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河道的十一月已经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和着漫天黄沙一吹，寒意入骨。

最近莫然在李牧的教导下学会了整个大唐人都没见过的新式菜肴，按李牧的说法叫火锅，用最红最辣的朝天椒和北河道独有的戈壁花椒和香料在冬雪时节最是惬意，“以后不准上街喝酒。”

李牧点连连点头，“酒也要少饮些。”

“是是是，我的姑奶奶。”

“话说你这么带着面纱吃火锅是没有灵魂的。”

莫然奇怪的看了这厮一眼，“你放心，这次绝对不会晕了，想我堂堂帝国征西大将军天下何样的女子没见过，那次是个意外。”

莫然并不是故作大家闺秀，入世这么久她明白自己的容貌对世间男子有着何等的杀伤力，这征西大将军自不必用普通人的看法一致对之，能醉酒后倒立在家门口的绝世大将军确实不能用普通人的目光看待。

莫然点点头，慢慢摘下面纱，李牧瞪大眼睛，从军杀人二十余载都不曾像今天这般紧张过，不施粉黛的绝世容颜，湛蓝清澈的眸子不沾一丝烟尘，李牧发誓，整个帝国最漂亮的女子都不及莫然的万分之一，倾国倾城这般词汇都不足以形容莫然的美莫然身上独有的修行者气息更是增添了仙气淼淼，李牧极没出息的有晕了过去。

莫然喃喃无奈道：“果然如此。”

世间女子都以美为荣，莫然却觉得这是一种烦恼，在世俗尚且如此，就连蜀山的众同门都不能幸免，怪不得小师妹莫离总是拿她寻开心道：“师姐，同为女子我都控制不住想娶你，要是哪个男人能娶了你真不知道会不会被天下其他男子群起攻之！”

默默带上面纱，想以后都不会再摘下来了，在蜀山待一辈子也挺好的。

北河道茫茫雪山中，一队狩猎者见到了这辈子最恐怖的一幕，一头巨大的雪狼张开血盆大口，队伍中的几个好手被吞噬时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宋老头是这支狩猎队的领路人，怎么来的就怎么把人带回去是他父亲交给他说的最多的话，宋家世代以狩猎为生，因为技艺和经验最是老道，整个碎叶镇的猎人都尊宋老头为猎首，而这一次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雪狼一下就另队伍死伤过半，面对已经初入修为的雪狼老猎人没有任何抵挡之力。

不一会的功夫雪狼已经将队伍中的有生力量消耗殆尽，老宋忍着以最快的速度跑往碎叶镇，他必须把这个妖兽的消息带回碎叶镇，雪狼比他更快，老宋能看见雪狼口中的碎人肉和骨头残渣，他知道自己今天在劫难逃，索性奋力一搏将手中猎刀向雪狼口中插去！

也许是他的悍勇感动了老天爷，老宋只觉眼前一抹蓝光略过，雪狼就“噗”的一声倒在老宋面前，巨大的狼头几乎和老宋齐高，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最细的绒毛，老宋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一个如仙女一般的女子手握七星龙剑缓缓向老宋这边走来，后者还以为自己死了才看见的仙女，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女子开口道：“你没事吧？”

老宋哆哆嗦嗦道：“没....没事。”

女子并未过多停留，确认老宋没事后御剑飞行而去。

老宋这才想起那女子是镇北边那座府邸主人的侍女。

老宋最终回到了碎叶镇，那个蒙面侍女的名声也在镇中传开来，李牧打量着对面这个自己骗来的‘小侍女’，“你...真是修行者？”

“莫然是蜀山剑派弟子，将军如何得知？”

“这还用说吗，你的名字在碎叶镇都传开了。”

“蜀山乃正道大统，降妖除魔是本分。”

李牧摸了摸胸口，唏嘘道：“那你还是走吧，某怕蜀山那群变态得知某把你当成侍女会把某万刮的。”

莫然狐疑，“蜀山又不是强匪恶霸，况且将军有征西铁骑，天下何人敢冒犯，如果需要莫然离开将军把鱼符拿了莫然自会离开。”

李牧默默闭嘴，鱼符是个烫手山芋，既然皇帝不肯接而是把它送到北河道，那么其心之阴险可想而知。

“那你还是拿着吧。”

说罢，继续低头吃火锅，毛肚和鲜牛肉是李牧的最爱，放到滚烫红汤中煮至半刻便可，如果慢了牛肉便同嚼蜡一般食之无味。

莫然突然说道：“大名鼎鼎的征西大将军好像不像传说那嘛。”

李牧嘿嘿一笑，“怎么？让你失望了？”

说着作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我说小剑仙，你不会爱上我了吧？”

莫然面纱下的脸红了红，这人怎么如此无耻，嗔了一句：“登徒浪子！”

“小剑仙，徐重老头能收到你这样的弟子，眼光不错嘛。”

“不准对我师尊无理！”

“好好，徐大仙行了吧。”

莫然沉默了一会儿，心想这人屠绝对不超过四十岁，怎么会认识自家师尊。

“将军认得我家师尊？”

李牧认真想了想到：“算是认识吧......”

西南群山中的蜀山主峰上，某位仙风道骨的老者没来由的打了喷嚏，惹得刚上钩的鱼儿慌忙逃走，“****”

“算是？”

李牧打着哈哈，“你别管了，回蜀山时替我向老头问好，就说这么久了这老不死居然没死？”

莫然又怒了，“不准侮辱我家师尊！”

身后的七星龙渊似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气，嗡嗡自动，李牧随意摆了摆手，像安抚自家的小狗狗一般，七星龙渊果然安静了许多，莫然大惊，这可是蜀山圣器，连莫然这等修为境界都不能驾驭，此次下山历练师尊为了自己安全强行御行给自己保命的，更何况这个没有丝毫灵力波动的凡人，“你怎么做到的？”

李牧狐疑，“什么怎么做到的？”

莫然没理会，御起龙渊向李牧攻之，后者像只受惊的兔子，“你你您，你要干嘛！”

那样子在莫然看来就是装出来给她看的，七星龙渊剑尖在李牧面门前一寸处堪堪停下，莫然收回龙渊，心里更加疑惑了，在她看来在刚才那般情况下，但凡有点修为的人都会做出反应，要是她一个控制不住李牧就得命丧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