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双方剑拔弩张。
谢玉楼眼中精光一闪,身影瞬动,便来到曹乐山身前。
“你...”
曹乐山吃了一惊,却是直接被谢玉楼抓回。
李修涯走到曹乐山身边,淡淡道:“李兆给了你什么好处,你但敢背叛陛下,行此大逆之事?”
曹乐山正要说话,李修涯又道:“也不用你回答,本侯也根本不在乎,刀来!”
李昭恭敬的奉上自己的佩刀。
“本侯承诺,你的家人,本侯格外开恩!”
李修涯眼神冰冷无比,刀锋慢慢的划过曹乐山的脖子。
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洒了李修涯一脸。
李修涯一手持刀,另一只手被白晶晶扶着。
转身看向禁军,沉声道:“本侯持上方印,皇权特许,尔等敢不听命?”
李昭当即叩首道:“末将谨遵侯爷之命。”
“谨遵侯爷之命。”
众禁军略有犹豫,最后也是跪倒一片,齐声应和。
李修涯满意一笑,随手将刀丢给李昭。
“进宫。”
“是。”
对于李昭的突然倒戈,实际上也并不算突兀。
因为从一开始,李昭就是李烜跟李修涯的人。
对于侍奉李兆,李昭虽然心中略有疑惑,却也并无半点抵触情绪。
但是当捉拿李修涯圣旨出台的时候,李昭便知道了。
因为李昭深深的明白,在大燕,谁人都可能要杀李修涯,但是唯独李烜不可能。
这道圣旨也不可能是李烜的意思。
而且,玺印现在是李兆在掌管,这圣旨是谁的意思,那还用猜吗?
如此,李兆究竟做了什么,李昭也根本不难想象。
李修涯也迈步上前,众禁军当即退让,皆是不敢抬头与之对视。
“去,将太子跟谢志才拿来问罪。”
李昭领命而去,“末将领命。”
同心殿前,李修涯叩首拜道:“臣李修涯,请见陛下,陛下圣躬安?”
禁军既退,同心殿门口自然是畅通无阻。
不过守着李烜的几人都是太子的心腹,等闲又如何肯投降呢?
不过现在没个主心骨在,几人更是不敢出门见面。
而在殿内,魏权听得李修涯的声音,微微惊喜。
“陛下,是侯爷,侯爷回来了。”
“别动!”
魏权刚要给李烜报告这个好消息,便被一旁的守卫给拦住了。
李烜此时已经苏醒了,但是整个人也是虚弱得紧。
李烜听到魏权的话,心中却并无半点欢喜。
因为李修涯回来,这就代表着李兆,他要完了。
李烜耗费心力扶持之人,最后却不知要落得什么下场。
谋逆大罪,即便李兆是太子,他也承受不住...
李修涯跪在同心殿前,半天无有动作。
白晶晶想要上前扶起李修涯,却被盛惊风阻止。
“不要打扰侯爷。”
东宫,李兆与谢志才正在等候李昭将李修涯擒拿的消息。
不过他们等来的却是噩耗。
一个内侍慌乱来到:“殿下,曹将军,曹将军被新亭侯杀了,现在新亭侯正率领禁军前往同心殿见陛下了...”
“什么?”
两人闻言大惊,心中却是想不明白为何会如此。
“李昭,李昭呢?”
李兆与谢志才不明白,李昭他凭什么敢背叛啊?
就在李昭两人还在思索的时候,东宫大门直接被撞开,一声巨大的声响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众多禁军涌入,李昭面无表情,带着一身冰寒快步来到李兆与谢志才面前。
“奉新亭侯之命,请太子殿下与谢阁老往同心殿...”
李昭喝道:“放肆,李昭你这是要谋反吗?”
李昭自是毫不理会,“殿下,谢阁老,请吧!”
李兆还要挣扎,谢志才拉住他,“殿下...”
其实谢志才也不明白,李修涯他凭什么敢啊?李昭又凭什么敢啊?
还有曹乐山,怎么就这么死了?
一切的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了,谢志才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突然吗?其实也不突然。
从始至终,谢志才与李兆都完完全全的小看了李修涯,小看了李昭。
李昭对李烜的忠诚完全不亚于李修涯,所以在明白李兆这是逼宫造反的时候,李昭便是毫不犹豫的就违抗了“圣旨”。
李兆与谢志才自以为拿捏了李昭,以李烜的名义给李昭下旨,但是他们却是忽略了,李昭在做禁军大统领之前,那就是李烜的绝对心腹,李烜的大小事情,基本也都没有瞒着李昭。
加上李昭与李修涯关系也不错,所以李烜与李修涯的谋划,从一开始李昭就是全部知道的。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李昭绝对不会相信李烜会下旨将李修涯削爵罢官。
这种自毁长城的事情,李烜绝对不可能做得出来。
曹乐山封锁同心殿,便全是可疑了。
只是李修涯没有回来,李昭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现在李修涯回来了,那自然一切都听李修涯的了。
因为李昭也坚信,李修涯对李烜的绝对忠诚。
“放开孤,孤是太子,你敢犯上?”
李兆甩开谢志才,对着李昭怒目而视。
李昭瞥了一眼李兆,微微抬手,禁军将士上前将两人押住。
“带走!”
不多时,李兆两人被带到了李修涯面前。
“李修涯,你这个乱臣贼子,竟敢谋反,孤要杀了你,杀了你...”
李兆脸色涨红,青筋暴起,一派癫狂。
但在李修涯看来,这样的叫嚣实在是没有什么说服力,无能狂怒罢了,他是丝毫不在意的。
“跪下!”李修涯冷冷说道。
李兆狞笑道:“要孤跪你,你配吗?”
“不是跪我,是跪陛下!”李修涯轻哼一声,“来人,帮太子殿下一把!”
李昭上前,用力的将李兆按倒在地,李兆不堪其力,整个人都趴在地上。
李修涯艰难起身,来到李兆身边。
“知道自己犯了多少罪吗?”
李兆仍然是死不悔改,叫道:“孤没错,李修涯,待孤登基,孤要你死,要你死!”
“逼宫造反,谋逆之罪,不忠,死罪!”李修涯寒声说着,一边还用力的踩在李兆的手上。
“啊...”李兆吃痛,随即大叫出声来。
“以子杀父,不孝,死罪!”
李修涯提着李兆的脖子将他拉起,李昭当即配合。
此时李兆的脸上已经是红了一大片,可见李昭的力气。
啪!
李修涯狠狠的抽了李兆一耳光,“混账东西!”
李修涯这一巴掌也是打得真狠,李兆都感觉有些耳鸣了。
“抛开父子亲情,君臣礼仪,陛下爱你护你,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吗?”
啪!
又是一下,李兆直接被李修涯抽得吐血。
“咳咳...”
李修涯身子虚得要命,这两下使劲太大,李修涯也差点摔倒,幸好被眼疾手快的白晶晶扶住。
却还是咳嗽不止。
“开门。”
“是。”
禁军上前,将同心殿大门打开。
李修涯转身上前,李昭压着李兆跟在身后。
“侯爷!”见李修涯进来,魏权叫了一声。
李修涯眼看李烜瘫倒在床上,整个人虚弱无比,心中一酸,双眼泛红。
“臣李修涯,参见陛下,陛下圣躬安?”
“朕...安!”李烜虚弱的应了一声。
“陛下...”李修涯轻轻叫了一声,随后盛惊风与谢玉楼当即出手,将几个守卫制服。
这几人看见李兆一副死样子被李昭扣着,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了,谢玉楼两人出手,几人更是没有任何反抗。
“拖下去杀了吧。”
“是。”
魏权见状立马上前李烜的身子扶起。
“李卿,你回来了啊。”李烜淡淡的笑着。
李修涯声音中带着哭腔:“是,臣回来了,臣回来晚了,让陛下受苦了。”
“倒也不算什么,这个逆子总归还是心不够狠,还未杀了朕。”
李烜很是平静,看着李修涯,眼神却是复杂无比。
“逆子,你知错了吗?”
李兆恨声道:“儿臣没错,父皇你就是偏心,这些东西原本就是属于儿臣的,父皇,儿臣才是你的亲生儿子,是燕国太子,你既然让儿臣主政,为何不赐下玺印,为何不让儿臣总揽大权,为何要让李修涯来制衡儿臣?儿臣不服,不服!”
李兆越说越是激动,眼神之中尽是疯狂。
李烜看着自己的儿子,心中却是绝望无比。
“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吗?”李修涯厉声喝道。
“悔改?哈哈...”李兆狂笑两声,“孤没错,为何要改,孤是太子,这些东西本就是孤的。”
“你...”李烜伸手指着李兆,手指颤抖不停,竟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逆子...噗...”
李烜喷出一口鲜血,随后昏厥过去。
“陛下!”李修涯大惊失色,随即喝道:“快去找御医,快去。”
“是。”
“父皇...”
见李烜昏倒,李兆也是吃了一惊,心中也有些着急。
李修涯低声喝道:“你最好祈祷陛下没事,否则我就活剐了你,哼!”
“来人。”
“在。”
“传信百官,立刻来金銮殿议事。”
解决了李兆的问题,更大问题就是如何给天下一个交代。
李修涯今日的动静可不小,整个燕都肯定都已经知道了李修涯抗旨不遵强闯禁宫的事情,若是李修涯不给个说法也不行。
而且李兆这件事情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