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我余温 一(1 / 1)

他的倾城意 傅五瑶 1483 字 23天前

(出场人物:陆执、温棉、赵怀安)

这是一间很简陋的房间,因为是晚上,有很昏暗的光透过窗户落进来。

借助着这昏暗的光线,依稀可以看见房间里的陈设都已经蒙上了灰,狭小的空间里,落了漆的饭桌和两张简陋的床之间,不过就是咫尺距离。

有一个小姑娘缩在角落里,她将脸埋在膝盖里面,哭得正伤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个眉眼艳丽的少年站在门口,囿于一地的灰尘,他没有往里走,而是皱着眉冷声道:“温棉,出来。”

缩在角落里的温棉闻言,往角落里更努力地缩了一下。

陆执好看的眉眼之间是一闪而过的不耐,他修长的手指扣了扣房门,声音益发得冷:“我只再说一次,出来!”

“不出来!”温棉梗着脖子语气硬气得不得了:“我不要回陆家,我不喜欢那里!”

“你不喜欢?那你倒是和我说说,你喜欢哪里?”陆执的语调染上了慵懒:“小棉花,你看不出来吗,你爸爸已经不要你了,福利院也已经不在了,不来陆家,你还能去哪?”

他说完这句话,房间里的气氛从沉默到压迫。

很久,陆执听见温棉说:“陆家的人,都不喜欢我。”

她说得很轻,掺杂着一些鼻音,声音哝哝的,带着一点几不可察的委屈。

陆执以前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好的耐心。或者说,在面对温棉的事情时,他的耐心总会分外好一些。

他眉微挑,淡声道:“你出来,我以后都不让别人欺负你。”

角落里的女孩子,终于抬起了头。

她的面容在月光下,很皎洁很漂亮,介于孩子和少女之间的气质,说不出的特别。

温棉看着陆执,犹豫了很久,她终于一步步走向他。

这个晚上,一无所有的温棉被陆执重新捡回了陆家,至此,展开了以后多年的,无穷无尽的宠爱。

这一年,是温棉来到陆家的第一个月。孤立无援的少女在偌大的世家里,小心翼翼地求存。

这一年,是十五岁的温棉和二十二岁的陆执。

这一年,是他们故事的开始。

四个月后......

温棉还是老是做那个梦。

梦里是她刚刚来到陆家的时候,她在花园里,被陆家的下人推搡,手心破了好大的一块皮。

这其实已经是常态了,她毕竟只是一个被收养的女孩子,地位低下,没有几个人真的把她当作陆家的小姐。

只不过这一次,众人的手段更难看,更直接了而已。

她一直在哭,可是身边的人都在嘲笑她。就好像她的哭泣多么能取悦他们一样。

这些笑声中,偶尔掺杂着一些粗鄙讽刺的话语:“一个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要的垃圾。”

“别以为来到了陆家,就能山鸡变凤凰了。家主根本就不喜欢你!根本就没有把你当成女儿。”

“家主最近出去了,家里就只有大少爷,大少爷最讨厌你这种脏兮兮的女孩子了。”

温棉听着这些话,手指下意识地抠着地上的土。

她忍耐了很久,真的忍耐了很久。可是那些人还是一直在说,一直说,一直说。

她终于忍无可忍,将地上的泥土砸在他们的身上,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外跑。

没有人阻拦她,被脏脏的泥土砸到了人在骂骂咧咧,没有被砸中的人在幸灾乐祸地笑。

他们根本不在意温棉的去留。

温棉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她完全是凭着一口气,跑了出来。

只是在陆家的大门门口,她遇见了刚刚从黑色宾利里面下来的陆执。

他穿着西装,姿容艳丽的眉眼,目光慵懒地看着自己。

温棉被他的视线钉住,一时之间竟然都忘了抬脚,她站在原地,是拘束的。

很久,陆执的视线一点一点移到了她渗血的掌心,终于语调略冷地说:“怎么弄的?”

温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狼狈。

他的问题让她觉得难堪极了,一个15岁的女孩子,除了那一点菲薄的、岌岌可危的自尊心,真的什么都没有。

她的眼底是羞窘。

陆执从车里走了出来,缓缓走到她的面前。

他一身衣物看起来就价值不菲,更不要说他本身就有的矜贵气质,简直叫人自惭形秽。

温棉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陆执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下一刻,便不动声色地问:“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这句话,终于勾起了温棉的愤怒。

她朝他吼,语气沙哑地说:“你们陆家有权有势,想要自己良心好过,说收养一个人就收养,可是收养了以后又不好好对待,你们拿我当什么,宠物吗!”

她是用尽全力说完这段话的,说完了以后,便头也不回地跑了。

温棉回到了她曾经的家,她原本就是无处可去。

那个看起来更加破败不堪的房子,现在已经空无一人了。母亲过世了,温兹义早就不知所踪,如今的这个房间,就好像她惨淡的童年一样,一点点温暖的颜色都没有。

那一天,温棉在那里独自待到了深夜。

直到陆执出现,对自己说:“你出来,我以后都不让别人欺负你。”

他牵着自己的手,那么长的路,一步步牵着她走回陆家。

哪怕很多年后,温棉都不会忘记那一天的陆执。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眉眼精致细腻,在路灯下,好看得不得了。

他说:“以后不许当众和我吵架,你这么任性,我很头疼。”

温棉在心里,小声地说了一个好字……

温棉从睡梦中醒来,天色透白,已经快要七点了。

她恍惚地看了一样头顶的吊灯,眨了眨惺忪的睡眼,有些无奈地想,明明就是那么久以前前的事情了,明明现在的陆家根本就没有人敢欺负她,她为什么要庸人自扰呢?

她这么想着,从床上起来,将床头的书本都放进了一旁的背包了。

今天是周一,她需要去学校上课。

温棉是今年刚刚升上高一的,她的基础很差,学习成绩几乎是一团糟。好在这所高中是私立高中,陆家又是最大的股东,所以没有人敢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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