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更新将军家的小媳妇
小瑞宁憋着小嘴,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一旁的小瑞安懵懵懂懂明白眼前的男人的话,可还是不太理解到底什么意思。
“我要娘!”
小瑞宁喊完,“哇”一嗓子就哭了出来。小瑞安也吸了吸鼻子,很想哭。
他要跟娘在一块儿,这个男人好可怕!他会杀人!
他抬头看向徐常林,见眼前的男人对他们毫无反应。这几天的害怕,和今晚的刺激,让早慧的他也忍不住了,跟着小瑞宁一块儿放声大哭了起来。
坐在床边的周桂兰听到外头的哭声,心酸的厉害,想去好好安抚两个孩子。可看到床上苍白虚弱的小九,她的脚步就顿住了。
吸了口气,还是坐了回去。
徐常林在外面,他不会让两个孩子出事的,她相信他。
沉下心,周桂兰将小九外面脏兮兮的衣服脱下来,丢到地上。拉开被子,轻轻盖在他身上。
做完这些,她对着屋顶喊了一句:“有人没?”
屋顶上响了一点撞击的声音,她晓得自个儿没猜错了。
“你们谁方便去帮我弄盆热水过来,还有,她怕是得请个大夫过来看看。”
话音落下,屋顶再次响起一个好似手指敲击瓦片的声音。
伸手去摸了一把小九的手,是冰的。
她四处张望,就瞅见旁边有一个炭盆。
几步走过去,拿了桌子上的蜡烛,滴了蜡,再点火,将炭盆烧起来,端到床边,靠近小九。
她帮着小九搓手搓脚,想让她暖和起来。
外面的哭声渐渐小了,她好似听到了两个孩子打嗝的声音,大概是哭累了。
徐常林看着两个小声抽泣的孩子,神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冷然。
“还怕吗?”
两个孩子小心翼翼地瞅了他一眼,又互相对视一眼,波动着自个儿的手指头,点了点头。
一直害怕。
徐常林起身,走到桌子前,往两个小杯子倒了热水,递给两个孩子。
小瑞宁转头去看小瑞安,小瑞安看着眼前冒着的热气,再抬头看想徐常林。
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这个男人不会害他们。
他咬了咬唇,伸手,接过杯子,不顾眼泪鼻涕的,捧着杯子喝了一口热水。
刚刚哭过的已经虚弱冰冷的身子,此刻才慢慢暖和起来,好似稍微有了力气。
见哥哥喝了,小瑞宁也接过徐常林手里的杯子,小小得啜了一口,小手小脚都暖和了,也没刚刚那么难受了。
他抬起头,看向低头对着他的男人,哽咽问他:“那些人,都死了吗?”
“恩,死了。”徐常林没有丝毫的隐瞒。
“死了就不会动了吗?也说不了话吗?”小瑞宁想到那一屋子的死人,继续问道。
徐常林眼神稍稍柔和了几分:“死了,就是在这个世间消失了,以后,再也看不到这样的人了。”
两个孩子还不懂什么是死了,可从骨子里,就对这个字害怕。
想到那一屋子一动不动的尸体,还有染红了整个地面的血,他们害怕得直达哆嗦。
将杯子里的热水都喝完了,他们颤抖着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
徐常林又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茶,两个孩子这会儿也不用他放到面前,自个儿端起杯子就喝。
可怕,好可怕……
徐常林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转瞬即逝,谁也没瞅见。
他站在两个孩子面前,帮着他们倒水,两个孩子就这么一口一颗喝着热水,汲取温暖。
门被推开,外面一个瓜子脸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盆冒热气的水,背上还有一个药箱。
在见到徐常林后,对着徐常林点了点头,进来,用脚将门关上,立刻往里间走去。
进去,就看到坐在床边的女人。
他快步走过去,对着周桂兰低头鞠躬,恭敬道:“少夫人。”
“你是?”周桂兰站起身,想去帮他接水盆。
小六顺手将水盆放在了地上,继续恭敬道:“少夫人喊我小六便好。”
这名字一听,就明白他也是徐常林的人,虽说今儿个没瞅见。
她应了一身,退到一边,“那你看看小九吧。”
小六应了一句,将药箱放到一边,打开药箱,就开始翻找东西。
周桂兰走到水盆旁边,摸了一把水,很烫,周桂兰将布巾打湿,拧干,走到小九面前,帮着她擦脸。
小六静静把脉,再看了看小九的脸色,收回手,“她是失血过多,这会儿气血两虚,只要不再流血,就不会有危险了。”
听他这话,周桂兰松了口气。
还好,没人因为她丧命。
“那要不要多给她做些好的补补身子?”周桂兰虚心请教。
小六摇了摇头:“失血之后,不能太补,小九每日的吃食我会吩咐厨房做,少夫人不必忧心。”
周桂兰点了点头,一一听着小六的嘱咐。
临走,小六再次对周桂兰感谢,这才离开。
周桂兰拿着布巾帮着小九一点点擦洗身子,目光接触到她身上那纵横交错的伤疤时,手上的动作顿住。
她忍不住抬头看向小九,那惨白地毫无血色的唇,让她心疼。
收回视线,继续帮她擦洗。
做完这些,她将被子盖好小九,再去摸她的手,比之前稍微暖了些。
外面的声音也渐渐小了,她犹豫片刻,还是守在了小九的床前。
到半夜,小四送了一碗温热的粥进来,匆匆瞥了眼小九,低着头离开了。
周桂兰怕伤到小九,只能让她继续躺着,用汤勺一点点帮着她喂粥。
即便是昏迷状态,她还是会吞咽,这让周桂兰轻松了不少。
等碗里的粥只剩下一半时,徐常林推门进来了。
周桂兰对他摇了摇头,徐常林会意,走到桌边,背对着床坐到了凳子上,
“瑞安和瑞宁怎么样了?”
“睡了。”
拿了手帕,帮着小九擦了擦她嘴角的粥,“你不陪着他们,他们会害怕的。”
徐常林语气清冷:“再害怕,也会过去。”
周桂兰:“他们还不到三岁,面对这种事太残忍了!”
这次的事,根本就不该发生在这么小的孩子身上!
徐常林将手肘搁在桌子上,沉默片刻,语气才带了一丝无奈:“敌人不会因为他们才三岁就放过他们,既然他们是我徐常林的儿子,这辈子注定就不能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