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郑轻轻的面前,很小声地说:“妈妈,你不要桓桓了吗?”
小孩子一双眼睛红红的,叫人看了就心疼。
郑轻轻还来不及说话,便听见陆郗城微冷的语调,字字沉静:“她不是你的妈妈。”
桓桓抬起头,眼睛就红了。
而沈肇快步走了过来,他用手捂住桓桓的耳朵,将声音压得很低:“陆郗城,他只是一个孩子。”
“是,他只是一个孩子。”陆郗城握住郑轻轻的手,将她揽到身后,面色防备地看着沈肇,语调不能更平静:“他只是一个孩子,他什么都不懂。那么沈肇,你呢,你也什么都不懂吗?你打算将错就错到什么时候,今天过来,又是什么目的?”
他说到这里,语气终究还是重了:“我的轻轻做错了什么,要替你和盛音然之间的纠葛承担责任?你想要怎么样,那都是你的事,只有一点,不要牵扯了不该牵扯的人。沈肇,别拿孩子当筹码。”
沈肇的面色很难看,微微的苍白,就连嘴唇都有一些失血。
而郑轻轻心跳如鼓,只觉得陆郗城说的每个字都深深地镌在她的脑海里,让她悲喜交加。
陆郗城是端方君子,如竹如兰,也只有在她的事情上,才会平生怒气。
郑轻轻不知道,一个普普通通的自己,为什么能让他这样肆无忌惮的偏袒?她受得忐忑,哪怕这么久了,还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沈肇看向陆郗城,冷笑:“我今天来,没有想要拿孩子当筹码,更没有想要拿孩子威胁阿轻什么。陆郗城,我比你更珍视她。桓桓想她了,我带他来看看阿轻,也想要告诉桓桓真相,就是这样。”
而桓桓被捂住了耳朵,并不知道此时发生了什么,他感受着大人们之间僵硬的气氛,很懵懂地说:“爸爸,你在和妈妈还有叔叔吵架吗?”
童言无忌,可到底还是伤人。
陆郗城面色更冷。
沈肇将放在他耳边的手拿下来,他的眸色沉郁,里面的情绪晦暗不明。
此时,他蹲下身,仿佛是要论证刚才的话不是造假,他看着桓桓,认真地说:“桓桓,轻轻......不是你的妈妈。”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说得很慢,带着犹疑。
桓桓原本听陆郗城说,还是有点不信的,可是此时,沈肇又重新印证了一遍,小孩子心里难过,嘴一瘪,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下掉。
他吸了吸小鼻子,委委屈屈地说:“那桓桓怎么办,桓桓没有妈妈了要怎么办?”
郑轻轻闻言,还没有等两个男人说什么,自己就先心软了。
她连忙弯了弯腰,朝着桓桓伸出了手:“桓桓,到......阿姨这里来,好不好?”
桓桓眼睛红红的,他眨眨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着郑轻轻走过去。
郑轻轻握住他软软小小的手,柔声道:“桓桓的妈妈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她可能很久都不能回来。但是桓桓的妈妈很爱桓桓,对于她来说,桓桓是她最重要的人。”
“那她有多爱桓桓?”