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
她只想到这四个字,再想到自己酸得要废掉的手,她简直要火山爆发,没等他说完就腾地站了起来,直呼其名,“宁至谦!变/态!我看是内分泌不协调吧?我们需要的不是奖惩制度,我什么都不需要,是到更年期了!需要平衡下的内分泌!要么去找下泌尿科,要么找个女人泄泄火吧,那会是我们科室的福音!省得护士们见了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说完,她冲进了更衣室换衣服去了搀。
她说得如此大声,外面的护士们听得清清楚楚,面面相觑,暗暗乍舌,阮医生要不要太牛叉?这种话也敢跟宁医生说?真想看看宁医生现在是什么反应悦!
一时间,齐齐在宁医生办公室门口躲着偷听。
谭雅走过来,诧异地看着这些人,“干什么呢?”
护士将谭雅一拉,连声“嘘嘘”,用口型说,“吵架了,里面吵架了!阮医生和宁医生。”
刚说完,里面传来声音,“给我站住!”
“不站!”
“阮流筝!”
“已下线!”
然后,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阵风迎面而来,护士们眼前出现阮流筝那张气得泛红的脸。
“阮……阮医生……”护士们不好意思地笑。
阮流筝看了眼她们,知道她们都听见了,对谭雅道,“给他点儿太太静心口服液,或者给他找个女朋友!”
说完,憋着一口气走了。
谭雅忍住笑走了进去。
护士里自然也有不怕宁至谦的,谭雅算是一个,多年老朋友,所以此刻调侃着脸上那层黑气还隐隐褪不下去的宁至谦,“怎么了?她要喝静心口服液。”
宁至谦一听,脱了白大褂就走了。
门口的护士还在悄声议论窃笑,宁至谦突然出现,护士们顿时吓得手足无措,宁至谦看也没看他们一眼,又是一阵风,迅速走了。
阮流筝待在电梯里,满满一电梯人,每一层都有人上下,缓慢的一层层下楼过程中,她的那些怒气也渐渐消了,觉得自己现在也挺莫名其妙的,如今到底是什么情形?弄得她不是她,他也不再是他,认识了半辈子的人,感觉上越来越陌生了。
终于到达一楼,她随着人群走出电梯,目光却一滞,那个守门神似的杵在电梯口候着的人不是他是谁?他怎么比她还先下来了?黑着一张脸,还想让她继续手写病例呢?
做梦!
她假装没看见他,继续快步走。
“流筝。”他喊道。
她快步走,感觉他好像跟上来了。
“行了啊,过得去就得了,还得去人民医院看阮叔叔呢。”
已经出了住院大楼,他也和她并排而立了,“站着,我去开车过来。”
话音刚落,阮流筝看见薛纬霖的车了,***包得不行的跑车,特别显眼。
薛纬霖的车停了下来,车窗打开,人在车里招手,“流筝!”
阮流筝心一横,跑过去,上了薛纬霖的车。
薛纬霖有些惊讶,再看看站在那的宁至谦,算是明白了,笑道,“我说今天我运气这么好呢……”
“不好意思,出了医院就把我放下吧。”她生平第一次做这种事,的确很不好意思,好在薛纬霖明白她的心思。
薛纬霖笑了,“既然这样,不如假戏真做吧,我们俩去吃顿饭,看个电影什么的。”
“薛先生……”阮流筝很为难地看着他。
薛纬霖大笑,“流筝,知道吗?我就喜欢这种坦白,真的,我这辈子接触的女孩子很多了,但像这么老实,恨不得在身上贴个牌子写上我不喜欢,请远离我的人,还真的少见,许多人就算不喜欢,也乐忠于玩暧/昧。”
阮流筝想了想,“不对,这样的女孩其实挺多的,只不过物以类聚。”她环视了一圈这车里同样***包的内饰,忍住笑。
薛纬霖一向都能领会她的笑点,当即再度大笑,“果然一针见血,所以现在我要多接近接近才是。”
车已经开出了医院,阮流筝看着前方的地铁站,“我就在前面下吧,谢谢。”
薛纬霖却没有停车,“以为我来医院干什么的?本来就是来找的啊!正好我也想去看阮叔叔,一起去吧。”
阮流筝还想说什么,薛纬霖马上又道,“不要总是见了我就跟见了毒蛇猛兽似的,我不至于就这么吃了吧?不管怎样,我跟阮叔叔的友情是真的,我们兴趣相投,是真正的忘年交,去看看也是应该,难不成还阻止爸爸交朋友不成?”
见她的表情松弛下来,他又笑,“流筝啊,真是不了解男人。”
“什么意思?”她眼里又浮起了疑惑和警惕。
“看看。”薛纬霖笑,“要知道,男人是很贱的动物,易得而不珍。”
看着阮流筝还是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他笑着解释,“男人天生爱征服,喜欢追逐自己得不到的,不管是事业还是女人,总是向往着前方那些还没有到手充满诱惑力的土地,所以对女人来说,要想掌控一个男人,不是乖乖地什么都听他的就行,那只会让沦落成放心牌女人,要懂得欲擒故纵,要会跑,要让他在得到和得不到之间忐忑,抓心挠肺,这样他始终被牵着鼻子走……”
“到底什么意思啊?”阮流筝听出点意味来了,“谁要牵着谁的鼻子?”
薛纬霖再度一笑,“没什么,我,我现在被牵着鼻子走行了吧?越让我得不到,我越求而不得,夜夜忐忑……”
“……”
宁至谦看着薛纬霖那辆耀眼的车驶远,眯了眼,打电话给裴素芬,“裴姨,阮叔叔今天怎么样?”
“至谦?挺好的,付主任说,明天可以顺利出院,今天就别来了,上班那么累,还跑一趟,晚上得快半夜才吃晚饭,听我的啊,等下我也回家了。”
“那好,我就不过来了,明天我可能没有时间,但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司机和您一起去接阮叔叔。”他一边打电话一边走向自己的车。
阮流筝和裴素芬从医院回到家里时,又已经是夜晚了,薛纬霖跟她们一起回来的,裴素芬很是歉意,“小薛,谢谢,真是很抱歉,这么晚害晚饭也没吃,正好我也要给流筝做饭,一起进家吃个饭吧。”
薛纬霖当然不会拒绝,“好啊,那就麻烦裴姨了。”
可是,当他们进院门的时候,却发现家里是开着灯的。
阮流筝诧异,“妈,您早上走没关灯吗?”
“是吗?我记得关了的啊,难道我年纪大了,记错了?”裴素芬狐疑地打开门,在玄关处看见一双男人的鞋子,家里还响着电视机的声音。
走进,客厅里有人,正舒适惬意地在沙发上看电视。
阮流筝愣住了,他不用回自己家吗?
“裴姨,回来了。”他也站了起来。
裴素芬显然也没想到他会在这里,不过看得出来还是很高兴,忙道,“至谦,也没吃饭吧,我去做饭。”
“不用了,裴姨,我叫了饭,一起吃吧。”他看到裴素芬身后并排站着的阮流筝和薛纬霖,谦和而笑,“薛先生也一起?”
“好。”薛纬霖绝不嫌事大,马上答应了。
饭菜已经在餐桌上摆好了,四人入座。
看着宁至谦和薛纬霖分坐餐桌两侧,裴素芬有点头疼,不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摆了碗筷。
吃饭的气氛还是挺好的,宁至谦和薛纬霖都是教养很好的人,尤其宁至谦,又还博学,毕竟博士,什么领域都懂那么点儿,竟然也找到了薛纬霖和他之间共同的话题,一时谈笑风生,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人是相见恨晚的知己。
阮流筝干脆什么都不说了,闷头吃饭,她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他俩爱说什么说什么好了,直到宁至谦先放下筷子。
---题外话---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