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人绝非落魄山修士,究竟适合来历,为何夺我法器?!”
人影显露,就见一名黑袍青年。
青年模样丑陋,陆玄所见之人中,能比此人的,也是少数。
此人披头散发,面上烂出黄水的脓包不少,看不清真实模样,一双眼眸倒是凌厉得很,整个人气质有些阴翳。
陆玄手持落魄钟,上下打量了此人一眼,问道:“你就是焦腾?”
“你认得我?”
黑袍青年闻言,眼睛一瞪,随即想起什么:“是了,你持落魄山灵符,难不成是为落魄山出头的?”
“既与落魄山相识,难不成不知我的身份?只以你二人玄光修为,就想替落魄山寻我报仇?”
听得这话,不难知晓此人便是落魄山叛门之徒焦腾。
只是这焦腾不知什么缘故,脑子似乎有些浑沌,分明看出了陆玄二人修为,言语之间依旧狂妄,有些不太正常。
当然也可能此人本性如此,可是但凡能炼成玄光的修士,脑子必然清明,即便自持修为,得见两个玄光修士寻上们来,多少也会有些戒备,哪里会如同焦腾一般。
不等问明来意,就口出狂言的。
陆玄与月云相觑一眼,都觉得此人有些不太正常。
陆玄想了想,没有就落魄山之事与此人分辨,只问道:“焦腾,白元县怪症,是否出自你手?”
‘巫俎’之症,是白元县百姓自己取的名字,自然不好拿来说道。
焦腾状态果然有些古怪,听到这话,竟然也不纠结自家被夺走的法器了,愣了愣,道:“怪症?你们说的是我那瘟毒?”
“你们是为瘟毒而来?”
焦腾这话,基本已经让陆玄二人确定了‘巫俎’之症的来历,果然是此人散布的瘟毒。
“瘟毒!”
“法器!”
正在陆玄开口欲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焦腾忽然怪叫一声,身形一闪,便往谷中遁去。
竟是连陆玄手上的落魄钟都不管了。
得见焦腾如此模样,陆玄一时半会儿都没反应过来。
还是月云看出几分,猜测道:“此人怕是遭了外魔侵扰,走火入魔了。”
听得月云此语,陆玄念头一转,面色有些古怪。
自家这边做了许多准备,还想着若是确定焦腾便是祸害白元县百姓之人,当行除魔之举,谁能料想,不等交锋,此人便遭了魔劫?
不过仔细一想,也就不奇怪为何陈止夫妇以月露泉救助白元县百姓,焦腾却不显身了,想来就是被魔劫侵扰,分身乏术。
“月云道友有何看法?”
陆玄也琢磨不好该如何行事,焦腾若是遭了魔劫,趁机将此人解决是一个方法。
不过陆玄对于魔劫之类了解不多,也不知焦腾现在具体是一个什么情况。
若是魔劫临身,反倒更难对付,那就麻烦了。
月云摇头道:“此人如遭魔劫,我等出手,或能将其一举打杀,但也有可能相助他脱劫,不好处理。”
陆玄闻言,眉头微皱,本是除魔之行,如今反倒陷入两难之境。
正琢磨间,月云又道:“我观此法器有摄魂之功,焦腾或许是借此法器才能护持心神,如今道友取走法器,才变得愈发浑沌,你我不妨暂且旁观,看此人会变成何等模样,如是死于魔劫之下,也不必我们出手。”
陆玄一听这话,觉得有些道理。
不过转念一想,要是焦腾会死与魔劫之下,早之前就该遭难了,能坚持到现在,当是还有古怪,真个坐视也是不好,不说别的,二人总有自家修行,焦腾一日不死,他们总也不能一直呆在这里。
况且巫俎之症根源还未消除,如今还在白元县散播,显然要从焦腾身上下手,才能解决这瘟毒根源。
陆玄将自家想法与月云一说,月云也觉有道理。
“此人如今神思浑沌,便有布置,想也难当用,你我不妨入谷中一探。”
想了想,月云提议道。
琢磨自家手段,陆玄没有拒绝。
于是二人不多犹豫,各持法器,遁入谷中。
山谷死寂,周遭草木枯黄,便是山石也染斑驳之色,瘴气弥漫,教人皱眉。
此人修行瘟毒之道,二人心中也有准备,倒是见怪不怪。
见得这等情况,陆玄心念一动,取出了得自金铃仙子的碧火金蟾圈。
金蟾圈在手,陆玄以法力催动,但见宝圈灵光涌动,飞旋而起,随即圈中吐出无尽碧色真火,席卷整个山谷,将谷中瘴气卷烧干净,这才回返金蟾圈中。
一旁月云得见金蟾圈手段,不由赞道:“金铃道友此宝倒是克毒奇宝,虽其人未亲至,道友此番能取来此宝相助,也不差多少了。”
陆玄点头,心中对于月云说法也是认同。
光是卷烧这谷中瘴气,就帮助不小,否则他们二人要在谷中寻找焦腾踪迹,还真不是易事。
更别说金蟾圈另有妙用,便是焦腾此人不曾堕入魔劫,对付其瘟毒手段,想来也能起到大作用。
不过现下找到焦腾最为要紧,二人也没就此宝多谈。
谷中瘴气一消,四周清明,路径易寻。
不多时,二人便来到一方山洞之前。
洞口二三丈方圆,也不算小。
洞口站定一会儿,二人略施手段探查,不见陷阱,这才入内。
内中有几处石室,可见焦腾在此居住时日不短。
只是仍旧不见焦腾踪迹。
正在二人欲要往深处去之时,石室深处,忽然卷起一阵黄雾。
那黄雾似瘴非瘴,能听虫翅震动之声,有些诡秘。
担心是焦腾布置手段,陆玄驱驰碧火金蟾圈迎上。
金蟾碧火一卷,略微将黄雾压回,但下一刻,却更为汹涌的席卷而来。
不敢犹豫,二人俱以法器迎上。
然就在这时,那黄雾一卷,忽的收敛而去,显露一杆长幡模样,长幡黄光涌动,未等二人反应,化做流光,朝洞外飞腾而出。
二人见此,相觑一眼,忙冲入石室深处,就见方才还与二人接触过的焦腾,此时已经化为一具腐蚀,瘫倒在石室之中。
不见半点声息。
得见如此情况,二人俱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