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胖子匆匆的去了厕所,刚刚吃的鱼肉牛肉和毒药恐怕要全部拉出来了。
一泻千里的罗胖子提着裤子舒服的走了出来,可是看到刚刚在自己房间中的青衣仆从居然站在外面等着自己,罗胖子一愣,还不待反应这青衣仆从就已经上前,一块湿漉漉的手帕捂在了罗胖子的嘴上,让罗胖子无法发出呼叫,剧烈的挣扎了几下,罗胖子就感觉到了全身乏力,渐渐的失去了知觉。
罗胖子昏迷过后,这名天网密探将罗胖子丢入了厕所里面,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发现之后,立马遁去。
天网在雍氏的潜伏,不能让除开内部人员之外的其他人知道,凡是知道的都是要死的。
天网密探不会因为一时的仁慈而让自己陷入危机。
“得把消息传出去了,好让督察使准备下一步计划。”
黑暗的角落中,两个天网密探悄声说道。
付汌在一刻钟之后就收到了消息了,邓方、马谡也在场。
从信鸽身上摘下来信件,付汌看了之后对马谡说道:“下毒这件事已经成功了,你的两手准备已经有一手成功了,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
马谡闻言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倒是旁边的邓方道:“既然下毒已经成功了,雍氏这些话事人就已经死绝了。
我们还要帮孟获攻打雍氏吗?”
“现在我们要帮雍博。”
马谡说道。
付汌疑惑的看向马谡,邓方也不解其意。
马谡却道:“雍博这样的废物连雍氏都掌控不了的,就算是雍闿雍沆都死了,他也没有办法对雍氏的私兵发号施令,反之可能会被一些别有用之徒杀了。”
“雍闿、雍沆一死就是孟获一家独大了,我们现在不能让任何一方独大。
故而现在应该立马改变策略,扶持雍博了。”
邓方赞同点头说道:“益州郡各方势力维持一个平衡,相互制衡,这是最好的。
在这个制衡的过程中缓慢削弱这些世家豪强的实力,是最稳妥的办法。”
马谡笑道:“都督,这个时候可不能求稳了。
我的意思是,我们帮助雍博,把孟获那几万人弄残了,然后再把雍氏给灭咯。”
付汌倒是一点也不意外马谡有这种想法,也不担心马谡会人心不足蛇吞象,以马谡的能力,完全是可以把这件事做得非常的完美的。
邓方觉得马谡就是给自己添乱的:“缓缓图之不好吗!”
马谡一脸无赖,对邓方道:“回都督的话,雍氏数百年积累,富可敌国,那庄园地库当中全都是金子啊,这些都是主公和少主急需要的东西啊。
作为臣子为主分忧,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凉州大战还不知道打多久,现在就算是军师坐镇成都也变不了钱出来,少主要我们想办法弄钱,雍氏这头肥猪可是比那五家加起来都要肥,都督我们可千万不能错过这雍氏啊。”
马谡前面慷慨激昂,后面就对着邓方低声下气了,一副非常好商量还有点委屈的样子。
邓方在朱提郡那可是说一不二的有着非常大的威势的人,他觉得现在面对马谡,自己这权威没有什么用啊,这小子真是天不怕地不怕,这小小南中还真不够他折腾的。
金陵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有些人空有一身才能却郁郁不得志,稍微有点机遇,便能一飞冲天。
马谡在益州郡之前做的在旁人看来已经非常不错,颇有政绩,不过雍氏稍稍给了马谡一个小机会,再加上刘禅的一封信,这便是马谡的机遇了,有了雍氏的漏洞和刘禅在后面撑腰,马谡便大展手脚。
雍氏和蛮族全都要倒霉。
“马益州,要怎么做呀?”
付汌询问道。
对于付汌的这种突如其来的阴阳怪气马谡早就免疫,马谡只是道:“派人去告知雍博,我会帮他坐稳家主的位置,并且帮他打退孟获,所要求的只是他以后听我的话,其他雍氏一切我都不干扰。”
“唤彭羕来,我有差事要交给他。”
……雍氏的会客大厅,酒宴正酣,喝醉了的雍闿甚至都亲自上场给大家表演了舞剑,惹得众多家主纷纷拍掌赞叹。
喝了不少的酒,又到了兴头上的雍闿非常的高兴,今日这五位家主都没有二心,愿意跟随雍氏一起建功立业,想到自己谋划十余年的计划在不久之后就要成功,雍闿怎么能不高兴?
侍女帮助雍闿擦掉额头上的汗水,雍闿对众多家主说道:“看我一个老头子舞剑也没有什么意思,我侄儿雍沆自幼习武,不如让他来表演一番舞剑。”
众多家主纷纷叫好,只有宗氏的家主宗靖提议说道:“舞剑此等观雍兄就够了,雍氏家风醇厚,武运绵长,自然是有着不俗的剑术,但是今日高兴,不如我们设下盘子,召集我们各自麾下的好汉,进行一场角抵戏?”
角抵戏便是摔跤,摔跤最早起源周代,周代把摔跤、射箭和驾车三者列为军事训练项目,自秦代至汉景帝之间这段时间,摔跤这种锻炼人的体育项目尚且不受人喜爱,但是到了汉武帝时期,这个时候汉人尚武精神已经到达了巅峰,其中规模最大的两次甚至载入了史籍当中,第一次官方组织的摔跤比赛出现三百里皆来观的盛况,第二次是朝廷在夏季组织的一场摔跤比赛,京师民观角抵戏于上林平乐馆。
角抵戏在两汉都非常的盛行。
其实这种小小的体育项目的流行程度,足可以看出一个时代的尚武风格。
“角抵戏好呀,我麾下有高手,既然宗家主有这等雅兴,那我还有什么不奉陪的呢?”
雍闿大笑道。
会客大厅面积很大,众人是需要稍稍将案几放后挪动一下,就腾出来了一个非常大的空间,足够施展角抵了。
“那诸位便一面看角抵戏,一面喝酒吃肉了。”
雍闿让人重新端上来了香味弥漫的饭菜和珍藏的酒水,自有年轻漂亮的侍女在旁边伺候各个家主。
案几上不过一会儿就摆满了精美的菜肴,其中就有牛肉和鲶鱼汤。
军中挑选出来的角抵士兵也很快到来了,雍闿和家主们纷纷放下守住的箸,开始下注,买谁能赢,不过这几个家主都是买自家的角抵士兵能赢的。
雍沆并没有参与下注,他不喜赌博,只是在旁边观看着,顺便给自己的叔父雍闿点评下这在场的角抵手优劣势如何,让叔父将钱财押在谁身上胜率比较大。
几场下来,果然雍闿按照雍沆所说,全都赢了。
雍闿大为高兴,最后一场角抵戏,决出谁才是最强角抵手,雍闿见到雍沆面色不对,忙问道:“贤侄,怎么了?”
雍沆肚子中如同刀绞一般,爬伏在桌子上,对雍闿艰难的道:“叔父……我被人下肚了……”雍闿闻言大惊,顿时就站起来,谁知道刚刚站起来,眼前一黑,身体浑身无力,重重的摔倒在地上,这动静自然是让周围的家主看到了,他们大惊失色,不明所以。
那牛肉和鲶鱼汤在场的这些家主们全都吃了,五人见到雍闿和雍沆都已经出了问题,他们自己也顿感肚子当中好似刀子在搅动。
“有毒!”
宗靖开口喊到,一口鲜血也随之喷出来了,他喜爱吃牛肉,摆放在他案几上的牛肉已经被他给吃光了,宗靖是中毒最深的一个了,喷了一口血,身体一歪就倒在了地上。
其他几个家主全都中了毒,有个家主中毒比较浅,捂着自己的肚子,对站在场中的两个角抵手伸出一只手虚弱的低声道:“叫人…救我。”
两个角抵手相视一笑,各自从腰间拔出匕首,然后给在场中了毒的全都一匕首插在心窝,确保这些人真的都死了。
侍女们惊恐的尖叫着躲藏在角落里,两个角抵手也没有去计较这些侍女死活,把七个人全都给用匕首插穿了心脏,丢下匕首扬长而去,之前站在门口的兵卒也跑了,没有人阻拦这两人跑出去。
片刻后,终于有人闻讯而来,看到满是鲜血的地上躺着七具尸体,来人顿时感觉到眼前发黑。
……彭羕很怕死,身上非要穿着一件铠甲才能去见雍博,马谡好歹一番劝,彭羕才穿了一件皮甲,见到雍博之后没有什么废话,直接说太守府可以帮你坐上家主的位置。
还在忐忑当中是否下药成功了的雍博听到太守府愿意帮助自己,心中虽然起疑,但是这个时候没有比有太守府站在自己身边这样强有力的援军了,当即就答应了彭羕。
粱伯匆匆而来:“大郎,成功了!都死了,大厅已经被人保护起来了,不让人进去。
那五家家家主带来的兵马,已经全都朝着大厅来了,一场火并就要发生了。”
粱伯话音刚落,那边就传来了喊杀声,显然已经打起了。
自家家主都死在了这里,雍氏还不让人进入大厅看看到底家主怎么死的,这些五家家主带来的兵马岂能会善罢甘休?
带领这些兵马的虽然是家主,但是统率他们的都是家主身边亲近的人。
而此时雍氏的麒麟儿雍沆都死了,雍氏兵马已经群龙无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