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浪山,之所以称为白浪,是清晨从山顶往山涧眺望,白云涌动,像极了白浪叠叠,因此得名。
苏耶又早起和不阙道人一起看了日出,然后不阙道人下山请了一位泥瓦匠,上山补窟窿。
“仙长,这个窟窿该不会是昨天雷打的吧。”泥瓦匠问。
泥瓦匠就住在山下的小镇上,今年三十多岁,长相普普通通,但手臂却很粗壮,看得出上肢是经常做劳力。
不阙道人点头:“连劈了两次,把贫道的易桌都劈坏了。”
“人没伤到就好。”泥瓦匠道:“说来昨个不知道是天又造了什么幺台,晴空打雷,我在这里住了三十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还有地震,昨天把我们镇上的人吓坏了。”
“易桌挺贵的,被劈坏了。”不阙道人说。
道长还把注意力放在损坏的易桌上,所以和泥瓦匠之间的对话,有点牛头不对马嘴。
说着话,泥瓦匠已经开始做初步的修葺,上来时就已经携带了不少工具,不用再来回跑,上山下山还是很累的。
苏耶在外面看着,而不阙道人回到袇房,据说是有正事要做。
“小仙长,是多久上的山?”泥瓦匠是老师傅,一边干活,还有功夫一边和苏耶侃大山。
“前天。”苏耶回答。
“自从老道长驾鹤西游后,观内好久都没有来人。”泥瓦匠道。
苏耶问:“那都只是师傅一个人在观内?”
“是啊,因为这道观是属闭观,不对香客开放,我记得仙长从很小就是,待在山上。”泥瓦匠道。
泥瓦匠又道:“小仙长你别看着不阙观感觉摇摇欲坠,是危房,但实际修得好,地震一点问题都没有。”
不阙道人,苏耶的师傅有没有道韫在身,目前不肯定,但苏耶的的确确是在不阙道人山上感受到了“出尘”。
“小仙长以前是干什么的?”泥瓦匠又问。
苏耶回答:“一个演员。”
“哦?小仙长还是个明星?演过什么电影,我去支持一下。”泥瓦匠很惊奇。
“还没什么作品,但是会努力的!”苏耶道。
泥瓦匠接话:“你长得这么俊,肯定能火!”
“这样说,我就真的很开心了。”苏耶道。
泥瓦匠从上午忙活到了下午,才勉强把窟窿封好,还差填实的工作。
但夜行山路多危险,所以在太阳要落土,就告别了,当然午餐是一起在膳堂吃的。
明天再过来填实。
入夜,晚课与晚食都已结束,不阙道人叩响了苏耶的屋门。
“师傅有什么事?”苏耶问。
“你的道袍做好了,快试试合不合身。”不阙道人手上拿着一件崭新的道袍,以及一双十方鞋。
“二十三师傅今天都在缝制道袍?”苏耶接过袍与鞋。
“嗯,应了你做道袍,就抓紧了些时间。”不阙道人说得好像很轻松的样子。
虽然苏耶不了解裁缝,但一天做好一身衣物,恐怕不是抓紧一些吧,得是非常赶才行。
“多谢二十三师傅。”苏耶诚恳的道谢。
“快进去换,明日告诉我合不合身。”不阙道人说。
苏耶点头答应,然后先目送师傅进屋,然后自己才回屋。
其实道袍也分为六种,有大褂、得罗、戒衣、法衣、花衣、衲衣,我们熟知的,其实就是大褂,道士日出服饰,当然刚刚到膝盖的,是中褂也是大褂的一种。
六种道袍中,最珍贵的当然是紫色的法衣,而不阙道人做的是大褂。
中衣、足袋、大褂、十方鞋,准备得非常齐全。
苏耶试了试,道袍贴身很合适,而十方鞋也是,一点也不磕jio。
誊写完古诗,把今日份的总结也做完,苏耶换上睡衣,入眠。
因为没携带任何电子器材,所以有八十天看不了电影,不能累积素材,但不能空闲着。
所以苏耶决定,把重生这差不多一年来看的电影总结,每天写上一篇。
一夜无梦。
翌日,苏耶穿上道袍和十方鞋。
“因为只是目测的,你的尺寸,所以有可能不贴身,有的话,我可以改。”不阙道人说。
苏耶道:“很贴身,师傅的手艺比很多大牌订制设计师还要好。”
不阙道人问:“是吗?”
“是的,我代言过一个品牌,还专门给我量了数据,但订制的衣服,都没有师傅做的道袍穿起来舒适。”苏耶道。
“那就好。”不阙道人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也是苏耶上山后第一次见到他笑。
不阙道人说:“因为十方鞋做起来比较麻烦,我没有工具,所以鞋是在山下买的。”
该日出了。
苏耶又与不阙道人看日出。
每天的日出都是不同的,至少今天和昨天不同,都一样美。
人类对美的事物并不能叠加,就像苏耶第二次看日出感觉比起第一次,少了欣喜感。
在九点钟左右,泥瓦匠又带足工具上山了,来观里填实。
“师傅您回去休息吧,这里我看着就行了。”苏耶道。
“要竣工了,不用看着,我们还有事。”不阙道人说。
苏耶想不到还有什么事,跟在道长身后,来到观门后的鹅卵石小路上。
“徒弟你不是说,可以把鹅卵石暗合九宫八卦吗?我们现在就改造改造。”不阙道人说。
苏耶那真的是随口一说,没曾想师傅还真记住了,他觉得道长的行为模式有点类似于小孩,想到哪出就是哪出。
比起小孩最大的区别是,道长行动力以及策划力更强,这不道长带着小铲子和一小桶泥沙。
九宫说明白点,是3×3九宫格,然后上离下坎排列,至于八卦就更不用说了,八阵图什么的,应该都知道。
两人好像俩小孩一样,挖鹅卵石,然后再照着位置当回起,周围填充泥沙,最后再踩两脚。
齐活。
“按照九宫八卦排列的小道,不错。”不阙道人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
由于做这事,午餐时间向后延迟了些。
“二十三师傅,为什么我拜您为师,一口就答应了?”苏耶问出了埋藏了好几天的疑惑。
毕竟答应得是太干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