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们要换衣服换鞋，可以先穿着，等至谦看过以后再换……”说到这里，裴素芬立时住了口，知道自己说快了。

她就知道妈妈存的是这个心！

“妈！我跟他已经离婚了！离婚了！”她放下筷子，觉得这饭也实在是吃不下去了。

裴素芬自觉失言，在女儿面前很是羞愧。

阮流筝见妈妈这样，心中不忍，柔声道，“妈，您别再胡思乱想了，至谦他都有孩子了，难道我还去破坏人家家庭？”

“孩子？”裴素芬讶异极了，转瞬又笑了，“说宁想啊？那是宁家收养的弃婴。可怜的，还在襁褓里脑袋就长了瘤子，被扔在他科室门口，他主刀做的手术，治好了也没人来领，父母是谁也查不到，至谦就把他领回家了。”

宁想……

阮流筝呆住了，脑中充斥的是这个名字，裴素芬后面说的话她也只模模糊糊听了个大概。

裴素芬接着道，“至谦是个好孩子，凡是认识他的人谁不说他好？医院上上下下，从领导到同事，从病人到家属，就连保洁阿姨和食堂打饭的大嫂都说他好。跟他离婚这么多年了，他也没交过女朋友，洁身自好，一心一意工作。再看看他从前对，对我们，这辈子上哪再找这么好一个人？”

裴素芬说完，发现她恍恍惚惚的，好像并没有在听，碰了碰她的手臂，“筝儿，听着吗？”

阮流筝眼神一晃，握筷子的手紧了紧，“妈，一个人世界都说他好并没有用，他娶的不是世界，只是一个女人，跟他过日子的也不是世界，只是一个女人。”

“过日子？跟他过日子的时候，他还不把宠到天上去了？到底还要怎样？筝儿，们离婚的事我一直舍不得说，可在我看来就是在任性！闹脾气！我还以为脾气闹闹就得了，还真给我闹离婚了！”裴素芬知道女儿脾气，这番话一直想说却不敢说，此刻一股脑说了出来，眼泪婆娑的，说完又劝，“筝儿，我知道心里还有至谦，至谦呢，这么多年，婆婆，不，宁伯母托人给他介绍了不知多少女孩，他面也不肯去见，可见啊……”

“妈！”阮流筝知道妈妈要说什么，忙中途拦截了，“他连儿子都收养了，这辈子大概也不会结婚了！”

可裴素芬怎么甘心，非要把没说完的话给说完了，“所以，可见他心里还有啊！不然怎么不结婚不谈爱？离婚了还时时对我们照拂？”

“妈！您不明白！他不结婚不爱不是因为我！”阮流筝有些厌了这个话题，“妈，有些话我从来没对说过，如果我真的幸福，我怎么会离婚？我是刁蛮任性的性格吗？我不否认，他对我好，对们也好，可那不是我想过的日子。妈，我好不容易有了新的生活，再也不想回到从前的日子里去，所以这粥啊水果啊什么的，我不会再带了。妈，从此不要再提至谦这个名字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