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老婆子也不知晓为何,我那母峰竟内部突然一声炸裂,我便落得如此下场了,定是那该死的人族小子做的好事。”
魈母声音自黑石中传出,竟连幻化出人形都做不到。
“咦,此子难道是你那日所言,灭杀黑虎之人?”
“多半是这个臭小子,除了他还有谁如此诡异?坏了老身数百年道行,无罪,你可要给老身出气啊。”
“呵,你也看到了,不是在下不追,而是那小子竟擅长土遁之术,比之在下也丝毫不差,较泥鳅还滑,本帅也无能为力啊。”
判官男子歪坐人骨座,手持酒杯一饮而下,摇摇头道。
“看来老身如今这般模样是难以再介入月儿那丫头的计划之中了,只能暂且在你这鬼府潜居休养一阵了。”
“随便你,只是你还是禀告邪灵大人一声,否则到时怪罪下来,你可难逃罪责了。”
...
这一日。
斩妖州司,后院二楼会议室。
铜甲将军及九位抚夷校尉落座。
“将军大人,不知急传我等有何要事?”那位圆脸紫袍校尉拱手问道。
“允州城明日将有大变,故而今日召集众位来,希望诸校尉做好准备,明日齐心协力,应对大劫。”
铜甲将军虎目扫过众人,沉声说道。
“大变?”众校尉俱都讶然失色,相互对望大惑不解。
“不错,不过此事乃为绝密,除了韩校尉之外,诸位今日到明晚之间,不得离开此楼。”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朝韩冲看去,实在不明白,这位新晋的抚夷校尉,何德何能,竟能受到郭将军如此器重。
“韩校尉,你来讲讲吧。”
“是,诸位同僚,此次允州大劫,初步判定为前朝余党勾结妖物,意图兴兵夺州,继而以允州为据,再向其他州郡扩张。”
“嘶。”诸校尉倒吸一口凉气,怪不得允州如今的形势如此扑朔迷离,他们还都云里雾里,原来竟是前朝余党妖物作祟。
“呵呵,韩校尉,你此言有何凭据否?不会是危言耸听吧。”一位丰颐甚修校尉问道。
“是啊,怎么韩校尉你初登任上,就得知如此大案,如此言之凿凿,可有何凭据否?”
“就是,老夫活了五十年,还第一次听闻,我朝之中,竟会有如此骇然听闻之案。”
众校尉七嘴八舌向韩冲质疑道,而铜甲将军却不置一词,只是淡淡看着。
“呵,诸位校尉均是前辈,经验丰富眼光老辣,但诸位要证据,实难提供。”
韩冲拱手笑道。
“嗤,原来是无凭无据,空口白牙,你如何能笃定有如此妖物作祟犯下此大案?”
圆脸校尉一声轻笑,众人也俱都摇头,暗道韩冲危言耸听。
“呵呵,难道说,诸位此时不在郡府分司任上,却被迫来到州司之中,不是最好的证据吗?”
韩冲冷笑扫视众人言道。
“你!”众校尉惊怒愤然,这小子还真是嚣张,但却将他们怼的哑口无言。
“好了,诸位,让韩校尉接着往下说,此次大案,可全都是其一人之力探查而得。
若是像你等整日浑浑噩噩,茫茫乎昏昏然,恐怕允州失陷了,你等还蒙在鼓里。”
“是!”众校尉拱手点头,倒要看看这小子如何自圆其说。
“十余日前,在下已然讲述沛俊府四大怨王逼反百姓造成民变之事。
而当在下前来州司之后,却是无意间得之,有前朝余孽阴月青铜卫盘踞在州城之中。
故而在下多方探查,得知其背后主脑,乃是以英王郡主凌英妆为首的四大怨帅在暗中操纵。
此女不知从何处习得魔功,在英王府后院月湖之底修炼,丧心病狂,将三位哥哥暗害,而后组织青铜卫,借助三大怨帅之力,在允州九郡中兴风作浪。
此刻,她已组建了数十万黑巾军朝允州城进发,同时,此女还暗中在黑云山腹地营建尸泥沼泽,豢养嗜血黑蚊。
在允州城中秘密进行一名为天疯蛊鼠之计划,明日便是她发动大变之时。”
听着韩冲说的有鼻子有眼,众校尉终于半信半疑。
“好了,多说无益,现在本将命令,明日事发之时,你等八人,分成四组,带领本部校尉,前往州城四门,配合府兵迎敌,不得有误。”
“遵将令!”众躬身领命。
...
刺史府中。
胖刺史每日服用着韩冲留下的药丸,近日来身体未有不适,但却终日焦虑,因为韩冲突然消失不见,却只留下这区区二十粒解毒丸,早晚会有吃完的一天。
但他命精瘦管家全城搜寻,也觅之不得。
这一幕被一名护卫看在眼里,差人禀告向面具女子。
后者此刻正坐于英王府地下秘府之中,手指轻敲着桌面,暗道那小子难道真的死了?
俄顷,黑袍男子与判官男子相继而至,落座圆桌之旁。
“怎么了,何事惹得月儿妹妹不悦?为兄可代为解忧的。”判官嬉笑问道。
“没什么,魈母为何还不来,她可是离得最近。”面具女子摆摆手道。
“嗨,魈母那个倒霉鬼,居然被其上次所说的那小子给莫名其妙毁去了母峰,遭到重创,追杀到了我无罪崖。
如今连化形都做不到,恐怕是难以出得上力了。”
“什么?那小子果然还没死?”面具女子低呼一声,心中隐隐感觉有些不妙。
“嗨,区区一个初阶练气士而已,只不过颇擅土遁之术,又有和惧哉?”判官轻笑一声不以为意。
“哼,你们可莫要小看那小子,此子虽然修为不高,但沛俊府四怨王之死可都于之脱不了干系,而且还有一个坏消息。”
“又怎么了?此次计划还真是一波三折。”
“本帅苦心经营五年之久的黑云山已被彻底捣毁,黑蚊虫母及数百万只黑蚊尽皆被灭。”
“什么?竟有此事,到底是什么势力所为?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
“不知道,不过或许也与那小子有关。”
一时间,三人陷入了沉默,均是皱眉苦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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