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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姝在床上躺了两天,很快就觉得自己好了。
其间聂屹特地给她把脉,知她这次连续几日在马上奔波,确实是累着了,方才会在小日子里受罪,抓副药好生休养几日即可,倒也没有太过担心。当然,他担心自己的医术不精,可能判断错误,让元武去请益州城有名的大夫上门,结果自然和他诊的差不多。
知道她的身体无大碍,聂屹终于放下心来。
有了这次的教训,聂屹同时也将她看得极紧,对她的小日子这类的事情十分在意,不能再让小姑娘率性行事。
霍姝开始在益州城的宅子里休养时,聂屹天天早出晚归,有时候霍姝都等得睡着,他才回来。
霍姝不知道他去哪里,也不过问,十分安心地在益州城住下。
这次虽然受了点罪,但在小日子走后,霍姝很快又精力充沛,兴致勃勃地计划着要出门游玩。
难得来到益州城,这益州城作为东边沿海的一座大城市,自有其风俗文化,能玩的地方极多,还有它特色的海味,可将霍七姑娘高兴坏了,计划着这段日子要怎么玩。
在小日子结束后,霍姝特地打扮一番,扮作一个风流俊俏的小公子,带着元武和一个侍卫出门。
这次来到益州城,聂屹有要事在身,每日皆是早出晚归,将元武留在宅子里给霍姝使唤。
元武看着前头大步流星、风流倜傥的小公子,有种想捂脸的冲动,不由得怀疑虞家到底是怎么养她的,将她养成这副模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是一个长得俊俏的少年郎罢了,全然没有一丝脂粉气儿,整个人飒爽大气,举止爽朗豁然。
霍姝在益州城逛了好些几天,几乎将整个益州城大大小小的地方都逛遍了。
这其间,她都是白天出门,踩着傍晚的时间而归,晚上乖乖地窝在家里等她家不知道去做什么秘密任务的相公,然后和他甜甜蜜蜜地一起入睡。
聂屹虽然忙着事情,不过却没有忽略对霍姝的关注。在霍姝第一天往外跑时,他就从元武那儿得知了。
对此,聂屹并未阻止,甚至吩咐元武道:“你好生伺候着。”
元武听罢,便明白世子的意思,他自觉忽略妻子,所以由着她自己尽兴地玩呢。
虽然元武一直觉得,作为卫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不应该如此无视规矩,天天一副男装往外跑,抛头露脸,没有哪家的贵女是这样的。不过对于世子的吩咐,他一向是不会像个愣头青一样地反对的,决定要好好地看着世子夫人,绝对不能让人欺负了她。
不过很快地,元武就明白,自己这想法错得离谱。
她不去欺负人都好了,哪里有人能欺负得了她?
有一回,他们经过一条比较偏僻的巷子,那条巷子里听说有当地一家做得十分地道美味的烤牡蛎的店,霍七姑娘慕名而来,说什么也要尝一尝。
哪知烤牡蛎还没吃到,就遇到几个当地有名的地痞,见她长得貌美,竟然误以为是哪个南风馆的小倌,出手调戏,自然反被她揍个半死,最后她还十分熟练地将那些地痞都勒索一通,得到一笔不小的财富,很自然地将它们散给附近生活困难的穷人。
元武叹为观止,再次发现他们世子夫人与众不同的一面。
晚上,霍姝和聂屹说了这事情,面有不忿,“我哪里像小倌了?明明我看起来十分爷们!”
不是她自夸,自己扮起男人,她自认为还是很爽利自然的,没有多少姑娘家的娇态,更是十分的爷们气!可恨那些地痞儿竟然将她误以为是哪个南风馆里的小倌儿,让她又气又恼,恨不得将他们都扒一层皮。
至于她为何知道小倌这种存在,也是有一次偶然机会才知道的,当时自己的反应还被十三郎嘲笑一通。
聂屹捏着她的下巴看了看,肯定地道:“他们的眼神确实有问题,你不是小倌,你是美娇娘才对。”
霍姝被他夸得脸红,趴到他耳边呵着气道:“你也是最俊的郎君!”
看到那肉乎乎的耳珠迅速变得嫣红,像染上最瑰丽的色泽,她高兴地凑过去舔了一下。
聂屹身体微紧,用力地将她按到怀里,翻身压下,被翻红浪。
*过后,香汗淋漓,霍姝有些倦倦地蜷缩在他怀里,和他说今日自己去哪里玩,吃了什么好吃的,做了什么事情。
霍姝每天出门,回来后都会和他说自己这天去了什么地方,干了什么,那欢欢喜喜的模样,很是惹人怜爱,至少聂屹很喜欢她同自己说这些事情,有一种分享的幸福感。
和心爱的人一起分享,是一件十分快乐的事情。
最后她一脸可惜地说:“那么好吃的东西,要在现场吃才好吃,若是打包带回来,放上一段时间,就不好吃了。”
聂屹听罢,心里也有几分可惜当时没能和她一起,可以想象那时候她一定十分快乐,他和她抵着额头,笑道:“等我忙玩了,我们一起去便是。”
“好啊!”霍姝高兴地说,翻身趴在他怀里,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美食要有人分享才好吃,一个人吃没劲。”
聂屹听了,心里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这些天,他放任她在外面到处玩耍,让元武跟着她,其实也知道她玩得很高兴,寻到好吃的,也会给元武和侍卫添一份,十分开心的模样,一点也没有她现在说的可怜。起初几天,他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觉得她没有自己陪着,似乎也能过得很开心。
一个没留神,他就将这话问出来。
聂屹对上她明亮的大眼睛,面上微热,正准备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时,却听到她理所当然地道:“他们都不是你啊!”
聂屹怔了下。
霍姝将下巴抵在他胸膛,笑眯眯地说:“他们不是你,你不在,我还是觉得没劲儿。”
聂屹顿时心情大好,恨不得将她揉进怀里,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温温柔柔地吻了一回,方才摸着她红润的脸蛋道:“对不起,我带你来这里,却没时间陪你。”
“没事,你自去忙你的。”霍姝不在意地道:“我知道你来这里有事,哪能任性地让你什么都不做陪我?你放心,我一个人也可以的,我多跑些地方,知道哪里有好吃好玩的,等你歇息时,咱们再一起去,有些我觉得好吃的东西,我还忍不住想要回去吃第二次、第三次……”
聂屹被她一副吃货的模样给逗笑了,继而又有些叹息。
果然,就算没有夫婿陪着,她也能自得其乐,过得很好,那些其实不过是锦上添花罢。虽然遗憾自己不能陪她游玩,伴她左右,却看到她神采飞扬的模样,心甘情愿地给她更多的自由。
接下来,霍七姑娘打完流氓后,又在街上救了一位差点被惊马践踏的姑娘。
看到那姑娘红着脸感谢她的模样,元武不禁有些牙疼,很想告诉那明显芳心暗许的小姑娘,这位是他们家世子夫人,是真的女人,别错许芳心。
霍姝救了人后,潇洒地离开了。
等聂屹得知霍姝随手所救的姑娘的身份时,终于明白元武为何一脸纠结。
“不用理会。”他冷冷地说。
元武觉得主子好像生气了,也不知道他生的是谁的气,默默地退下,将那姑娘的事情压下。
忙了大半个月左右,聂屹终于没有再早出晚归,白天甚至能留在那宅子里多待会儿。
这天,霍姝傍晚未到就回来,没想到他也在,十分高兴地问道:“你今天回来得真早,你的事情忙完了?”
聂屹嗯了一声,说道:“只要等消息就行了。”
霍姝哦了一声,问道:“那你明天有空么?”
“有的。”
听到这话,她更高兴了,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亲亲热热地贴着他的脸说:“明天我们去海边玩吧,去看日出。”
这副明显讨好的模样,有些谄媚。
聂屹扶住她纤细的腰肢,轻轻地嗯了一声,说道:“你若是喜欢,可以去海边住些时日,那里看日出方便,不用一大早地赶过去。”
“那再好不过啦。”
说干就干,霍姝当下跳下他的怀抱,忙不迭地叫来元武,叫元武去安排这事。
元武看了一眼从内室走出来的世子,见他神色淡敛,并不反对,便下去吩咐人准备。
翌日天色未亮,他们就出门了。
这次霍姝没有扮男装和他们一起骑马而行,而是坐在马车里,慢悠悠地往海边而去。以马车的速度,需要两个时辰的时间才能抵达海边。
聂屹坐在马背上,发现她趴在车窗边看着自己,问道:“真的不骑马?”
霍姝一脸可惜地摇头,“海边的日头太烈,不能骑,要是我晒黑回京,外祖母知道会生气的。”
聂屹没想到是这样的理由,顿时有些想笑,不过见她羡慕又无奈的模样,想了想,便弃了马,进马车里陪她。
不到辰时,他们就抵达海边的一处建在半山腰处的房子。
此时太阳已经升到半空中,气温开始变得躁热,清凉的海风吹来,驱散了几分炎热,同时也带来了海上特有的味道。
霍姝自幼在西北内陆长大,生平所见最大的湖也不及海的辽阔,初抵海边,就被那一望无际的海给震撼住了,久久无法回过神。
聂屹见她看得着迷,便打发下人先去落宿的房子里归置行李,取来一个遮阳的帷帽,为她戴上后,就拉着霍姝的手去海边游玩。
海水一波一波地往沙滩涌上来,冲刷出一片干净细软的沙滩,远处有海鸥飞过,伴随着阵阵的海浪声,发出一阵鸣啼声。
阳光下的海滩,宛若洒上一层金子,遍地金沙。
聂屹见她神色欢喜,心中发软,对她道:“这里没什么人,你想玩的话,就脱了鞋子去玩罢。”
霍姝一听,转头看了看,除了站在远处候着的侍卫外,这附近确实没什么人。
当下也不推辞,很是欢快地脱了鞋子,就直接扑到海滩上去踏浪,接着踏浪变成游水,游水变成潜水……
等晚上回去,霍七姑娘仍是不可避免地晒黑了。
吃着美味的海鲜,霍姝既幸福又纠结,一边问聂屹:“世谨,我黑了没有?”
聂屹看了看她凑过来的嫩脸蛋,一本正经地道:“没有。”
“真的?”
聂世子十分正经地肯定,“真的!”
霍姝转头朝铜盆里自己的倒影看了下,因为是晚上时间,光线不够明亮,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只好暂时相信他的话,继续幸福地吃着难得的美味。
为了能让她吃得尽兴,元武特地聘请当地的一位会做海鲜的大厨过来,负责给她做饭,还懂得调和两位主子的口味,这一顿,霍姝吃得十分尽兴。
晚上,小夫妻俩早早地歇下了,为明天的日出作准备。
凌晨时分,聂屹就抱着睡眼朦胧的媳妇往海边走,挑了一处视野十分好的地方,抱着她坐在海边的一块巨石上,迎着凉爽的海风,等待日出。
海上日出是一副十分壮观的景象,没有亲眼所见,不会明白那一刻它是如何的壮观震撼。
在日出的那一刻,霍姝窝在聂屹的怀抱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日出之景,屏息以对。
直到太阳完全从海平面升起来,她才缓缓地吁了口气,然后转头朝身后拥着她的青年的嘴角亲了一下。
“谢谢,我很喜欢,这是我看过最好看的日出了。”
这一生,她看过很多地方的日出,看过很多美丽的风景,却不及这一刻,只因这是他为她精心安排的,有他陪着她,一起迎接一个美丽的早晨。
灿烂的金红色的霞光中,他低首朝她微微一笑,眉目柔和,笑容gd1806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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