓缓的开口:“我想到了我的母妃。”
他第一次没用“本王”,而是自称“我”,低沉的嗓音含着几缕温柔,敛去全身筑起保护自己的尖刺,在她面前自己最柔软最脆弱的一面。
“你大概也听说过,我的母妃身份低微,只是宫内的一个小宫女,被皇上临幸了后就被丢到了一旁去,连个称号都不给,最后还是因为怀上了我之后,皇上才大发慈悲给我母妃一个小婕妤的封号,呵!”
他的低笑声中充满了浓浓的讽刺味,唇角也不屑地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