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悦的心像被人在钉板上碾压,瞬间哭的不能自已,根本说不出话,只能拼命摇头。
她真是蠢透了,因为将来那虚无缥缈的不确定性,就放凌当下真实而温暖的感情?
并不惜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路大爷,天底下还有她这样的傻子吗?
路凌坐在床边,狠着心不去安慰她,也没替她擦眼泪,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她。
姜悦鼻涕眼泪横流,“路大爷,我真的知道错了,这回是真的!我再也不说离开你的话了,其实我也舍不得离开你。我说要走,那都是嘴硬。要不然你三嫂把银票拿出来的时候,我也不会气迷心窍胡说八道。”
路凌依旧没说话。
姜悦吸了下鼻子继续哭,“你信我,我这回说的都是真心话。以后你发达了我跟着你享福,你落魄了我跟着你要饭。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离开你,你也休想撇下我。求求你,再信我一回,好不好?”
路凌脸色松缓几分,掏出帕子帮她拭净眼泪,又揩清鼻子。
姜悦心一松,知道路大爷这是原谅她了,立刻顺杆往上爬,撒娇道:“路大爷,你放了我吧,我手腕好疼……这事就这么过去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
汪着泪意的眸子黑亮晶莹,小鹿般湿漉漉的瞧着他,路大爷心一颤,差一点被她哄住。
“真的不再提离开了?真的要跟我好好过日子?”
“真的!比珍珠还真!”姜悦飞快的点头。
“我怕你记不住!”路凌解下姜悦的左手,又将横放在床边的那根鸡毛掸子拿起来。
以前,就是他太宠着妞妞了,以至于,妞妞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这次绝不能轻饶,否则还会有下次!
再来这么一回,他……也活不成了!
“啊?你要打我?你真的要打我?”姜悦眼睛都瞪圆了,拼命往回缩手。
路凌也不说话,牢牢的抓着她硬生生掰开她蜷紧的手掌,抡圆了‘啪’的就是一竹条。
“记住你自已说过的话!不许口是心非!”
“啊~~~~~”姜悦惨叫,路大爷这回没拿反,她白嫩的掌心应声起了一条青紫的血檩子。
“路凌你混蛋!你王八蛋!”姜悦疼的破口大骂。“我看错你了,你居然打老婆……”
他喵的,上一刻还情意绵绵,下一刻就暴力执法,翻脸比翻书还快,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要换人!
路凌不理她,又抡起竹条。
‘呜~~’竹条夹声风声狠狠抽在他自已的手上,这一下比他抽姜悦的更狠,皮子破了洇出血来。
姜悦一下子哑了,震惊的看着他。
“身为丈夫,不能让妻子信服依赖,该打!”
姜悦眼圈一红,还没来得及说话,路大爷的竹条又‘啪’的一声又落在她掌心上。
“无论如何,都不许再有轻生的念头。”
“啊~~~~~我没有,你冤枉我!”姜悦疼的只剩下惨叫。
路凌还是不理她,挥着竹条又抽自已手上,鲜血淋漓。
“身为丈夫,没护住妻子,让她受委屈跳塘,该打!”
“我没跳塘……我以为那边人少狗急跳墙……我没寻短见!你别犯傻!啊~~~疼啊~~~~”
姜悦哀嚎惨叫,路凌心里虽疼,但依旧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啪!从今往后,要好好跟我过日子。呜!我也要让你过上好日子!”
“啪!从今往后,再不许生出离开的心思。呜!我也对你不离不凌!”
“啪!从今往后,不许对我藏心事,有话当面说清楚。呜!我也对你坦诚相对,不瞒不骗!”
“……”
“啊~~~路大爷,饶命啊,我疼死了……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姜悦上开始还听着,然而后面实在太疼了。
眼泪和冷汗汇在一起,小脸煞白,五官抽抽,哭叫的嗓子都哑了。
路大爷的手也疼,可跟心疼相比,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的手伤,又算的了什么。
“我说的话还有你自已答应过的话,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姜悦点头如捣蒜,这回是真记住了,一辈子都忘不了,太他喵的疼了!
路凌终于放下凶器,本想再吓唬姜悦几句,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周诚气极败坏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五弟,你还能不能有点出息?那女人跳塘,你也跟着跳塘。她又没得绝症不过是受惊吓昏睡,让丫鬟守着就是,哪用你亲自守着?一天一夜没合眼,你真想把自已熬死不成?你出来!”
什么?
路大爷跟着她跳塘?
姜悦发现自已穿越了都没现在震惊。
“你是不是傻,你腿又没好……幸亏那只是荷塘,水不深。万一……”姜悦说不下去了,也不敢再往下想。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别哭了!”路凌温柔的替她拭泪,随即抓着她红肿的大猪蹄子用力一握,咬牙道:“往后再敢做蠢事,我追到阎王殿上也饶不了你!意外也不行!”
“咝……死混蛋,你放开我!”姜悦疼的眼泪狂飙,要不是周诚就在门外,她非叫尖叫不可。
“还敢骂我是混蛋?看来教训的不够!”路凌凑到她脸前磨牙。
“再不敢了!”姜悦为了不挨打不惜色*诱,抬头在路大爷脸上飞快的啄了一口。
趁势糊他一脸眼泪,让你打我!
“哼!”路大爷对这她种投怀送抱以及恶心人的做法很是不屑。
然而在姜悦看不见的角度,他唇角却高高扬起,笑意深深。
“五弟,你再不出来我就砸门了!”周诚拍着门扇怒吼。“那女人就是祸水,你再沉迷下去,就要被她毁了!”
路凌脸上笑意僵住,替姜悦抹干净眼泪,然后对她低声道:“不许胡思乱想,我去去就来。”
姜悦懂事的点点头。心里对自已说,周渣渣不接受她算了,她还不接受周渣渣呢。扯平!
往后她跟路大爷关起门来过小日子,关周渣渣屁事!
讨饭也讨不到周渣渣门口。
话是这么说,姜悦看着路大爷的背景消失在门口,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这年头的兄弟手足之间,远不是亲情这么简单,更何况路大爷还是重情的!
如果周渣渣铁了心要拆散他们,路大爷的压力可想而知。
姜悦忍着手疼解开自已,也没敢穿鞋,蹑手蹑脚的溜到门边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