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宿敌初遇(1 / 1)

顾衡挑眉。

五十六,初始属性尚可。

收获随从或名臣后,忠诚度可以用系统查看,且需要自己去刷。

像伯牙,毕竟才认识,是以忠诚度才只有六十出头。

带回蒙恬,顾衡安顿好后,与他一些差事,便前往京中的大相国寺。

大相国寺是南周鼎鼎有名的寺庙,同西湖灵隐寺齐名。

内里金佛临立,又有高僧坐场,是以长年香火鼎盛,往来游客络绎不绝。

相国寺红墙黑瓦,同那些生意冷清的小买**起来,显得分外突兀。

今儿顾衡前来拜会的,便是那位得道高僧。

他要刷刷自己的道德值。

若是道德值太低,人品低下,是招揽不到好名臣的,到手的都是纸上谈兵的赵括之辈——花瓶且无用。

大相国寺内。

顾衡轻车熟路地走过幽幽曲径,来到一处僻静的别院前。

那里栽着一株槐树,槐树粗粗壮壮,枝繁叶茂,瞧这已经像是有了数百年高寿的模样。

顾衡垂头,两手合十对着槐树拜了一拜。

“阿弥陀佛,施主,此乃僧人禅院,还请施主移步。”一道慈祥温和的声音,蓦然从他身后传来。

顾衡回头,入目一袭红色袈裟,一双清澈的眼睛。

来人是个年迈的老僧人,那唇下一缕胡须儿都快拖到地面了。

老僧人手里捻着一串佛珠,一手竖起,对着顾衡微微颔首。

“在下金陵顾子机,久仰方丈大名。”顾衡对着老僧人俯首作揖一拜,“在下今日特意寻方丈,但求解惑。”

“阿弥陀佛。”净慧,也便是这老僧人两手合十,对着顾衡再度颔首,平和的眼中溢出一缕深色,

“西域厚土,白旗御风;大法束身,鼠头凤尾;无字碑立,天命所归。公子面相不凡,必非池中鱼。心有所向,则睥睨也。”

顾衡一愣。

为何与前两世的话不大一样。

【叮!成功获得高僧预言祝福,增加二十点道德值!】

【当前道德值,九十六。】

“多谢方丈,在下冒昧叨扰,还请方丈见谅。”顾衡垂眸,再度作揖,旋即扭头离开。

天上下起了鹅毛大雪。

望着这白衣渐渐渐渐与银装素裹融为一气,净慧的目光渐渐怔愣。

“三世轮回,施主宿命,老衲竟仍是看不透啊——”

正殿前,一群侍卫手执武器,面色肃穆地守在外头。

跪地垂头,缩在角落的和尚们纷纷屏气,个个大气不敢出。

这个大冷天儿的,他们因为一位权贵的到来,给惊出了一声的冷汗。

而那位权贵,此时此刻,正跪在蒲团上,看上去十分虔诚地对着大殿上供奉的菩萨祈愿上香。

顾衡没有带伞,沐雪咳嗽着从小路走来,远远看到了守在门外的禁林军。他驻足往里一望,依稀瞧见一袭墨色大氅跪在正殿中央。

是他——

在汴梁能够大张旗鼓带着侍卫出门上街的,除了宫中坐在龙椅的那位,还有一人。

那便是当今摄政王,那出自唐门的三少爷唐铮。

在武林中,唐门依靠暗器和毒品,成为江湖中最大,最古老悠久的世家。

唐门中出来的武林盟主,几乎可以占到十分有七,唐门弟子可谓是称霸武林。

南周开国后,祖龙皇帝为统一江湖与朝堂,便打破旧制,准允江湖弟子入朝为官。诸门派弟子向往庙堂的,纷纷出山参与科举。

唐门作为武林第一世家,自然当仁不让地先表率起来。

开国至今,南周传了十数代帝王,绵延两百余年,唐门子弟在朝为官者便已有了千余人,而这其中,当代唐门官员的表率,便是这唐铮了。

唐铮可谓是整个唐门捧在掌心的稀世宝贝疙瘩。

初度出口成诗,生小习武射箭,垂髫造出精良暗器,淬炼剧毒,可杀人于无形。

科考时,他以舞象之龄摘下状元郎的头一甲子,自此神童之名传遍南周。

因天才盛名,又有唐门暗中扶持,唐铮很快便得到乾徵帝的青睐,入朝未满一年,便被破例封为了南周开国以来的第一位摄政王。

乾徽帝甚至还亲自下诏,凡自己不上朝时,奏折及重要国事皆可与摄政王过目。

当年,唐铮初为摄政王时,还不过二八有余——太子对此子的僭越之举深有不满,时常自行处理奏折。

又有弱冠立家的王爷们联合上书抗议,唐铮干脆罢官请辞,哪料乾徵帝闻言大怒,当场给太子下了禁足令,叫他从此失去实权,囚禁深宫。

至于那几个王爷,则是在乾徵帝的怒视下,万分憋屈地去了摄政王府负荆请罪——那寒冬腊月的,硬生生将一位王爷给冻出了毛病,此后常年不得出府。

也是从那之后,唐铮便有了一个称呼。

九千岁。

万岁之下,当属唐铮;九千之名,非浪得之。

唐铮,臣者,奸也,雄也。

至今,唐铮为臣四年,年仅弱冠,便已权倾朝野,其威名甚至让外邦使臣只知摄政王,而不知乾徵帝。

而对此,素来偏爱权利的乾徵帝却无动于衷,甚至还越发信赖唐铮。

顾衡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他知道前两世将自己害入天牢的,便是这厮。

唐铮便是那不知为何,误入他这单机自由模式的执行者!

前两世顾衡本着让南周盛世再现的心思,和这厮斗智斗勇一辈子,哪料两次都被他陷害到满盘皆输的绝境。

想不到,这一世竟然见面的这么早。

唐铮……

顾衡缓缓闭起眼睛,想起上一世行刑台上的那一幕。

在刽子手刀落下来的一刹那,他抬头,对上了那双淡漠虚伪的眼睛。

“顾子机,来世再为人臣,莫与我为敌。”他看到他动了动唇,说出这么一句话。

无声的讽刺,才最是讽刺——他顾衡斗了两辈子,两辈子都在断头台上送了性命,还都是败在一个人手里,真是可笑。

头颅滚落,剧痛传来的一刹,唐铮的那一袭黑色大氅,成了他眼中最后的风景。

顾衡又觉得脖子疼了。

他捂着脖子睁眼,咳嗽两声,瞧上去无比随和的眼中倒映着大殿中的那一袭大氅。

“我的老朋友,这一辈子,我们又见面了。”顾衡笑了一声,扭头缓缓离开。

似乎是有所触动,殿内的少年公子缓缓睁眼,起身侧头,朝着殿外望去。

当看到一片银色大地时,唐铮淡漠的眼中渐渐溢出一抹疑惑。

是……他的错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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