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凌厉当着萧炎的面侮辱,古薰儿摆脱凌厉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去向萧炎解释,恰好,凌厉也对她没了警惕心,还将凌影给调走了。
佣兵公会毕竟不是客栈,后院的面积不大,客房不多,古薰儿回想着萧炎离开时所走的方向,只出门左拐,便看到了萧炎的小院,只因为古薰儿的房间被禁锢了空间,双方都不知道此事而已。
“果真是吞灵族,我必须立马将此事告诉爹。”古薰儿心中这样想到,吞灵族的天赋能力实在太恐怖了些,她的神品血脉居然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就被掠夺一空,如果古族不及时做出应对之策,等凌厉达到斗尊九转境界或是斗圣境界,那就难办了……
至于如何将此事告知古族,古薰儿唯一能够想到的人就是萧炎,古薰儿也不奢求萧炎能够将她救出,只求萧炎能够将那消息送到古元手中。
看在往日的情份上,萧炎应该不会拒绝……
软着腿踏进那小院,古薰儿轻轻扣响萧炎的房门,里面立刻传来了萧炎的声音:“谁?”
萧炎从古薰儿的房间回来之后,也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想不通,古薰儿为什么会为了一块古玉而甘愿做那种事情,难道说,这古玉当真如同凌厉所说的那么珍贵?
“萧炎哥哥,快开门,是我。”古薰儿的声音带着些许哭腔。
萧炎翻身下床,心中疑惑古薰儿是如何逃脱凌厉的禁锢的,一边却是思考古薰儿的来意。
薰儿是来解释的?求救的?亦或是说……想要以香艳的方式,从他手中获取古玉?
当然,薰儿如果是来求救的,萧炎也不至于那么绝情,至少会向凌厉求求情,至于凌厉听不听,他就爱莫能助了。
“嘎吱。”
“薰儿,你……”
萧炎正思索着,刚一开门,便见得面色潮红,双腿夹紧的古薰儿,谁料他话还没说完,古薰儿竟是一言不发地突然翻手取出一把匕首,猛然捅向萧炎的心脏。
萧炎灵魂力量强于寻常人,反应自然快上几分,但他的下意识动作并不是躲避,而是抓住古薰儿的手,想要制住古薰儿。
古薰儿被封住斗气,肉身力量却没有受到影响,一个斗宗的肉身力量,对于凌厉而言算不得什么,对于重伤的萧炎而言,却是不可阻挡的。
萧炎直觉自己抓住的纤细手腕传来一股巨力,而后他的整只手臂便向后一折,古薰儿手中的利刃,直直插入他的心脏。
……
第二天一大早,萧炎便和萧玉木辰一起,三人来到凌厉之处,当面向凌厉告别。
一夜之后,萧炎身上的绷带又多了几圈,有几处浸染鲜血的区域似乎是新伤。
凌厉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算古薰儿召唤玉简已经用完了,他如何会放心地让凌影离开?他并没有料到古薰儿会半夜去找萧炎,不过,古薰儿自己找上了萧炎,那他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这么快就走?不多留几天?”凌厉看似是在挽留萧炎,目光却隐晦地瞥了萧玉一眼,后者,只是狠狠地瞪了凌厉一眼,似乎并没有留在凌厉身边的打算。
“凌会长,叨扰多日,我们也该离开了。”萧炎摇了摇头,又从纳戒中取出一块陀舍古帝玉,交到凌厉手中。
凌厉接过古帝玉,果断翻手将其放入系统空间,然后才笑着客套道:“真的决定将这古玉给我?”
陀舍古帝玉有一片落入了他的手中,若是没有他,古帝洞府绝不可能打开,只要他拥有能够从九星斗圣巅峰手中逃脱的手段,那他便能够安枕无忧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萧炎还是明白的,这古玉,萧家不配拥有。”萧炎轻笑道,昨天晚上之事,他并没有挑明。
昨晚薰儿将尖刀刺入萧炎心脏之时,两人距离很近,萧炎看了个明白,古薰儿的确不像是被控制了的样子,脸上的表情无比凶狠自然,好似真的要杀掉萧炎一样……
但正是这一切太过正常了,反而显得有些诡异,而且斗气大陆上他未见识过的奇特手段,数不胜数。
抛开这一切不谈,就算这事情真的是凌厉做的,他又有什么办法?就算凌厉没动这个心思,那古薰儿背后的势力呢?斗气大陆上其他知晓陀舍古帝玉价值的势力呢?与他们相比,萧家便如同一只蝼蚁。
接任萧家族长之后,萧炎终于体会到了萧战曾经的难处,他不再能够像以往一样,一切都能顺着自己的性子来,做事之前,还要将整个萧家考虑在内。
与其被动地被人找上门来,还不如一开始就将这惹人眼红的物件交给凌厉,以免萧家遭难。
木辰闻言一惊,萧炎可是一个斗王,能够让他说出这样的话,可见那古玉的确不凡,不过,认识古玉同时又有资格实力抢夺古玉的,却不多……
难道萧炎身上的伤是……
木辰心中一惊,旋即又觉得正常,奇珍异宝,有缘者居之,有缘之人,拳头往往都很大……
“不过,萧炎有个不情之请。”萧炎继续说道。
“你说。”凌厉示意萧炎继续说下去,只要萧炎的要求不是特别过分,他都决定答应。
“萧炎想请凌会长将我脑海中关于薰儿的记忆尽数抹去。”萧炎说到。
极细就像是纂刻在灵魂这尊石碑上的文字,抹去记忆的方法很简单,只需要将石碑相应的部分消除,或是将相应部分的文字给磨平,而这两种方法,都不可避免地会对灵魂造成损伤。
萧炎之所以会求到凌厉身上,只因凌厉之前轻易地取走他体内的异火,而没有伤及他的灵魂。
“此事简单。”凌厉点了点头,指尖渗出一滴滚圆的血液,点在萧炎眉心,向后一拉扯,针尖大小的一小团灵魂便出现在了凌厉掌心之中。
萧炎一恍惚,只觉脑海中出现了一片空白,这片空白贯穿着他十余年的人生,好似有一个重要的人从他脑海中被抹除了一般。
“多谢凌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